他非要自我攻略我也没办法(213)
叶五成刚休息了不多会儿呢,也不嫌累,直接拔剑,飞身上台迎战:“来!”
第二次比试,王阿聿当然又赢了。
他们都知道他厉害,但切磋么,重在过程,重在招式与武学套路的琢磨与尝试。
王阿聿高兴地把刀又扔了——他这是怕带着武器会吓到阿倾,空手跑到阿倾跟前,好像在邀功:“我又赢了!”
阿倾哭笑不得:“我看到了。”
“好看吗?”
哪有这么问人的。
阿倾回他:“……还好。”
“还好?”王阿聿不满意,“还好就是不够好看,那我再比一次给你看。”
阿倾:“……”
那天王阿聿简直是比疯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头和精神,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给阿倾展示个一千八百遍。
叶五成早就不跟他玩了,直说他这叫“孔雀开屏”。
后来负责维持秩序的李二刀愁眉苦脸,身兼重任,过来找阿倾说:“倾姑娘,你快管管他吧。”
阿倾脸色微红:“我怎么管?”
“你就说……就说,呃,你就说太阳太大了,你想去旁边歇会儿。”
“他正在兴头上,又不会听我的。”
李二刀想了想,一拍巴掌,当场开演:“哎呀倾姑娘,你这怎么满头是汗,是不是太热了?是不是中暑了?是不是要晕了?”
阿倾:“……”
王阿聿耳朵尖着呢,听了这话一时分神,被庞三两一招制胜。
王阿聿认输:“不比了,你们继续。”把刀收鞘,神色紧张地来到阿倾面前。
李二刀早跑了,王阿聿用手遮在阿倾额头上,为她抵挡阳光,仔细看了看:“脸怎么这么红?热了就去旁边坐会儿,今天太阳大,干嘛硬撑着。”
阿倾把责任全推给他:“是你让我看你比试的。”
王阿聿顿时没脾气:“走。带你找个凉快地儿歇一会儿。”说着,不顾大庭广众这么多人,他用胳膊搂住她的腰,轻功把人带走了。
坐在二楼屋顶上,下面便是王阿聿的房间。
旁边有一棵参天高的大槐树,巨大如伞般的树荫落下来,一片清凉。树下扫过一阵阵惬意的风,是个乘凉歇息的好地方。
王阿聿的手和小臂上有不少伤口,都很细小,说不好是不是比武的时候落下的。他这人粗糙,只要不流血,不中毒,死不了人的,他都不爱处理。
阿倾不放心,正闷头给他上药。
柔软白皙的纤细手指抓着他棱骨分明的大手,动作轻柔,却像把他给定住了一般,让他不舍得抽离。她不太擅长给别人做事,上完药,想了想还是不给他包扎了。
伤口不严重,本来没什么的,让她外门的手法强行包扎过后,怕是会适得其反。
“好了……”她说着,把瓶瓶罐罐收回药箱。
“今天怎么想着出来了?”
“……随便走走,不行吗?”
“行啊。”他抿着笑意,往她身边挪近了点。当然行了,他这心里早就高兴坏了。只有她肯离开那间屋子,才算真正愿意走进这个有他存在的世界。
她细心地帮他把袖子挽好:“别乱动,药都沾在衣服上了。”
王阿聿恬不知耻,把另一条胳膊也擎着给她:“这边也帮我。”
阿倾没拒绝。
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白净的小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王阿聿忽然想起初见时放肆地亲了她一下,那触丨感,就算现在回忆起来也让他喉头发紧。
“倾倾。”
“嗯?”
“可以亲你吗?”
猝不及防的请求,未免有些过火。
阿倾还没做出反应,王阿聿已经倾身靠近。胳膊撑在她身边,歪头凑了过来。怕短暂的接触不过瘾,他亲得尤为用力,分外响亮地在她软软的脸蛋上啵了一口。清脆的声音混杂在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中,扰得阿倾的脑袋一阵发懵。
面颊的粉红色染成了绯红,渐渐蔓延至耳根,不施粉黛的面容娇艳欲滴,让她看起来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果子,或是一朵含羞欲放的花。
王阿聿愈发心痒,目光流连在她的唇上,又打起了别的主意:“可以再亲一下吗?”
“不行!”她这次回答得很快,如水明眸警惕地望向他,被蔚蓝无云的天色映得清亮可爱。
王阿聿喉丨结上下滚了滚,像摇着尾巴的大灰狼,耐着性子讨商量:“不行的话,要不你亲我?”
“……”
阿倾被他厚脸皮的言语堵得无话可说。
她这么一沉默,他权当她默认同意了,不同意也晚了,大手捧着她的脸,飞快地往她嘴巴上亲了一口。
得逞!
酥丨麻之感从头皮激到了尾椎,阿倾只觉头重脚轻,恍若被一种陌生的眩晕包围,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胳膊,犹如在苦海中攀住了浮木,她迫切地想寻求稳固的安全感。
或许是因为黑风山的夏日实在太过燥热,否则她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的视线会如此灼人,什么都不用做,单是盯着她,就能让她心跳如雷。
手心冒出细细的汗,她不知该做出什么正确反应才不算失态。
她能看得出他的眼中透着狂妄的贪念,那是毫不满足也不愿遮掩的谷欠望。缓缓地,他朝她再一次靠近。
还……
来?……
是不是该拒绝啊……
阿倾将呼吸放得极为轻缓又小心,短暂的一刻时光仿佛被舒展成了无限,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睫毛不安地轻轻颤抖。
吻落。
这吻跟他的性格还真是半点也不像。
他这人何曾如此刻般温柔谨慎,斯文儒雅。循循善诱着,简直耐心至极。如同在荒野中为她指点迷津,她抛弃了一切外物的干扰,只循着他的指引。
直到她笨拙地失去了对呼吸的掌控,渐渐喘不过气来,半睁开眼睛,终于用力地推开了他,别过脸去,深吸两口气,还没缓过那股冲动的劲儿来,王阿聿又急急地将她的脸转过去,继续方才不够满足的亲吻。
她有点害怕了,躲闪开来,忍不住喊他:“阿聿!”
他动作一顿,失神道:“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
他说的以前是前世。
自从他开了这个话题的头,时不时地就会跟她说起一些前世的经历。
他说她的生辰在腊月二十三日,岁聿云暮,一年将尽。
他说她每一世都是公主,性格虽然不同但是长得都很漂亮,就像今生一样。
他说她很喜欢吃糕点,但有时候也喜欢吃糖葫芦,有时候又喜欢吃苹果。
他说她酒量不好,偏偏总喜欢小酌,每次惹了什么出格的麻烦,就把问题全推给酒……
阿倾逐渐开始相信前世的存在,相信他们或许真的曾经赤诚地相爱过。即便她毫无印象。
眼下,王阿聿将她面对面抱在了怀里,让她坐在腿上,下巴抵着她肩窝,好言央求她:“你再叫我两声。”
阿倾伸出手去摸他的脑袋,手心被他乖顺地蹭了蹭。一下一下地捋顺他头发,开口叫他:“流氓。”
王阿聿冷哼,双臂勒紧,直接把人推倒在瓦片上,手护在她脑后,声音却是威胁:“再说?”
阿倾眨着水灵的眸子,有些肆无忌惮:“流氓。”
王阿聿并不会真的生气,只会觉得她很可爱。又可爱又骄纵,还有自己的小脾气,他的小公主在他面前就该是这样的。
但此刻,为了能听两句好听的话,王阿聿还是决定使出一招无赖技能——挠痒!他跟一群男人从小到大玩惯了,手上没轻没重。刚伸出手去碰到她胳膊就惹得她惊叫出声,还以为定能让她马上求饶,却忘了她是个姑娘,跟那些男人不同。
他粗鲁的动作只要稍微一偏,手掌很容易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两个人都僵住了。
阿倾回过神来,无情地往他伤处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