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俏夫(4)
“好你个糟践货的烂玩意儿!老娘好不容易存了这么点儿大白米,竟然被你糟践的半生不熟的,看我不打死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
说!!是不是你偷偷扣下了柴火拿去卖了,好给你那烂命的爹买药了?”
“没有!我没有!小娘莫要冤枉了好人!”
“呸!!都是糟践货的烂玩意儿!!你......”
吴桂香还在继续咆哮,可晁忱怎么也听不进去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热水,心里有些酸涩。
他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有哪个陌生人,为了他一句话而遭受这样的辱骂与责打。
终究是他连累了佟盏!也亏欠了佟盏!
晁忱缓缓地撑起身子,将盆里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布料拧干,一点点地擦拭着身体,或许他不该再这么吊儿郎当了!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国土!!
也不是他熟悉的海市!!
更不是他熟悉的晁家!!
这一世,他也该努力地为自己而活了!!
屋子外怒骂声、求饶声此起彼伏,晁忱仰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盯着屋顶,眼睛一眨不眨的跟入了定似的。
看来他得想个办法彻底脱离晁家!!
不仅他要彻底脱离晁家,他还要吴桂香狠狠地脱层皮,有口也说不出。
作者有话说:
晁忱:我要开始作妖了~~~
第7章 要心疼死了
直到天黑了,外面这才没了动静。
晁忱竖起耳朵听了听,好像有谁说了几句话,他听得不太真切,倒是听到吴桂香的大嗓门,“我儿就是优秀!!就连先生都夸你是难得的读书料子!为娘当初送你去私塾果真是没做错!!”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省得碍眼!”
儿子?私塾?
晁忱盯着门口,忽而轻笑一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念诗?”
佟盏刚进屋就听到晁忱嘴里有山有水、有柳有花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为了你这劳什子的洗澡水,不仅我遭了打骂,还无故连累了我爹爹的名声,你就......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愧疚吗?”
“愧疚!我怎么不愧疚!我都快要愧疚死了!”
晁忱抬了抬手,让佟盏离他近点儿,“快过来让哥哥瞧瞧,你都伤到哪儿了?”
“......没,没事儿!我其实都习惯了!”
听见晁忱如此直白的话,佟盏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跟个鹌鹑似的埋着脑袋,露出已经熟透了的耳尖。
“不行!过来让我瞧瞧!”
“不用不用!我从小就皮糙肉厚的,这点儿伤真的不碍事的!”
晁忱蓦地冷下了脸,眯起眼睛盯着佟盏,“过来!”
“......”
佟盏冷不丁地这样被盯着瞧,顿时一阵心惊肉跳的,觉得自己就好似那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他挪了挪步子走到床边,将手臂上的伤露了出来。
细,瘦,白。
除了这三个字,晁忱顿时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字词能形容。
这一刻,他总算明白了何为‘双儿’?
‘双儿’的体型不如男子那般骨架大,而是像女子般瘦弱纤细,‘双儿’的肌肤也不像男子那般呈小麦色,而是像女子般白皙。
晁忱怔怔地盯着那露出来的半截手臂,几条伤口虽不至于皮开肉绽,却也都是红肿不堪的。
“对不起!”
“......!!”佟盏一脸震惊。
自古女子都是以夫为天的,男子既是天,自然是没有错处的。
他从未听说过有哪家哪户的男人会向自己的妻子道歉的,哪怕是那些恩爱的夫妻他也不曾听说过,就更别说他还是个连女子都不如的双儿。
不知所措,又诚惶诚恐的。
兴许还有那么点儿小小的悸动。
“没,没关系。”
“......”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小孩儿?
晁忱心里微动,蓦地笑了,“佟盏,以后晁大哥保护你!”
“你?”
“怎么?你不相信?”
佟盏微微愣了愣,眼珠子乱转的好似在质疑,“我觉得还是等你先高过我在说吧!”
“???啥意思?”晁忱一脸茫然。
“啊?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吧?”
晁忱猛地反应过来,刚才擦澡时他好像心里掠过什么,他猛地低头看过去,“......!!!”
卧/槽!!他怎么穿成了个寸丁儿?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晁忱:我已经无话可说!
佟盏:请您振作起来!
晁忱:我听到了,你刚刚用了‘您’?我有那么老吗?
佟盏:.....你不老,这只是我对你的尊称!
第8章 寸丁的绝望
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直到天亮了,晁忱这才盯着双熊猫眼彻底看清了这具身体。
瘦骨伶仃形如侏儒,这具身体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武大郎’!
“......”请让我死回去,谢谢!!
想他堂堂海市的太子爷,虽不能呼风唤雨也,至少是叱咤风云;虽不如明星那般俊美如画,也至少是丰神俊朗;虽不是腿长两米,那也至少身长两米。
可一朝穿越,直接将他的硬件、软件,打了个对对折!!
晁忱顿时觉得自己生无可恋、前途黑暗。
“晁大哥,喝药啦!”
“......”
晁忱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药碗,忽而觉得这碗里盛的若是砒/霜那该有多好啊!!
“晁大哥?你怎么了?”
“我心里难过。”
晁忱叹了口气,捧着药碗一干而尽。
“那你为何心里难过?”
“男人的优势没了!!”
晁忱砸吧砸吧嘴,一股子苦涩的药渣子味儿。
佟盏呆呆地接过药碗,问了句,“何为优势?”
“......你还小!你不懂!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晁忱兴致缺缺地翻身躺下,显然不想继续聊这个‘优势’问题。
唉——
总不能教坏小孩子吧!
从小他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长大了又进了部队性子是稍微收敛了些,可毕业后跟着发小他们胡混额几年,除了正式场合会端着点儿形象,私底下嘴巴上尽是说些个没把门儿的骚/话。
用小年轻们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妥妥地老/色/批!!
一会儿前世,一会儿今生,晁忱浑浑噩噩地睡着,脑袋瓜子里一团乱麻。
“晁大郎!!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睡着不起来!!难道还要我来伺候你不成吗?”
伴随着咆哮声,房门蓦地被踹开了,摇摇欲坠的,似乎来阵风就能吹倒。
晁忱这会儿正头疼,又兴致缺缺懒得理会,索性闭着眼睛视若无睹。
“晁大郎!!!还不赶紧滚起来去割猪草?家里的活那么多,你若是天黑之前没干完,就休想吃晚饭!!”
吴桂香陡然拔高了声音,又尖又细刺耳的很。
晁忱揉了揉耳朵,睁开眼道,“嘘!别嚷嚷!要保持女人的优雅!”
“......”
吴桂香愣了愣,蓦地脸色大变,活像是见了鬼似的,“你你你......你是谁?”
“......”
晁忱一怔,暗道不妙。
若是以前的晁大郎,断然不可能对着吴桂香这般说话,想到原身的惨死他就忽而生出几分恨意来,“小娘,您睡糊涂了?我是大郎啊!被你天天虐待的晁大郎啊!”
“不不不,你不是!晁大郎不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小娘啊,鬼门关好阴森、好冰冷,牛头马面他们也好可怖,拿着铁链就往我的脖子上套,可是我没力气挣扎,阎王爷问我为何不愿投胎,我说......”
“你你你,你说什么?”
见吴桂香抖着身子一脸惨白,晁忱越编越起劲儿,“我说.....我舍不得小娘!小娘也舍不得我!毕竟小娘还等着我去割!!猪!!草!!”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