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全都不对劲(41)
现在他可是自由人了!
那头的柳章一改常态,现在是晚上,按理说他应该精神百倍才是,现在却萎靡不振地一股颓意,声音都能听出来:“嗯.....也行,不过得换个地方。”
“换什么地方?”
“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赵三灵神清气爽地起床了,他今天起得挺早,给自己安排得满满当当,上午是放松画画的时间,下午再联系柳章出去玩。
赵墨一大早就出去了不见人影,中午才吃完饭柳章就来了,赵三灵打开车门被他眼下重得像打了阴影似的黑眼圈吓了一跳:“你这几天都没睡觉?”
“别提了。”柳章打了个哈欠,“我昨天...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我都这样了还陪你出来,我够义气吧?”
“你昨天和魏乔他哥哥怎么回事?”
“魏乔那小子。”柳章咬牙切齿地,“都怪他,下次别让我看到他。”
他解释起来:“其实就是之前我留学的时候遇见了魏杉,他不是弹钢琴的吗,去我们那学校义演,就这样认识了然后发生了一点误会....”
“就认识的程度他能那个表情?”赵三灵用怀疑的眼神审视他,“说点细节。”
温家大门紧闭,大厅几个人都聚齐了,不小的地方看起来也颇为满当,沙发左边坐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低着头看起来有些不安,偶尔抬头看一眼端坐在对面的温时。
温祖驿众星捧月般地坐在最中间,旁边站着的是他的几个儿子,温亦坐在他旁边。
此时的谈话显然已经进入了有些微妙的程度,气氛不由得凝固起来,温相印站在旁边烦躁地说:“爸,您还和他说这些干什么,二哥三哥都是他害死的,这个杂种......”
“相印。”温亦出言打断道:“这个词就不要说了,亲子鉴定都已经做过了。”
他语气平淡,温相印哽了哽还要继续说话,温祖驿说:“好了好了,这点小事就不用吵了。”
“阿时,你是个有本事的,之前翅膀硬了,想自己飞了,我也能够理解,毕竟有野心也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他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温和,“这次在所有人面前力保你,我也是有条件的,说了密码,以后你就在家里当一辈子富贵闲人。”
“温家养得起。”
“爸,您....”温相印一听这话忍不住了,刚要说话温祖驿就转头盯住他,冷厉的眼神让他心里一阵寒颤,又闭上嘴不甘地站了回去。
温时笑了笑,他右手搭在手腕上转了转手表,眸子似有流光溢出,扫了一眼温相印道:“那不如不保我,试试看我会怎么样?”
温祖驿的脸色徒然沉了,旁边的女人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伸手将面前的茶杯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瓷片四溅,他身后的两人瞬间将腰间的枪拔出来对着温时,但他只不过抬头看了一眼就平静地收回视线。
温祖驿年龄不小了,无论他怎么养生脸上依旧沟壑纵横,一双眼睛被皱纹挤得更加凌厉,看着充满了令人不适的精明,“温时啊温时,父子一场,你可不要怪我狠心。”
他接过后面的人手里的枪,站起来走向温时,将枪口抵在他额上,“你真以为能够好好的拿钱走?”
温时笑了笑说:“那这钱不如谁也不要?”
温祖驿将枪拿下来狠狠甩了一下温时的脸,咔擦一声上了膛:“看来你骨子里还是留着你那个贱货娘的血,我的儿子可不会这么不识时务。”
温时白净俊秀的脸出现一道可怖的红痕,嘴角带血,额间碎发零星落在眸前,他沉寂得就像刚刚被打得不是他。
温祖驿冷笑了起来,刚才装出来的和蔼荡然无存,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眯着,不善地打量着温时。
温亦说:“爸,要不再给他时间考虑考虑吧,今天您也累了,先休息。”
温祖驿哼了一身拿起沙发上的拐杖走了,温时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擦了擦脸,垂着眼皮勾了勾唇角。
.....
温亦站在书房给温祖驿倒了一杯茶道:“爸,钱是问不出来了,反正人也没用了,要不直接....”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温祖驿说:“不行!没有这笔钱,石油矿场很难运作。”
他点着烟吞云吐雾道:“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石油的销路可比卖那玩意儿广多了,墨西哥那块地方不能放弃。”
温亦说:“您刚才何必要我帮他说话呢?我还以为....”
“你去和他说说吧,不行再说。”温祖驿将手里的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把她喊过来。”
他没有说谁,温亦袖子底下的手指捏紧了,说道:“好。”
很快一个战战兢兢的女人过来,她脸上满是惶恐,眼神里是深深的恐惧,手指不安地搅动在一起,下人将她推了进去以后关上了门。
温亦走出门的时候,听见温祖驿的声音,他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响起:“把衣服都脱了,让我看看上次的伤怎么样了。”
他没有再回头。
温时回到了他之前住的那个房间,从他的窗户那里刚好可以看到假山,四周的草木都已经有些枯黄衰败之相,假山的小池上青苔也少了许多,只有潮湿一片痕迹。
门口守着几个人,见温亦过来恭敬道:“七爷。”
温时没有回头,坐在椅子旁边将茶壶放好,茶几上摆了两杯新茶,茶叶沉沉浮浮地飘在其中,嫩绿的颜色看着就和新鲜采摘的一样。
“温时。”温亦进来将门关了坐下问:“你的脸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温时说,“他让你过来的?”
温亦顿了顿才说:“是。看样子董事会那些人忍不住了,毕竟墨西哥那些警察也需要钱打点,现在他们用公司的钱在补呢。窟窿越补越大。”
温时笑了起来,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你和赵三灵怎么样了?”温亦问。
“分手了。”
“分手了?”
温亦有些惊讶:“为什么?我还以为....”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又露出笑容道:“也好,他不适合你。”
温时问:“为什么不适合?”
“温家是什么样的,你我还不清楚吗?”温亦垂下眸子:“我只希望安安稳稳就好。”
温祖驿娶过这么多人,温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但里面的孩子只有两条路,要么变成和他一样的魔鬼,要么成为一个清醒而又痛苦的懦夫。
他是懦夫,温相印是魔鬼,温时两个都不是,温亦想,他看不懂他,但他知道他绝不可能喜欢赵三灵这种朝三暮四的人。
赵三灵前面和王简安的婚约就已经让人膈应,听说和魏乔这小子也被撞见过几次。他最讨厌对感情不忠的人,他内心对于另一半要求很高,温时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他也是这样想的。
温亦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说:“我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到时候你……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
温时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温亦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看见屋外的日光落在温时弯翘的睫毛之上,他脸上红痕未消,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温时也常这样坐着,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看着书不说话,三夫人还在的时候,如果她精神头好,会过来和他说说话,给他做蛋羹吃。
三夫人做蛋羹最拿手,每次蒸出来的蛋羹都没有一丝腥气,嫩滑得像豆腐一样,他那时候不喜欢和其他哥哥弟弟玩,就喜欢待在温时旁边,也吃过好几次。
温时母亲死的时候还带走了温家长子,他的大哥,他都被吓哭了,一个劲儿往后躲,温时却站在原地毫无动静,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那时温时才六岁,温祖驿手上沾着三夫人的血,捏着他的下颌问:“小崽子,你怎么不哭?你的婊.子娘死了。”
温时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