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部落(基建)+番外(77)
他摩挲着指尖上的血迹,忽然有些愤愤不平,这人怎么就这么厉害,明明都还没有使用过兽晶,没有进化成真正的兽人战士。
而且,他想着那一瞬间的画面,总感觉这人是故意的,故意露出破绽让独角狼攻击。
“怎么了?”江盛黎见北煦用打量的目光端详着自己,歪头一笑,“突然觉得你老公我很帅是不是?要不要摆个姿势给你欣赏?”
北煦见他笑的像一朵花枝招展的花,嫌恶地皱了皱眉,随即扭开头看向那倒地的独角狼,瞳孔中渐渐散发出锋利冷冽的危险光芒。
这头该死的狼,竟然敢打他的人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之前揍过一次不长记性,看见他竟然还敢冲上来,真是够蠢的。
处理掉独角狼的当晚,两人吃了出来后最丰盛的一餐。
江盛黎让北煦先吃,剩下的他直接化成原形一口吞了。
北煦站在一旁望着腰圆膀粗的蟒蛇,心道:这条大蛇怎么肥了这么多?是因为褪过一次皮吗?
江盛黎的原形确实大了不止一圈,北煦站着一旁,一米九几的个子还没有蛇躯盘在地上高。
夜晚。
趁着江盛黎在消化,在河边清洗后的北煦伸手摸了摸那比他手掌还大的鳞片,触手细腻冰凉,很舒服。
他忍不住想:这蛇夏天一定很凉快。
“你干嘛?占我便宜?”忽然,巨大的蛇头扭了过来,一双墨绿色的竖瞳犹如顶级的祖母绿宝石,在星空下熠熠生辉。
“嘶嘶?”
北煦收回手,故作嫌弃地擦了擦:“你就不能恢复人形?这么长一条,挡我视线了。”
“上来,坐我身上。”
北煦微愣,随后心里一动,板着脸确认:“你自己说的。”
“上来。”
第二天,北煦醒来时发现江盛黎已经恢复人形,正躺在柔软的草坪上,眼睛闭着,一脸恬静,而自己正趴在他身上。
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姿势有多么的怪异,北煦连忙撑起身体,想要从这人身上起来,岂料腰间禁锢的手臂像钳子一样,他根本起不来。
闭着眼睛装睡的江盛黎强行抱了会儿人,十几分钟后,眼见这只大猫挣扎地快要炸毛了,连忙装作翻身的样子把人给放了。
两人就这么走走停停,在出来的第十二天,终于准备返回万蛇窟。
这个时候,江盛黎的两个背篼几乎都快装不下了。
山里的好东西很多,想一次性带走根本不可能,所以江盛黎挑挑拣拣,丢进背篼里又清理出来,最后每一种苗芽都只带了小部分,拿回去当做样本给采摘队,让他们之后再进行大面积采集。
而北煦更是夸张,他看上了三棵果树,一棵是之前的三四米高的桃树,另外两棵是果树苗。
虽然是树苗,但也有一两米高,北煦搬走也颇有些费力,不是重,而是很难带。
除此外,他还扛了两颗树,是江盛黎要的桑树和构树。
江盛黎这次出来除了寻找能种植的蔬菜瓜果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找桑蚕。
而让他意外的是,北煦竟然知道,还说,这东西烤着好吃,于是在北煦的帮助下,江盛黎顺利地找到了他要的蚕宝宝。
桑树就是带回去喂养这些蚕宝宝的食物,当然,江盛黎带回去的蚕宝宝和桑树都有限,之后还是需要采摘队进行广泛的寻找和搜集。
而「构树」呢,是江盛黎无意间碰见的,他就顺便带上了。
“构树”是一种具有多种用途的树种,它的叶子是一种营养价值很高的饲料,能喂猪喂兔子,而它的树皮含有丰富的纤维,比一般的树皮更容易获取,是一种造纸的上好原材料。
除此外,构树的树叶不仅能当饲料,还能做成「洗洁精」,用来清洗沾了油渍的陶碗。
最重要的是,它特别好养活,生长速度也快,只需一年就可成才,连年采伐都可以,所以既然碰上了,他当然要带一棵回去。
……
从大山里进完货的两人在一个傍晚回到了万蛇窟。
见到首领回来,东方部落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江盛黎路过中央广场时,不少老兽人都跪伏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北煦听了一耳朵,无非就是一些祈求保佑的话语,还有些什么「求兽神保佑,不要收回首领」什么的,让他郁闷地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以为他们死在外面了吗?真是想得挺多。
但是…江盛黎这人怎么就那么得部落人心呢?而他,当初把蛮河部落做成了蛮河山岭最强大的部落也不见得部落的人对他如此诚恳、如此依赖。
想着在山上江盛黎对他说的话,什么以后统一亚细亚大荒原,他撇了撇嘴,心想:这人就是擅长在不知不觉中收买人心。
他才不会上当。
两人回到办公院,部落各个工作小组的负责人听说首领回来了,一个个立马放下手中的活,马不停蹄赶来了办公院。
首当其冲的必然是拱光,他跑得太快,差点给江盛黎跪下来,幸好后者及时扶了他一把。
拱光摸了摸额间的汗珠,不复平时的冷静,焦急道:“江哥!你究竟去了哪啊?几天都不回来,吓死我们了。”
“让你们担心了。”江盛黎放下背篼,“我不在的这几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江哥,一切照旧。”
江盛黎点了点头,不枉他把部落的权力全都细分下去,就拿至关重要的「战力」来说,庚岁手里的「兵」和荒涯手里的「兵」就是一种制衡关系。
他拍了拍手,发布命令道:“你去把采摘队、种植组、衣坊、造纸坊…唔…还有炊事班的负责人都叫来会议室。”
“是!”
北煦望着江盛黎进入了工作状态,眼睛半阖着,心想:他也该回去了,免得要在会议室外干站着。
吩咐完的江盛黎回头就发现北煦站在原地,脸上的失落都凝固在了眼底,那双眼睛,像似被主人捉回牢笼一样,失去了该有的光芒,变得黯淡起来。
他心里微微一窒,像似被什么人狠狠捏了一把似的,就在北煦准备离开时,他连忙出声叫道:“等等。”
北煦脚步一顿,回头望来,幽深的琥珀色眸子隐匿在阴影中,带着疏离和冷漠,他望着江盛黎,身上本已经被软化的气势好似在这一瞬间又徒然满溢了回来。
江盛黎想也没想就上前把人拽了过来,仿佛只有这样,这只突然好似走远的大猫才又会被自己圈住。
他伸出一只手抬起北煦的下巴,与他倔强而冰冷的目光相汇:“我说了你可以走了吗?等会儿陪我一起去会议室开会。”
“?”北煦一愣,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里面像似瞬间吸入了光,迸射出一闪而逝的诧异。
“和我一起去会议室。”江盛黎摩挲着北煦的下颌,重复了一遍。
看着眼前这只大猫这样的目光,江盛黎不知为何忽然就想到了这人在那一个月里一个人在屋里的画面。
想到了他无聊得用手指沾着水重复地写着那仅会的几个汉字,想着他每次自己一谈正事就会下意识躲避,仿佛知道自己会被遗弃时候的表情。
一开始,北煦不是这样的神情,他听见自己会认字会写字,听到种植养殖,听到那些他没有见过的东西时,他总是一脸惊异,眼底写满了好奇和想要进一步了解的欲望。
可这一切,都被他刻意的阻拦给一点点抹去了。
因为他知道,北煦这个人太强了,一旦让他接触这些,他就会像一块海绵一样吸收一切,他会学得比拱光更迅速,学得比各个小组的负责人还熟悉。
最后,对他不再感兴趣。
江盛黎其实是有些害怕自己控制不了北煦的。
但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他不应该把北煦囚禁起来,这样的行为与一个懦弱的男人害怕妻子强过自己而把他驯服关在家里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