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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受当场感化虐文攻+番外(89)

作者:浅草饼 阅读记录

柏应洲挑眉笑了,“你自己还没想好?”

俞沅理不直气也壮,“嗯, 不行吗。”

柏应洲沉吟了一会,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吃完早饭就驾起了车。

俞沅没想到柏应洲把他带到了之前的老宅子,迟疑地问道“……你想来的就是这?”

他上次来这还是毫无负担的,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听了他的故事他还哪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能是知道了过往的事情以后, 总觉得这座小宅院就像是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即使被阳光笼罩着, 也看不见任何色彩。

柏应洲眸色淡薄, 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没到。”

俞沅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

里面已经变得乱糟糟的——都是他上次来弄乱的。

俞猫猫倒吸一口凉气, 心虚地眨了眨眼, 假装无事发生。

柏应洲从箱子里拿了一把螺丝刀,找了把椅子来踩上去, 熟练地把屋子上的螺丝钉拧出来。板材很快就被卸了下来, 露出一个地砖这么大的空当, 上面的铁锈已经氧化成橘红色。

楼梯衔接着的地方终于露了出来,原来这是通往天台的门。

通向天台的小梯子是铁制的,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也无人使用,已经被风霜侵蚀得锈迹斑斑。

俞沅哇呜了一声,“我还以为这是装饰。”

他上次来就看到这个小楼梯了,是旋转的样式,由于没有多层设计,他还以为是一个画蛇添足的装饰部件。

柏应洲熟练地攀上去以后在,上面向俞沅招了招手,他观察着俞沅的表情,想看清楚他在想什么。

俞沅愣神顿了一下,随即跟着爬上梯子,边走边振振有词:

“我们这样好像是在冒险一样,童年经典《查理九世》不过如此,算了,《查理九世》你应该没看过。”

柏应洲愣了一下笑出声,跟脑回路清奇的俞沅呆久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柏应洲伸出手臂给他挡住早已经露出锋利铁皮的把手处,等到俞沅上去了以后才侧身回来。

俞沅踏上屋顶,瞬间被眼前的景色给折服了,“哇!”

俞沅从来没有去过屋顶,那种感觉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天台的风很大,碰撞上他的耳朵发出猎猎的声响,即使是有栏杆围着,也感觉像是赤脚踩在钢丝之上,让人心生怯意。

俞沅都不敢跑起来,虽然他没有恐高症,但是这么高的地方饶是他也有点发怵。

看到柏应洲坐在靠着围栏内侧的地方,他直呼好家伙。

“你怎么坐在这,不害怕吗?”俞沅走过去,探头望了一眼后马上把脑袋缩了回来。

站在他的角度看下去,简直让人浑身鸡皮疙瘩,很容易幻想出一脚踏空摔下去的场景。

柏应洲拍拍他旁边的空位,“常来,习惯了。”

俞沅是真的佩服他,这种地方也敢坐,他一伸脑袋就能看到栏杆之外,人都麻了。

柏应洲的视线落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道:“这里修缮过了,栏杆很稳。”

俞沅扯了扯嘴角,拍了拍垫子的灰坐在靠里面的位置,“看得出来经常来,都在这准备了个垫子。”

柏应洲摇摇头,轻声道:“以前常来,后来就减少频率了。”

“以前是指你的小时候吗?”俞沅歪了歪脑袋,眼睛里划过一丝好奇。

柏应洲应了一声算是肯定,“以前趁着她出门,我会爬到这里来。”

俞沅不太能猜想到那时候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他四处看了眼,也没看到什么能玩的设备,“为什么来这里?”

柏应洲扯了扯嘴角,“吹风。”

俞沅挑着眉毛瞪大眼睛,似乎是在等他的解释。

柏应洲转头看向他,“你闭上眼睛。”

俞沅听着他的话阖上眼。

耳边传来他淡淡的问话声:“有听到什么吗?”

这声音虚无缥缈的,就像随时会消散在风里一样,等不到人捕捉就消散了。

俞沅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伸出手托着他的脑袋,直到柏应洲把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时他才开始说话:“在这里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的知道吗?你听到了什么声音跟我形容一下。”

这哥怕不是幻听了,从小就开始幻听的话,问题就大了。

柏应洲先是愣了楞,然后眼底染上笑意,“我说的是风声。”

俞沅:……

俞沅讪讪地把手放下来,偏开脑袋道:“我说的也是风声。”

柏应洲欣赏了一会俞沅假装无事发生时心虚的脸才开口道:“我想说的是,在这里闭上眼睛,会觉得周围都安静下来了,心也会随之宁静,会觉得很自由。”

俞沅歪着脑袋,“自由?”

柏应洲点点头,这是他唯一会觉得自由的时刻。

他的形体和精神好像能完全分开,形体被困在囚..笼之中,而精神终于随着风自由地飘远。

他直到后面才知道,自由并不是这样定义的。

有的人即使一步也不曾迈出,心也是自由的,比任何人都要自由。

俞沅心里冒出一丝难以描绘的情绪,就好像是一口大锅里在熬着酸水,往外冒出一个个泡泡,被戳破了以后吐出一点酸意,夹杂着其他的复杂情绪。

他以前是什么心情。

他会不会也想干脆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俞沅咂了咂嘴,抱着手臂道:“这就算自由啦?”

柏应洲抬起眼看他,目光里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期待。

俞沅夸下海口道:“一会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自由。”

柏应洲不由得也扬起唇,“我已经见过这世界上最自由的人了。”

俞沅直觉这话是在说他,但是感觉不完全是夸,他狐疑道:“你不会是说我放飞自我的意思吧?”

他哪里放飞自我了?不就是可以连续一个月不出门,被人说也脸皮厚地装作没听见,一天睡十二个小时玩八个小时……罢了。

哼。

柏应洲无辜地摇摇头,眼底却是无恶意的笑。

——但是,他的表情明晃晃的就是这个意思。

俞沅恶从心来,好哇,他安慰他,他还在这讥讽他是吧!

俞沅伸手扯了扯他的脸,恶狠狠地道:“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都开解你了你还嘲讽我?劝你放下你的身段……”

他这一扑过去,柏应洲就抵在了全封闭的围栏上面,栏杆很高不会有危险,倒是俞沅睁着眼直面了天台下面。

下面的一切都变得很渺小,风缠绕着他的手臂传递来森然的凉意,周遭的围栏好像都不存在了一样,一踩空就能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他的手一下子就麻了,脑子也随之开始麻痹。

“……”

所有的话都被咽了回去,俞沅呆呆地维持着这个动作,连手指也没有动作,脊背挺得僵直,一动也不动。

柏应洲顺了顺他的背,新奇道:“你恐高。”

这不是问句,是用陈述语气说的。

俞沅嗤笑一声,扬声道:“我会恐高?”

柏应洲把他的脑袋推回原来的方向,俞沅直接应激地闭上了眼。

俞沅:“……”

“为什么不说?”柏应洲蹙眉,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走,下去。”

俞沅任由着他像是拔萝卜一样把自己拔起来,然后木楞楞地站在原地,比一块木头站得还直。

柏应洲直视俞沅的眼睛:“下次要说。”

看到俞沅的像是氤氲着雾气的眼睛后又叹了口气。

“其实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他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烦躁。

俞沅僵硬地点点头,但是脚下一点动作都没有。

柏应洲看向他,俞沅难以启齿:“我半边身.体都麻了。”

“那我抱你下去?我不是不行。”柏应洲好笑又无奈。

“……”救。

柏应洲蹲在俞沅的面前,让他坐下,自己垂眸给他按压小腿,放松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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