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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番外(250)

作者:板栗丸子 阅读记录

阎秋司也不在意这些,直接就坐到了林倾白的身边。

一阵熟悉好闻的熏香气袭来,林倾白捏着茶盏的手猛的一紧,喉结滚动了一下,轻垂着眼眸望着眼前的茶盏。

礼臣开始一个个的打开箱子,介绍箱子里琳琅满目的珍稀之物。

林倾白没有去听,只觉得旁边阎秋司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快要将他给烧开了。

东西繁多,礼臣说的口干舌燥,吐沫横飞,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将东西都介绍了一个遍。

林倾白也就生生的忍了半个时辰阎秋司这样灼热的目光。

等到礼臣说完最后一句话:“这些就是王上送给越将军和公主全部的嫁礼了,还请公主过目。”

晴公主说:“不必了,放哪里吧。”

林倾白放下了早已寒凉的茶盏,对公主说:“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辞了。”

林倾白还未起身,阎秋司忽然一手按住了林倾白的手腕。

他的力道不小,直接将林倾白拽回到位置上,声音带笑的说:“师父,还有你的。”

阎秋司说着便从衣襟中拿出来一个小木盒子,放到了林倾白身前。

林倾白表情依旧是冷淡的模样,连手都没有动一下。

在众人的面前,他如此对阎秋司,阎秋司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他依旧是笑着,将木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了林倾白的身前。

是一个竹叶编成的小人。

样子很丑,林倾白心口却是猛的一酸,衣摆下的手紧握成拳。

以前在凡间,他教过郗安。

那时郗安还小,贪玩。

春日的竹叶细嫩,林倾白不想让郗安爬到山中去玩,总是令他担心,于是他就命人采了些竹叶。

他带着郗安坐在湖中的亭子下,教郗安如何用竹叶编小人,编动物。

郗安手笨,总是学不会,于是林倾白就坐在郗安的身后,手把手的教他。

阳光落在他们二人相握的手上,温暖的指尖都在发烫。

只不过当年郗安年少,皮的跟个小猴子一样,没什么耐性子一下午都坐在一个地方,于是还没学上几日,林倾白就找不到他的人了。

到最后,他也没有学会。

那件小事早就埋在了百年的长河中,若不是阎秋司今日把这个小人拿出来,林倾白都已经记不清了。

阎秋司拿着那个小人,笑得眼睛弯弯的

凑到了林倾白的身前,对林倾白说:“师父,你看一眼,这是我编的你。”

“........”

“师父,你看看,我学会了。”

“........”

“我昨天编了一晚上,我还编了一个我自己,只不过比起你的要丑上许多。”说着阎秋司又从木盒里拿出来另一个小人。

一个小人高一些,是林倾白。

另一个小人矮一些,看着只有十岁左右的模样,是阎秋司。

他们两个人甚至还穿上了制作粗糙的小衣服,和在凡间时一模一样。

阎秋司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都泛着光,像个没有长大的小孩一样,拿着自己辛辛苦苦的杰作,奉在师父的面前,想要得到了师父的夸赞。

林倾白却是抬起手,纤细指尖轻推开了他的手,不愿看一眼。

阎秋司的笑意僵了一下,轻声问道:“师父,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

林倾白没有说话,阎秋司便艰难的又笑了说:“师父,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编的太丑了,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重新再编一个.........”

阎秋司的声音在木屋中回荡。

屋子内外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两个人,察觉到气氛的异样,甚至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胆战心惊的望着他们王上费劲心思,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笑去讨好清元仙尊。

林倾白心脏又开始疼了,随着他的起伏的呼吸,随着脉搏的跳动,带动了身体里每一个骨节,每一寸器官,都丝丝缕缕的泛着疼。

能忍住,只不过很难受。

很难受很难受。

难受的他恨不得站起身立刻逃离这里。

指尖都嵌入掌心中,林倾白竭力压着嗓子中的沙哑,淡声说:“都过去了........”

阎秋司目光暗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变得勉强,他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小人,笑了两声说:“........师父,我听不懂。”

“我说,都过去了,你能不能........”

林倾白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门外急急忙忙跑进来的下人给打断了。

“王上!仙族那边正在........”

“滚!!!”

阎秋司猛地转过头,目光血红,猛锤了一下桌子,怒喊出声。

所有人都被阎秋司吓了一跳,脸色煞白,通报的那个下人更是脚一崴,跌坐在地上。

面对着阎秋司突如其来的暴怒,那人连滚带爬的说着:“是是是。”便跌跌撞撞的又跑出去了。

一时间,原本轻松喜庆的婚房,因为阎秋司到来变成似炼狱一般,墙上的挂的红花像是炼狱中燃起的熊熊火焰,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却又不敢动分毫。

林倾白闭上了眼睛。

阎秋司粗喘了两口气,转过头再面对林倾白的时候,依旧是方才低微的语气,问道:“师父,你方才想说什么.......”

“你能不能放我走?”

这一下阎秋司脸上强撑的笑意都没有了,他望了林倾白一会,缓缓坐起了身子,脸上冷若冰霜,一字一句犹如刻刀般生冷道:“我说过,不可能,除非我死。”

林倾白早已知道答案。

如今他和阎秋司走在两个极端,他想要自由,可是阎秋司偏偏要将他牢牢拴住,将他的翅膀折断,千万年都不可飞出他的掌控。

阎秋司一直都是如此,霸道,偏执,从未变过。

这或许就是他和晴公主的区别。

她能释怀,他还不能。

“好.......”

林倾白便不再多言了,只是说:“你答应过我,不会出现我的面前。”

阎秋司放在案几上的手缓缓的捏成拳,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倾白,妄图从林倾白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他的师父一向待他极好,对他的笑是最温和,对他的话语是最耐心。

绝不是现在这样,冷漠,绝情。

可是林倾白闭着眼睛,阎秋司看不见林倾白眼中的痛苦,也看不透他无懈可击的伪装。

两个人就这样耗了许久,阎秋司问了一句:“.......师父,你当真不愿见我吗?”

林倾白说:“是。”

阎秋司咬紧了牙齿,目光一点点冷到了狠厉。

半响,他垂下头冷笑着说了好几声:“好,好,既然如此,我走.......师父身体还未好,安心待在我魔族,好生歇息。”

阎秋司字字刚劲,说完站起身,锦袍垂下,伴随他的大步如波般浮动,走出了房间。

殿内又恢复平静。

即便是阎秋司已经走远,下人们也不敢再出一语,目光忐忑的望着林倾白萧瑟寒白的背影。

林倾白背对着众人坐在案几前,脊背挺直,久久未动身,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过了许久林倾白才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泛着红意,垂眸之间却发觉案几裂开了一道裂缝。

那两个小人也被阎秋司砸的东倒西歪。

有点丑.......

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

回来一路上侍卫都牢牢的跟在身后。

到了寝殿中,将要晚膳的时间,林倾白的令牌被魔将首领拿了回去,而后他再次被关进了阎秋司的结界中,又被锁了起来。

林倾白不喜欢吵闹,所有人的下人非必要不能入寝殿。

门外一开始还有下人说话的声音,过了一会连说话的声音都淡了,安静的像是空无一人。

林倾白坐在床边,望着窗外,觉得如今自己像极了一个囚犯。

飞不出笼子,逃不出掌心。

一举一动皆由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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