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他像是有些紧张，很怕聂无言就此拒绝一样。

在目光对视之下，沉默之中，他脸上都要浮现出失落和委屈来。

“对不起，是我——”谢西楼忍不住开口。

“对，我们是朋友。”

聂无言紧了紧腮帮子咬牙打断了谢西楼的话。

“哎？”

少年刚刚萎靡不振又透露着些许难过的神色，此刻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像是很快又变得快活了起来。

却不知道有人应了刚刚那句话之后，心里的苦水一阵一阵地冒，呕得有些胸口痛。

聂无言不想他再揪着这个问题，很快抬手转了转他的肩膀，“我帮你看看耳垂。”

“哦哦好的！”谢西楼乖巧地转过了头去，把左耳露出来给他看。

聂无言这才勉强把刚刚的事情从脑海中压下去。

眸光一落在耳垂上就移不开了。

嫣红欲滴的耳垂，可爱香软得像是一枚甜点。

他眸子暗了暗。

然后凑近，伸出手指捏住了这一小滴莹软。

耳垂属于比较敏感的部位，突然被触碰，谢西楼的身体也不由得僵了僵。

下一瞬就被低沉的声音喊住，“别动，我仔细看看。”

聂无言的指腹有细茧，耳垂因此感觉到有些酥麻发痒。

谢西楼咬了咬唇，努力忍住逃开的冲动。

聂无言的手指虽然放在耳垂上，但是注意力却落在谢西楼脸上。

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竭力忍耐的样子。

唇瓣被轻咬着，仿佛能够沁出汁液来那样柔嫩。眼睫低垂，一副乖乖巧巧的顺从模样。

直看得人眼热。

这样听话，激发的却不是心底的怜惜之意，反而令人更想狠狠地将他弄哭。

聂无言的手指不由得微微用力，谢西楼乍然嘶了一声。

“疼……”

聂无言很快回神，他张嘴道歉，“对不起”。

谢西楼倒是并不在意这点，他嘟囔，“怎么样？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伤口啊？真的是怪疼的。”

聂无言凝神看了看那耳垂，谢西楼刚刚说上面有两道痕迹，像是被压出来的。

其实那并不是。

只是很难想象而已，比起压出来的痕迹，那更像是两道牙印。

谢西楼用手机看，只能够看到前面的单向印记。

然而聂无言却看得清清楚楚，并且也心知肚明。

那耳垂后面还有对应的两道。

而至于耳垂红成这个样子，还疼且麻的原因。

嘬得太重了。

没有分寸。

聂无言收回手，将身子移动到原位，说，“对不起。”

谢西楼以为他道歉是因为他也没看出来问题在哪儿，当下一摆手，“嗯，没关系。”

——亲妈的话：

崽，你一无所知

第125章 不值

聂无言看了他一眼，然后退开了。

谢西楼看他不说话，不由得安慰道，“没事的，或许真的是我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聂无言自然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些发烧。”

“苏医生怎么说？”

谢西楼以手背掩唇，“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有点感冒了。”

谢西楼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指不定待会儿聂无言会因为这事自责。

于是他想起什么似的，试探着询问道，“我能问问昨晚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上聂无言的视线，他很快又补充，“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可以不说的。”

“昨晚的电话是护工打给我的，真是吓了人一大跳。”

聂无言听到他这话沉默了一下，“就是吵了架。”

他不是很想让谢西楼知道那些不好的东西。

谢西楼愣了一下，也知道不好追问，他尊重他的决定。

于是“嗯嗯”点了点头，“张伯说现在还早，你不要再去休息一下吗？”

“昨夜淋了那么大的雨，膝盖什么的有没有问题？”

谢西楼说话的时候看着聂无言的脸，目光很快锁定在了他脸上的伤口上。

过了一夜那道不浅不深的划痕已经结痂，看起来像是被指甲刮的。

谢西楼伸手指了指他脸上的位置，提醒他，“我让苏医生给你拿一些祛疤膏。”

聂无言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他说的伤口。

他不由得笑了一下，一双凤眸都变得柔和起来，薄唇翘起，“好。”

谢西楼看到他笑，眼神变得有些专注，“你笑起来很好看。”

聂无言看着他微微歪着脑袋说出这话，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什么的，他脸上收了一些笑意，但是抿着唇神色仍旧很柔和。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谢西楼点点头，“那你也去再睡一下。”

………

重新关上门，谢西楼正准备睡下，一时半会儿有些睡不着，于是他打开了手机，一眼就看到了护工给他发的信息。

昨晚的时候回来，他想着让护工盯着聂母那边的情景，于是就加了一个微信。

护工给他报告了好几次，说聂母已经睡熟了。

然后她也很自觉的说了昨晚事情发生的起因。

就是因为聂母突发奇想地去收拾聂无言的房间。

然后发现了一本书，她看过之后整个人就有些发狂了。

情绪激动之下直接将书撕成了碎片。

护工还发给了谢西楼一张照片，是他处理书本碎片的时候拍的。

谢西楼点开图，放大看了看。

好像是关于程序设计方面的书。

护工说好像聂母不想让他看这样的书。

谢西楼凝眉想了想，聂母对于聂无言接触这本书情绪这么激动，是在于这本书的类型。

他很快想到了袁家。

对了，袁氏不就是依靠程序软件发家的吗，只不过如今拓展了更多的高科技业务。

聂母不让聂无言接触这些，很有可能是因为袁家。

这也从侧面说明，聂母知道并且参与了当初的一切。

可是就算她不想聂无言跟袁家有关系，她怎么能够这么对待这些年来一直陪伴着她照顾她的儿子。

这光是让人想到就感到生气和替聂无言不值。

谢西楼很快跟芳姐发了信息，他想让芳姐去试着查一查当年的事情。

……

而这边的聂无言出了房门，却并没有往之前的房间里去休息。

他下了楼碰到正在打扫客厅的女佣，女佣看到他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聂无言认出这是昨晚和谢西楼过来找他的那个女佣，脚步顿了一下主动跟对方打招呼，“昨晚的事情，谢谢你。”

女佣没有想到他还会注意这点，当下露出一个笑容，“都是应该的，您现在是要回去吗？”

“张管家已经在布置早餐了，他还让我看偶尔上去看着你们。”

“尤其是您。”

聂无言没有想到张伯还安排了这事儿。

于是他沉默了一下道，“我先回去一趟，会很快回来的。”

“麻烦你不要把这事告诉张伯。”

女佣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这会儿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清晰又带着寒意，草木苗圃青翠，天空是淡淡的灰色。

深不见底的黑夜和张牙舞爪的闪电都已经远去，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聂无言在门边拿了伞然后很快就往小院儿那边去。

现在也才只有5：30多的样子。

聂无言进了小院儿，那房门还关着。

他很快走到其中一扇窗边敲了敲。

里面传来护工困倦含糊的声音，然后很快她过来打开了窗。

护工迷迷糊糊地看到聂无言还不由得愣了一下。

“聂少爷您回来了？”

“我这就来帮您开门。”

聂无言抬手止住了她的脚步，“不用开门，我过来是想问一问她。”

护工哦哦了两声，看下聂无言的眼神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