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男主缠上后我怂了(204)
谢西楼接过,稳稳地将盆子端在手里,“找得到。”
谢西楼出了门,沿着鹅卵石的小路就往那边走。
小院儿的前门是关着的,林静他们搬走之后,这小院儿的布置也没有改变。
鞋子踩在鹅卵石上的触感和轮椅是完全不同的。
谢西楼走得挺慢,他想起自己之前来这里找聂无言的时候,轮椅陷入了鹅卵石缝里面。
当时怎么拔都拔不出来,他只好尴尬地向聂无言求助。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很害怕他,因为刚穿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的印象太过深刻,当时怎么忘都忘不了,只想着不要再得罪他,要是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找到机会报复自己可太危险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虽然那个时候不待见自己,但是仍旧帮了他,整个人把他连带着轮椅一同托起来了。
再一次来这个地方,经过这条路,心境不太一样,但是难免想法太多。
谢西楼还记得自己当时卡住的位置大概在哪里,他抬眼往前估算着距离,那个鹅卵石跟他简直有深仇大恨,所以他记得清楚。
然而又往前面走了一些,他眼神一亮,正要找到那块地儿的时候,却发现因为这边很少人来,所以说也不怎么检修过的鹅卵石小道上,突然有一小片已经凝固的水泥。
就在他之前轮椅卡住的地方,那里的一小块不合理的凹陷,被填充上了水泥抹平了,水泥早就已经干掉,看上去有挺长的时间了。
谢西楼脚步一顿,看着那小片水泥有点出神。
不过他没有愣多久,这个地方已经能够看到小院的后厨。
他端着盆子加快了脚步走过去,聂无言的确在那里。
他起身正在拿别的东西,眼角余光注意到了谢西楼,可是却没多大反应,很快就又收回的视线,把他的东西拿着回了灶台前。
谢西楼脚步又是一滞,停在原地没有动作,脸上浮现出些许的茫然。
是…是他的错觉吗?
刚刚聂无言看他的那一眼,让他想起了最初认识的时候,来这边找他那次。
漠然。
第260章 失态
谢西楼端着盆子的手紧了紧,他的目光落在那边正在俯身处理食材的人身上。
自己仍旧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仿佛在等待对方的一个反应。
聂无言把锅盖盖上,然后才重新起身,随即转头朝着谢西楼这边走过来。
少年端着盆子站在鹅卵石小道上,眼睛倒是一直望着这边。
看着聂无言往自己面前走,也没有再主动喊他,只是盯着来人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
神情带着一种不确定,更多的是十分仔细的打量。
那双凤眸同样静静地望着他,幽沉又寂静。
直到走到跟前来,那张俊脸的表情才陡然缓和下来,随即露出一个笑意,朝着谢西楼伸手,那动作似乎想要从他手中接过盆子。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然而聂无言的手还没碰到盆子,双手端着盆子的少年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聂无言伸出去的手指指碰到盆子的边缘,从指腹一划而过,他抓了个空。
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伸出去的手很快收回垂在身侧,几不可见地攥了一下。
但是这种表情很快就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在谢西楼眼前一贯拥有的柔和,他的声音放得轻了些,抬头对上谢西楼的视线,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疑惑不解,“怎么了?”
谢西楼退了几步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他短暂地沉浸在这情绪当中,等到抬起头之后,面对的就是聂无言疑惑的样子。
他专心地看着聂无言,从他的神态到他的动作,试图找出一点自己刚刚看到的不同的蛛丝马迹。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他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人,表情和语气都和温和得别无二致。
他舔了舔唇瓣,将手中的盆子往上掂了掂。
回答道,“我过来给你们打下手,张伯说这个鸡已经处理好了,需要裹上泥土。”
答非所问。
他回避了聂无言刚刚的问题,趁着说这两句话的功夫,又往前走了两步。
回归到刚才原来的位置,好像就能够将自己刚才退后的动作抵消忽略掉一样。
其实谢西楼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聂无言现在这样子正常的表现,让他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确是错觉。
可是隐隐之中却又另有一种直觉,让谢西楼觉得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找到本子,而谢父所说的话让他想到自己的现实,再加上走过这条鹅卵石小道,让他有一种重回故地的感觉,在这接连的连续因素下,让他产生了一点恍惚。
聂无言笑了笑,这回不由分说的将盆子从他手中接了过来,“小祖宗倒是挺勤快。”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打趣和逗弄,和往常一样。
谢西楼不知不觉松了口气,指尖不自觉地揉搓着大衣的袖口,小声咕哝着反驳,“我本来就不懒。”
外面站着也实在是冷,聂无言很快就带着他往厨房走,“我跟张伯又不是不能搞定,你出来做什么,冷到了怎么办?”
“这么快就吃完下午茶了?”
他语气十分自然地和谢西楼聊天,两人并行走在路上。
谢西楼才逐渐找回那种熟悉的感觉。
他忍不住笑了笑,语气同样变得轻快起来,“我过来的时候边走边吃的,是你做的吧?那个口味我一吃就吃出来了。”
“我没有吃很多,得留着肚子,今晚上吃呢。”
“那我要是告诉你做的菜今晚也吃不完,那就应该打包走了。”聂无言将盆子端进去。
应该之前的时候张伯就跟他说过,所以泥土都已经准备好了,褐色的泥土有点像浓稠的巧克力酱。
灶台上放着塑胶手套,谢西楼还没动作,聂无言就头也不回地指挥他,“去坐在小炉子面前帮我看着火,这就是你今天要来帮我做的事。”
这个小厨房是半敞开式的,建造在檐下,面前是一个很小的一块空地,再往前就是门,通往来时的鹅卵石路。
所以说这也导致有风吹过来就冷飕飕的。
谢西楼也是坐在了小炉子面前,才发现聂无言让自己打的这个下手有多轻松,轻松得跟没帮忙似的。
因为蒸着八宝饭的小炉子,下面用的炭火是上好的焦炭,搭放得很好,正在熊熊燃烧,根本就不需要人坐在这里看着添柴扇火什么的。
坐在这里的最大好处就是,暖呼呼的。
谢西楼看着小炉子眨了眨眼睛,米饭和果干以及坚果的香气慢慢地从锅盖中飘散。
他再抬头看下那边的聂无言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用不知道从哪里取来的干荷叶将鸡包裹了起来,然后用水和着泥土,一层一层地往外面裹。
他没有戴手套,一只手托着鸡,另外一只手则抹着泥。
为了方便活动,穿得也是很少,这里实在不比室内,还有冷风吹过来,就连呼吸都哈出口口白气。
“要我过来帮忙吗?”
“感觉自己坐在这里就像是在混着摸鱼。”
聂无言动作很利索,带着一种熟稔,他看都不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谢西楼,一副不赞同的无奈样子,“乖乖坐在那里,不要捣乱”。
语气就跟哄孩子似的,谢西楼觉得自己就不该问刚刚那句话,反而将人噎得一肚子气。
不过虽然这样,但是气性之外更多的却是有一丝丝的甜蜜。
聂无言很快就把叫花鸡给处理好,转头就放进了另外一个烤灶里。
他在洗手台洗好手,很快也坐到这边来。
谢西楼挪动小凳子。给他移了一点位置出来,正对着炉火。
“我不怕冷。”他这么说。
可是谢西楼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刚刚用冷水冲洗手上的泥土好半天,手指和手掌早就被冻得通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