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男主缠上后我怂了(132)
怕是从来没有喝过酒才这副模样。
如果不是收到陈洺的信息,他都不知道他已经醉过去了,这么早就要退场回房。
打开门,推进去轮椅,两人的身形消失在门后,关上门,清脆的一声。
外面的声音和隐隐约约后院传来的欢呼都被一同关在了门外,剩下的只是房间内彻彻底底的寂静。
“啪”地一声,床头小台灯被人按下。
温柔又温暖的光芒缓慢地落到少年绯红的脸上。
身形高大的青年从后面绕到前面,双臂俯在轮椅把手上,俯身细细看他。
他闭着眼睛,或许是因为醉酒的感觉其实并不是那么舒服, 眼皮时不时微微动一下,看起来不怎么安稳。
浓密卷翘的眼睫像是两把可爱的小扇子,灯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覆盖在眼睑上。再往旁边看,那形状姣好的眼尾,被沁染了一点红,像是晕开的胭脂。
挺翘的鼻下方是小巧的唇瓣,红红的软软的样子。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觉得有些委屈,双唇微微嘟起,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青年俯身的幅度更大了一些,宽阔的背脊将身后的台灯灯光全部遮蔽,将蜷缩在轮椅上的少年完全笼罩在自己身形的阴影之下。
不允许一丝一毫地逃离。
这片因为他而带来的阴影,就像猎人在圈占领地。
沉默良久,他才伸出手指用指腹重重碾了碾少年饱满的唇瓣,试图将那点不开心的弧度压一压。
为什么不开心?
之前跟别的人聊天的时候笑成那个样子。
让人嫉妒的心都痛了。
那种亲近……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凭什么让你那么亲近?
是产生了什么样的好感才让你一下子就展示那样的熟稔和放松。
他的力道太重,没有压下少年嘴角不满的弧度也就算了,甚至因为指腹的薄茧摩擦得人唇瓣生疼,反倒使轮椅上的少年迷迷糊糊地动了动,然后蹙着眉往旁边偏了偏躲开。
聂无言不允许他躲开,原本摩挲着唇瓣的手指很快向下移动到他小巧的下巴。
拇指卡捏在上方,其余四指托在下颌,微微往上用力迫使少年更高地扬起脖颈,像是脆弱纤细的天鹅,细白光滑的肌肤之下,能够看见筋骨和血脉的轻颤。
红酒香水和贪婪的呼吸,摩擦,暧昧,交缠。
他整个都被困在轮椅中,仿佛也从混沌的睡梦里感觉到了这种危机,然后下意识地往后退躲。
像是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轮椅里。
可是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被逼到死角只能够承受。
除此之外,就只有傻乎乎地向前投入猎人蓄谋已久的怀抱。
白嫩纤细的手指找不到依附,放在膝盖两边茫然地抓挠。
被人牵引着搭在肩膀。
这是猎人此刻仅有的仁慈。
被红酒熏醉得酡红的脸,现在好像变得更红了。
不是因为持续发酵的醉意,而是因为缺失的呼吸。
毫不客气,野蛮又霸道。
他根本一点儿都争不过,使得少年眼角都委屈得生出了晶莹细碎的水花。
下一瞬伏身的人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他微微起身,紧盯着持续位于下风的猎物终于忍无可忍,露出的两颗尖牙。
轻笑了一声,抬指抹了一下薄唇,殷红的血迹映入眼中。
这么凶?
现在连亲都亲不得了?
他咬牙重新俯身,故意用力嗫去猎物薄红眼尾的水光。
即便在浑浑噩噩的醉梦中,敏感的身体也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解了渴的猎人胸口中憋闷的戾气和火气消散了一部分。
聂无言重新直起身来。
抬臂,手臂的肌肉轻鼓,将人轻而易举的从轮椅里抱起来。
然后曲膝拉开棉被将人半放进去。
脱掉了他的鞋袜。
如果说站起来,他应该也不算是多矮,但是一双脚却很纤细,脚背上的筋骨线条都十分明显,轻轻松松的就被大掌包裹着托在手心。
温度此刻是少有的暖呼呼的,然而就是温差不大,掌心的炙热也超出了他本身的体温。
让人只觉得太过滚烫想要跑开。
所以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将脚往外面抽,可是到底是没什么劲儿,现在双腿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一只脚在宽阔又滚烫的掌心里,只能够非常微弱地挣扎。
酥酥麻麻的小动作,比用羽毛挠着还要轻。
聂无言舔了下牙齿轻呵了一声,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知道估计他若是醒着一定又要发脾气了。
脸皮薄很容易恼。
他将手松开,让光着的脚自然坠入锦被。
然后他转身去洗手间接热水。
很快聂无言就回来了,躺在床上的人,姿势仍旧乖巧,就连身都没有侧一下。
哪怕是因为喝的不多,可是他似乎的确是已经醉了。
聂无言觉得,这大概是他见过最乖的醉鬼了。
不,也不全然是。
唇瓣和舌尖的疼痛让他重新清楚的意识到。
他拧干帕子帮他擦脸,将帕子在自己脸上贴了一下试探温度,然后轻柔地放到谢西楼脸上。
第170章 不要脸
擦了脸之后,他又去换了帕子和泡脚桶过来。
屋内已经开了暖气,连空气都是暖呼呼的轻柔。
这回擦完腿,聂无言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拧干了帕子搭在一边,然后静静的站在床边俯视着躺在床上的人。
虽然勉强算是一个乖巧的醉鬼,但是——
他的身形太过僵硬了。
很显然没有之前的放松,就说喝醉不怎么喜欢乱动,但是却也不至于一点小动作也没有,一动不动的保持原来的姿势,就好像是…怕被谁发现一样。
谢西楼的脑子还有些迷糊,感觉云里雾里的,在刚刚棉帕的热气沁到脸上,刺激太阳穴和血液流动的时候,他就有些半醒了。
但是却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迟钝的大脑大概能够思考,自己之前应该是喝醉了,也就那么一两杯而已,像是果酒。
当然他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此刻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个。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谢西楼却能够感觉出来,好像不是张伯在帮他洗脸,也不像是女佣。
没有睁开眼睛,眼前虽然是一片黑漆漆的,但是却也仍然能够敏锐的发觉那种打量的具有压迫性的视线。
在面前的人离开之后,谢西楼才试着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偏头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整个人都定住了,是聂无言。
发现这件事情之后,除了喝了酒微微犯晕的脑袋以外,其他地方的感觉也缓慢地涌上来,
唇瓣,还有下巴也疼。
意识到刚刚可能发生了什么之后,谢西楼又恼又气,而且还不自觉地带上了好些委屈。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不是说不来吗?
还挂他电话!
还是故意的!
他现在又是做什么?!
还……还偷亲他!
自己才不稀罕他帮他擦脸呢!
怎么这么卑鄙又无耻,自己又没有答应他!
一时间各种情绪都层层叠叠的覆盖了了上来,让人恨不得拽着对方的脖子问。
然后拿着扫帚把他赶出门去。
可是在人端着水来帮他擦脚的时候,却又下意识的先自己躲起来,不敢和他面对面。
只希望他赶紧忙活完,赶紧滚回去。
谢西楼紧紧地闭着眼睛,身形一动也不敢动,他早就已经发觉了这人的无赖之处。
自己肯定是说不过他的,因为他只会动手动脚,又野蛮又霸道,根本不会认真听。
一想到这里,谢西楼就更想哭了。
他只能够在心里暗暗地祈祷,这人赶紧走,走快点儿。
或者是,张伯怎么还不来看他呀?谢南柯也好没良心,他都故意让楚依然把她心上人给带进来了,她还不知道主动关心一下醉酒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