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我酒呢?”
他走的时候那么多酒,全没了!!
一坛都没留啊!
“……挥发了?”花雾尴尬的笑笑,“师父,是不是你没封好啊。”
谢澜跟着她笑:“再给你一次机会,药圃还缺肥料。”
花雾:“……”
花雾沮丧脸,“喝了。”
“你可真能,一坛没给我留。”
“……”还好。
花雾不说话,垂着脑袋挨骂。
谢澜好不容易教训完她,将他赶出房间,并勒令她以后不许进他房间。
连淮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我允许你进我房间。”
花雾:“……”
谁要进你房间!
我没房间吗?!
喝酒的事,最后以花雾斥巨资,买了江湖上有名好酒,才把谢澜给糊弄过去。
买完酒,花雾的小金库也告急,只能干回老本行。
于是江湖上的人发现安静许久的那个奇葩杀手,又开始活跃了。
且变本加厉——戴了一张奇怪吓人的鬼面具。
目标没被杀死,先被吓死了。
花雾觉得戴面具除了能吓人……不是,掩盖真面目外,还有一个用处。
就是别人并不知道这面具下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天罚’。
花雾给自己找到一个偷懒的好办法。
她在后面出出主意,指挥连淮戴上面具去执行就行了。
……
……
谢澜近一个月咯血的情况越来越多,他大半的时间都在眺望远方,花雾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问他也问不出什么。
“师父,天凉,进去吧。”
谢澜能感觉到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可能也就这两个月的事了。
连淮端着药进来,“前辈,喝药。”
谢澜把花雾支开:“有灵,你去后山抓只鸡,今晚吃烤鸡。”
花雾看一眼连淮,点了下头,“嗯。”
花雾离开后,谢澜将药碗放下:“这些药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前辈……”
谢澜打量连淮,依旧是嫌弃的眼神,“也不知道我那小徒弟看上你什么了……”
连淮:“……”
少年微微垂下头,脸上的神色略显落寞。
谢澜:“你喜欢她吗?”
连淮语气坚定:“喜欢。”
谢澜叹口气:“我可能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等我走后,你就好好陪着她吧。”
他现在倒不担心小徒弟会受欺负。
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咳咳咳……”谢澜冲连淮挥挥手:“出去吧。”
谢澜说他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然而不过一个月,他就快要不行了。
谢澜在剧情里也是要死的,花雾没法改变这一点。
只要谢澜没有横死,那保护谢澜的工作,她也不算没完成。
……
……
谢澜要求他死后,让他的骨灰随风而散。
花雾和连淮爬上云雾山最高处,在朝阳中将谢澜的骨灰撒在风里。
……
……
下山的时候,连淮握紧花雾的手,“别难过,我会陪着你。”
花雾摇头:“我没难过。”
不过是工作,她没那么感性。
她送走的人,手拉手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连淮:“前辈让我好好照顾你。”
花雾偏下头,笑了下:“那你好好照顾我。”
连淮认真又乖巧地点头:“我会的。”
花雾回去收拾谢澜的东西,发现了被谢澜放在盒子里的那封信,信上压着一对玉坠。
玉坠上一个刻有‘澜’字,一个刻有‘霜’字。
这大概是谢澜与他那位师父的信物。
除了这个盒子,就是那套衣服。
谢澜到知来山庄的第二天,就把这身衣裳换了下来。
花雾把盒子合上,与衣服一起,埋在了云雾山后山。
……
……
谢澜离开后,花雾和连淮的生活回到之前他们两个生活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连淮不睡他自己房间。
“很热……”
连淮身体像个火炉似的,天气凉快还好,天气一热,这谁受得了。
花雾抱怨后,第二天她就发现连淮贴上来的身体冰凉。
“你干什么了?”
连淮不看他,声音沉闷:“没干什么。”
“连淮。”
连淮将脑袋埋进她颈窝里,避免与她视线交接。
花雾翻身坐起来,手掌按着他胸口,皱眉盯着他:“你干什么了?”
连淮喉结微微滚动,“你不是不喜欢我身上热吗。”
“……所以你做了什么?”
“行,你不说就自己回你房间去。”
连淮立即伸手拉着她,“后山……有个山洞里有水潭,潭水是凉的。”
花雾知道那个水潭。
谢澜曾经为了训练女主,让女主下过水潭。
那里面的水可不是凉……即便是在夏天,也是冷得刺骨。
“你是不是有病啊!”花雾没好气地骂一声,但她躺了回去,将人抱着:“你生病我还得照顾你,你是不是故意找我麻烦?”
连淮:“对不起……”
花雾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冰冷的触感,让她的身体都有些发凉。
连淮半晌没听见花雾的声音,以为她生气了。
他刚想说话,唇就被人给堵住了。
冰凉的身体渐渐变得滚烫起来,如地心翻滚的岩浆,烧得他整个人似乎都融化在里面,晕晕沉沉,不知自己在何处。
他心中的怒海再次翻涌,盛满眷恋与爱意。
“
第262章 谢澜番外(1)
“初秋。
四野荒寂,墓碑林立,鸦群盘旋而过。
最前面的一块墓碑前,有个男孩子跪着,他脸色有些发白,头发、衣服凌乱,不知多少天没有打理过。
远处有人影渐行渐近。
那是谢澜第一次见到芙蓉谷的少主——宁霜。
宁霜年长他四岁,彼时的宁霜,也不过十五岁。
月白色的衣裙,将少女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裙摆上绣有芙蓉花。
清雅淡然的少女走到他面前,神色冷淡地问:“你是谢澜?”
谢澜没理她,依旧盯着墓碑上的字。
宁霜自顾自道:“师父接到消息,遣我来接你回芙蓉谷。”
“我不去。”谢澜许久未说话,声音嘶哑。
“你跪在这里也没用。”宁霜道:“你想报仇的话,就跟我走吧。”
听见这话,谢澜才抬头看她。
十五岁的少女五官秀美,眉宇间却都是冷意,她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冷意。
“你能让我报仇?”
“我可以教你如何报仇。”
谢澜许是被这句话打动,准备起身。
然而他跪得太久,还未完全起身,人已经失去意识。
他再醒过来就在马车里。
马车里除了宁霜,还有别人。
那是宁霜的同门。
谢澜醒过来,宁霜也没关心他,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在旁边闭眼打坐,反倒是其他人对他关心颇多。
她们要带他回芙蓉谷。
她们说芙蓉谷的谷主,与他父母是旧友,他家逢难,谷主接到他父母的拜托,将抚养他成人。
谢澜路上不怎么说话,十一岁的孩子,刚经历过那么大的事,其他人也就由他去了。
那天,马车里,只有谢澜和宁霜。
谢澜开口和宁霜说这一路上的第一句话,“你说,会教我报仇,是真的吗?”
宁霜睁开眼,面无表情应了声:“嗯。”
谢澜:“你很厉害吗?”
宁霜没回答他。
但是第二天谢澜就见识到宁霜的实力。
谢澜当即就问:“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宁霜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
宁霜:“芙蓉谷不收男弟子。”
年纪尚小的谢澜不懂:“为什么?”
宁霜:“谷中规矩。”
谢澜:“那你偷偷收我不行吗?”
宁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