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予我手术刀(75)
陆蘅策马跟上,伸出手来。
薛妙妙不解其意,睁着眼看了看他。
陆蘅沉声道,“过来,本王教你同骑。”
眼看才出了城门,官道上偶尔还有过客往来,但犹豫时,陆蘅却不给她任何机会,就势握住她的手臂一提,便按在了自己身前。
猛地被他胸膛从后贴住,薛妙妙浑身的肌肉都登时绷紧了,直着腰杆,一动不敢动。
顺势,陆蘅修长有力的双手,将她的手摆好,一起握住缰绳。
薛妙妙浑身硬的像是块木头,俨然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将军这是要带薛某去哪…”
淡淡的荀草气息从周身传来,陆蘅微微俯身,下巴擦过她的发顶,“握稳了。”
话音才落,便觉得胯、下马儿猛地狂奔起来,风驰电掣,由于惯性薛妙妙整个人都向后倾去,正好落入他的怀抱中去。
此时,夹杂着凛冽的风声呼啸,她听到陆蘅俯在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妙妙。”
她猛地回头,却看见陆蘅不苟言笑的冷脸,眉眼一垂,“以后除了本王,不许任何人再这样唤你。”
薛妙妙满头黑线,衬着狂奔的疾驰,鼓足勇气再次声明,“将军,薛某真的没有断袖之癖。”
陆蘅猛地一夹马肚,“本王亦没有。”
嗯…嗯?
感情线神经粗大的薛妙妙,觉得十分摸不着头脑。
兰沧王说他不喜欢男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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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柴胡连翘]夜袭
河间府外二十里山谷,陆蘅带着薛妙妙一马当先,峭立于崖上,俯瞰壮阔的玉门大营。
这场景并不陌生,但见军旗猎猎,将满山桃花都煞了颜色。
“在清远城烟云山,也见过如此场面,”薛妙妙恍悟,“将军一直隐瞒身份,当初我还以为你是去捕蛇…”
想来当时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模样看在他眼里,必然是十分滑稽的,亏她还一本正经地。
“上回是远眺,此次本王带你进去。”娴熟地调转马头,傅明昭等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随行。
白衣列阵在前,冷艳的眸光里含着万簇山光,坦然从容地接受迎上来的兵马纵队。
微微抬手,然后便在身着红黑戎装的卫尉簇拥之下,缓慢而沉静地踏入大营腹地。
从山间绕过,卫兵交织巡逻,守卫森严。
从马上下来,薛妙妙的脚步仍然有些虚浮,站在陆蘅身后,隔着铁木围成的两人多高的栅栏,望向里面纯男性的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严肃,凛厉,茫茫望不到尽头。
路过之处,所有卫兵对待兰沧王的态度皆是绝对的服从和崇敬。走过一幢幢营帐,越来越多的伤兵部将出现在眼前。
薛妙妙目光划过那些缠着绷带,或是断肢残重的士兵,伤情或轻或重,无声地昭示着曾经惨烈的战役。
曾经跟着医院医疗队去过救灾现场,和眼前的情况差不多。
感慨之时,陆蘅微微将她肩头拢了拢,“年前陇西一战,虽一举歼灭黄巾军主力,但惨胜犹败,我麾下十万将士只剩一半,负伤者不计其数。”
他语气沉沉,凝着沧凛。
“和平是最可贵的,乱世受苦的都是百姓,”薛妙妙同样掀起眼眸,纤瘦的身子上布衣磊落,举目四望,“将军不曾见,我从家乡一路入中土,在路上见过多少的流民灾祸,尸骨荒野。”
陆蘅沉默着,薛妙妙不知道像他这样素以铁血威慑天下的战将心中,可也曾想过黎民苍生?
说话间,已经行入主将大帐,于营地深处。
“结束了。”陆蘅站在一丛篝火旁,举重若轻地道出这一句话。
他如何不明白这些道理?
“国乱于昏君,将毁百年基业,为了大燕的前途,本王才决意发动政变,挽狂澜于乱世。”
他声音如玉碎朗朗,夹在在山风中,分明说的轻淡,可却重若千钧!
再看到他冷漠中那一丝沉定时,薛妙妙忽然有些理解了他的抱负和无奈。
身为守护天下的兰沧王,他让敌人闻风丧胆,不惜背负各种非议和罪恶,却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一句。
“我刚才的话,并非是指责将军…”薛妙妙跟着他入了帐。
岂料陆蘅只是极其桀骜地一笑,“本王不需要,那些廉价的同情和理解,无关痛痒,无关大局。”
见她仍然紧绷绷地站着,“想必方才的路上,薛大夫已经看见了,营中有许多伤兵因为条件受限或者医治不当,导致留下严重的症候。”
帐帘掀起,傅明昭领着几位略有不同装扮的士兵进来,“回将军,眼下营中军医都到齐了。”
陆蘅扬手,“这位是薛大夫,虽然年纪不大,但医术精湛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