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予我手术刀(182)
因为天生模样底子好,难得她有心打扮,微微装饰,就大不一样。
走在回廊之下,对面宫女缓步走过来,她侧身避让,谁知那女子并没走过去,而是停了下来。
两人抬头,皆认出了对方。
宁珂一脸惊讶之色,眼前柔美清丽的女子,可不就是那天在营地里,表哥奋不顾身搭救之人!
“原来…你是宫中之人?”
薛妙妙点点头,“我乃太医令,负责调理将军的身体。”
宁珂出神地凝着她,想要行礼,可却觉得心中堵的紧。
薛妙妙自然也不愿见到她,就转身进入殿内。
陆蘅依然闲适地坐在桌案前看书,身姿挺拔,如松如玉。
见薛妙妙板着一张脸,遂起身迎过去,替她接下披风,“失了约许久才来,反倒是你先生了气。”
薛妙妙撇撇嘴,打开药箱,吩咐宫人打两盆热水来。
握住她冰凉的手,暖热了才放开,陆蘅十分自觉地坐到榻上,这每次治伤与他却是难得的享受。
看见她,病也就消了大半。
药膏化开了,陆蘅卷起裤腿,膝盖到小腿,错落分布着许多旧伤,从前在一起时,他几乎从不让薛妙妙细看。
而且,缱绻之时,时候,她自然也脸皮薄,倒没有今日这般看的仔细。
“你腰上的病症,我大约也想到了治疗的方法,还有一枚骨钉留在里面,若不去除,依然无法除根,每隔一段时日,便会难过。”
陆蘅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妙妙说的是手术取出?”
那骨钉很深,需得破肉开筋了。
“嗯,但你还得再等等,我最近太忙了。”
没有提及关于谢相的只言片语,但陆蘅心中已有权衡。
躺下来,任由她用热毛巾敷在膝关节周围,两条腿渐渐热起来,而后发胀微痒。
而后施针,扎在穴位上,缓缓捻动。
不一会,已经有汗珠落下。
陆蘅只觉得虽然疼,但通体舒畅,仿佛打通了所有筋脉般畅快。
“妙妙累了,过来歇一会儿。”他牵过来,掏出随身的巾帕,将她粉面上的汗滴拭去,薄唇轻轻在她耳畔一典,“若非有人监视…”
那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已有默契。
薛妙妙靠在他怀里蹭了蹭,“如果将来,你能舍下建安的所有,和我一起走么?”
“妙妙想去何处?我便陪你一起。”陆蘅笑答。
“这答案一点都不真心。”她嫌弃地抬头看了一眼。
其实,根本不必有此一问,答案早就注定了。
因为他是兰沧王,这大燕的江山不能少了他。
走出景华宫时,天色已晚。
宫灯盏盏,晕开一片。
又是回廊下,薛妙妙紧了紧披风,被身后之人唤住。
“薛太医留步,民女有话要和你说。”
一回头,是带着面纱的宁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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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麦冬金花]诉情
薛妙妙累了一日, 强打起精神打算听听这女子究竟有何要说。
宁珂微微福身,礼数甚是周全, 指了指旁边儿的小亭子。
跟她走过去,宁珂转身, 再回头时, 脸上的面纱已经取了下来。
毫无预兆的,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庞,映入眼帘。
和那双灵秀的眉目截然不同,丑陋的伤疤尤其刺眼。
但宁珂没有想到她面对的是个久经沙场的“医生”,手术室里,比这更可怕血腥的场面, 她见得太多。
薛妙妙只是礼貌性地问,“姑娘的伤, 可是和我有关?”
宁珂从她眼里竟然看不到一丝异色, 可这流亡的十年间, 却令她受尽白眼…
她凄然一笑, 摇摇头。
薛妙妙状若无物写地拢了拢披风, “那便是和将军有关了,若有什么话,你可以入殿和他细说, 我还有公务在身, 先告辞了。”
许是太过冷静的态度激到了宁珂的痛处,她重新戴上面纱,在雪光的映衬下星眸点点, “以薛大人和表哥的关系,想来一定很早就知道,民女和表哥已有婚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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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景华宫回来的路上,宁珂最后那句话魔咒一般的在耳边回荡,以至于薛妙妙险些滑倒,好在抓住了道旁树枝,才站稳了身子。
长久以来的疑问,以陆蘅如此优越的条件,却始终没有任何女子在身边,当时便觉得十分奇怪。
但那时他是天下人口口相传的传奇人物,遂也不会多想。
然而,也许今日,是宁珂的出现,才给了这个问题一个完满的答案。
脚步迟缓的走着,过了景华宫,就是容夫人的怜光殿。
不远处,有两抹身影踏雪而至,走近了,正是容夫人扶着素心出来散步。
直面而来,薛妙妙少不得见礼,素心阴阳怪气地道,“奴婢还以为眼花了,果然是如今最受陛下看重的薛尚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