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幸运女神就是逊啦![基建](165)
[而且那张所在的位置, 好像是我们刚才待过的地方啊。]
螺螺头:[……?!]
他忙再次转动脑袋, 艰难转动大半个身体后,果然看见自己方才所在的小屋窗上,似乎正放着一张长条形的东西。螺螺头赶紧三两下游到小屋边,奋力爬了上去,这才看清那是一张长长的、被涂绿了大半空间的长型纸张,被压在了生锈的窗框下。
奋力拔下来,只见纸张背面,还写着密密麻麻的好几行字——
[最后两件,预购从速……]一旁跟上的同伴喃喃念出纸条上的字迹,才刚念一半就被另一人打断:[瞎念什么。这些都被划掉了。不是这个……]
说着,微微侧过脑袋,视线飞快地扫过整张纸条,掠过一团又一团被划去的充满消费陷阱的文字,终于锁定了目标:
只见纸张的右下方,正是两行没有被划去的字。或许是怕他们注意不到,这两行字下面还特意划线强调,边上还画了个星星符号——
【多谢好心。若想找回木板,欢迎前来直接沟通。】
【航线未偏离,相信你们追得上,加油。】
螺螺头:[……]
不仅是他,挤到破窗前的几道身影亦纷纷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其中一人小声道: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在拿木板要挟见面的意思。]螺螺头这会儿却是冷静了下来,只是眼神中犹带着几分迟疑和不解,[这个家伙……好奇怪啊。]
尽管完全不清楚对方是如何做出判断的,可不管是留下的防雨布,还是这张纸条,都足以看出,对方是懂了他们意思的。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不该继续往教堂走。
他们甚至还配合地留下了另一条拦路的告示——虽然有没有用这事尚不好说,但至少气势是到位了。
然而知道归知道,人却还是依旧往教堂那边去……而且走之前还没忘顺走他们的木板。
这些家伙,到底是想干嘛?
[不管怎样,我不想见人。]还没等螺螺头想出个所以然来,旁边一道人影忽然开口,[这幅样子,死都不能见人。]
话一出口,立刻被周边人打了一下,显然这是觉得这话不吉利。螺螺头亦是垂下了脑袋,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最好是不见。
[看他们的意思,至少愿意听我们说话。有机会的话,可以尝试其他方式沟通……]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其实也没有底。毕竟现在的他们,连个像样的字都写不出来。但这至少是个思路。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设法将他们拦下来才行——一定得在他们遇到“那东西”前,将人拦下才行。
[再吓吓他们呢?]顿了一下,其中一人提议道,[上次猎杀的章鱼怪,还有好几条腿没吃完。我们拿一条,放到他们船下面……]
[也就是说假装水怪吓唬?]螺螺头偏了偏头,用力点了下脑袋,[可以。感觉这个方法……]
话音未落,忽听远处传来“砰”的一声——伴随着水流掀起又落下的哗啦巨响。
哗啦声中,隐隐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怪物哀鸣响起……众人齐齐一怔,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外抬头,正见远处一道水幕高高掀起,水幕之中,隐约可见一条正在痛苦扭动的巨大触手。
又是“砰砰”几声,巨大触手重重落回水中,再次掀起滔天水浪。跟着便见绿色的血液在水中弥漫开来,像是打翻了的颜料。
众人:……
[……可能不太行。]默了一下,螺螺头终于缓缓将后半句话说完。
[还是,换一个思路吧。]
[……]众人再次沉默。
[如果实在拦不住,那也没办法。]又过一会儿,方听有人小声道,[我们尽力了。是他们要自己找死。而且他们也不是城里的人。]
[……话虽如此。还是再努力下吧。]略一停顿,螺螺头摇晃着脑袋开口,[好歹也是两条人命。]
说完,将藏在怀里的白色小灯往旁边人手里一塞,纵身再次跳入水中。看方向,是直朝小船的方向追了过去。
余下好几道身影,呆在当场,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顿了几秒,又有人小声道:[诶,所以那个章鱼怪是被弄死了吗?]
[是的话,我们等等捡回来吧。用冻苔石冰好,能吃十天半个月呢,嗯?]
[……]
能不能想点有意义的事,就知道吃!
*
同一时间。
水面上。
安可希趴在小船的船舷上,低头看着那在绿色脏血间缓缓沉没的巨大章鱼,面色十分凝重。
站在她身旁的净雨则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领主您……是怎么知道那怪物的弱点在触角上的?”
天知道,方才那巨大章鱼忽然掀船而起,可把他吓得够呛。好不容易才勉强将被浪高高抛起的小船稳住,即使知道自己属性占优,仍是被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早先在脑海中演练过好几遍的作战计划一时竟半点都想不起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要赶紧先将领主护到自己的身后……
孰料转头一看,自家领主明明正被颠得东倒西歪,手中却已经拿上了一把符文枪。枪口飘忽不定地朝前指着,看上去似乎是在瞄准什么,但又完全瞄不准的样子。
净雨心里登时咯噔一下,赶紧伸手去拦,生怕一枪下去打不到要害反而将这怪物激怒。然而他的动作终究是晚了点,安可希已经扣下了扳机——
她扣扳机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朝怪物的方向看。整个人正趴在船舷干呕。
然后就听“砰”的一声。那怪物连个大招都还没来得及放,就开始原地痛苦地扭曲、痉挛……
而他伟大的领主,这个时候估计是终于缓过来了,反手又补了两枪——那怪物干脆连痉挛的动作都没做完,就那样缓缓沉了下去。
给净雨看得,人都懵了。
懵归懵,他倒时刻没忘记控水的工作,以免小船被章鱼尸体二次掀起的水浪掀翻。但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刚才明明一直盯着领主看……他究竟错过了什么?还是说,领主那神秘的能力,已经升级到了连盲打出的子弹都能精准控制的地步……
“……想多了。哪有这么厉害。”
另一边,听了他猜测的安可希颇为哭笑不得地开口:“我当时差点就吐了。哪里还有力气去操控骰子……”
“?”净雨愣了一下,难以置信道,“那刚才,莫非领主您是真的有在瞄准吗?”
“瞄准个毛线。闭眼开枪,打哪儿是哪儿。”安可希拍了下胸口,没精打采道,“我也没想到那一枪下去它人就没了啊。”
早知道后面两枪就不补了。用来充当子弹的金属珠可难得的很,领地内对应的生产线都还没搭成。
净雨:“……”所以还真就是盲打直接击中要害了?
微微张大了嘴,想了想,他又默默把嘴闭上。
冷静、冷静,这都是该习以为常的事,不要大惊小怪的。你可是被领主千挑万选脱颖而出的精英术士,和其他人不一样,不要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自我宽慰完毕,净雨表情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模样。想了想,他又学着息流的样子,略有些僵硬地原地拍了两下手掌:
“领主您……厉害!”
“……”安可希闻言,忍不住微妙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如果有些话觉得说出来很别扭,倒也不用勉强。”
净雨:“……”
净雨:“我以为您会比较喜欢这种。”
“如果我喜欢这种,你以为明灯还能安稳活到现在?”安可希嗤了一声,再次探头看了眼外面飘着的绿色脏血,眉头深深拧了起来。净雨见状,不由探头一起望去,只见那章鱼怪的庞大躯体,仍有大部分,是飘荡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