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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少年郎+番外(510)

作者:空留 阅读记录

五位账房忐忑不安的心在她这番连消带打下安稳不少,有人就笑:“一听就知道,小里长对账房这些事都是懂的。”

“我娘对我要求高,什么都教了,学没学好不知道,说一句略通皮毛倒也行。”乔雅南笑:“我有个能干的丫鬟,她会做为我的账房和各位对账,各位莫要轻看了她,她那手算盘打得比我都好。”

“桂花里掌管三个作坊的账房先生念珠姑娘,久闻大名了。”

原来念珠也出名了,也对,有本事的人藏不住。

乔雅南把话题拉回来:“几位能来到这里,可见都极被主家看重,此事干系重大,希望几位能上心些,不要出纰漏。另外我会组建一支人手专门协理此事,由舍弟统领,我监管。咱们争取在沈大人任期内能做成此事,让各家受益,到时你们的东家自也不会亏待你们。”

账房们被哄得眉开眼笑,简直是恨不得现在就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乔雅南给他们这个机会。

“各家的大管家都来了,想来是做好了准备。”乔雅南笑:“账房们,磨墨吧!让我们看看第一块砖花落谁家!”

账房就近选了自己的桌椅,磨墨提笔。

管事对望一眼,纷纷走向自家的账房,眼神瞟着,耳朵竖着,却没一个人拿钱出来,他们还催促上了。

“曲家的,赶紧出钱啊!”

“你怎么不出,周老哥,你先。”

“怎么就我先了。杜兄,你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大的,你先。”

“既然是我最大,那你敬着点我,告诉我周家打算出多少?”

“对对,大哥问话了,周老哥你快说。”

“合起伙来对付我是不是,闻哥,你怎么说?”

“不是说你最大吗?你先说。”

“……”

听着他们推来推去却半点口风不露,乔雅南忍笑忍得肚子痛,闻老这法子妙啊!可他知道会把他自己也坑进去吗?

显然,他知道。

好一会后,闻家的大管家从怀里把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行吧,我先来,闻家:一千两。”

乔雅南一愣,这数目超出预期了,就算闻老爷子翻着倍的给,那也是八百两。

其他人也愣了,显然他们也没想到闻家这么大笔,他们可没带这么多。

“我回去一趟。”

“对对,我也回去一趟……”

“不必了,多少都是善意,不必攀比。”卖乖的乔雅南无辜得闪闪发光。

捂了许久的管家纷纷掀了门帘子,把底露了出来。

最终:周家七百两。曲家六百两。杜家六百两。黄家五百两。

黄家的管事离开时脸色不太好看。

“黄管事。”乔雅南跟上去把人叫住:“你回去和黄老爷子说一声,黄家才出了事,这个数目刚刚好。”

黄管事重重一礼,他家是世仆,比其他仆人都更感恩乔雅南的援手。黄家的富贵保住了,他们的日子才能好过。

第652章 白马营

自前两朝始,就是边地军丁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内地军丁二分守城,八分屯种。

恒朝延续了这一做法,和平时期耕种的时候还更多一些,三日才一训,可白马营却连着训一个月了。

怀远将军孙良行盔甲着身站于高台上,眉头紧皱看着训练的官兵不发一言。

随侍的几位副将知道将军这是怒了,悄悄对望一眼,谁也不敢上前去触霉头。一月之期到了,显然,将军对这个操练结果并不满意。

他们又不是边军,也不知将军怎么的突然要练兵,便是有战事,不也有边军吗?真要动用内地军那就是大战了,短时间内怎么说都不太可能。

正想着,就见将军的亲卫跑上台来附耳说了几句。

孙将军明显很是意外:“带去本将营帐。”

亲卫领命离开。

“加练一个时辰。”留下这句,孙良行大步下了点将台。

几位副将松了口气,连忙应是。

孙良行回到营帐,看着并未进帐,而是等在外边的人挑眉,倒是比他爹会避嫌,要换成沈散培,这会已经在他营帐里转几个来回了。

沈怀信上前行礼:“小侄怀信,拜见孙叔。”

“不在你的常信县好好待着,来我这里做甚。”领着他进帐落座,孙良行在小辈面前说话全无顾忌:“孟云泽就在府城,你要有事也该去找他才对。”

“小侄来找您帮忙。”

孙良行哼笑一声:“孟云泽都帮不上?”

沈怀信自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武将,就连家中府兵都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过的,最知道怎么和武将相处,此时全不藏着,坦坦荡荡的应是。

“他都帮不上的我能帮?”

“是。”

孙良行看他这态度生出些兴致来:“说说看。”

沈怀信等的就是这句,他直接道明来意:“我想和您借些人手用。”

饶是孙良行想过他的种种来意,这一种也绝不在他预料中,他眼睛微瞠,似是听了个笑话:“就算你爹是沈散培,有些事也是办不到的。能考中状元,知县也当得不错,不该这个道理都不懂才对。明知这个道理还来找我,自信能说服我?”

“爹曾说,爱兵如子的将军就那么几个,您是其中之一。”沈怀信说完就顿了顿,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学会了雅南的说话方式,先给人戴高帽,看到孙将军征愣的模样他就知道这帽子戴对了。

“你爹真这么说?”

“是,有一回他喝多了几杯曾说起一些旧事,还很遗憾如今不能出京,不然一定要去各个军营见见故人,看昔日袍泽还拿不拿得动刀,骑不骑得了马。”

孙良行听笑了:“你不用替他掩饰,他只会说,也不知道那些人养废了没有,他得去看看笑话。”

“……还是您了解他。”努力想给爹挽回形象而不得,沈怀信放弃得很干脆。

孙良行并不常忆起往昔,可并非不怀念。那时候日子过得艰苦,每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明天不知是不是还有命在。那时他们没那么多想法,彼此信任,托付家小,遇险时抢着断后,明知道会没命也绝不贪生怕死。

那时候的他们不会计较为什么自己要去死,其他人却可以活着。在决定断后的人选时,他们甚至会分析谁活下来更有用,然后把他剔除出去,再从剩下的人里决定由谁断后。

孙良行端起茶盏如饮酒般一饮而尽,谁能想到呢?曾经抢着去死的人,如今享着荣华富贵却算计起来了,用的还是置对方于死地的招数。亏得孔必虎命大,被沈散培先一步发现端倪救下来了。

共患难易,共富贵难,老祖宗怕是吃过这苦头才能总结得这般精辟。

“说吧,什么事。”

察觉到他的松动,沈怀信猜着多半是想到了和爹共事时的过往种种,这才对他软了心肠。雅南说得对,爹得省着点用,一旦用了就得用在刀刃上。

一心二用,沈怀信心里想着雅南,边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

末了道:“没有战事时士兵到手的饷银并不多,要是再因着种种原因扣掉一些,到手的就更少了。而且,您消息灵通,肯定知晓削减军马是迟早的事,这就意味着许多人得归乡,若能在那之前再攒得几个钱,小侄想,他们当也愿意。”

“衙门什么鬼样子本将知道,你打算从沈家拿钱出来?”

“若需得沈家散尽家财才能办得成事,那是小侄无能。”沈怀信脸上露出些笑来:“小侄有个非常能干的未婚妻,在小侄离开的这几天,她应该已经找到些钱了。万事开头难,把步子迈出去了,一步步往前走,总能走出一条路来。”

既然关注沈怀信,孙良行自然知道乔雅南的存在,一开始不懂沈散培怎么会同意这桩婚事,后来得知了一些事后不得不感慨,还得是沈散培啊!换成别家早棒打鸳鸯了,偏沈散培行事不同,才能得着这么个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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