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们圈的隐藏大佬(10)
这次的试卷也是,一些难题的解题方法极为新奇,让人眼前一亮,但简单题中等题上却犯了太多错误,不是小数点标错就是干脆空着不写,即使换个老师来看到这样的试卷也照样会被气到冒烟。
“我们上次说了,谁这次数学没考及格谁给我站教室外面听课!祁宵月,拿着你的试卷,给我滚外面站着去!”
王欣华拿着教棍,把铝合金桌面敲得砰砰响,没因为祁宵月是女生就口下留情。
祁宵月觉得自己跟教室外面那堵墙真是有缘,上午刚在那里被祁青圆折腾,这次又要顶着全班目光站墙边扒着窗户听课,一次比一次丢人。
更有缘的是,这次陪她罚站的还有与及格线擦肩而过的许晴。
许晴被王欣华喊到的时候全班都在偷偷摸摸地笑,祁宵月被逮起来是惯例,许晴这还是第一次。她成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只不过最近忙着谈恋爱忘了还有复习这件事,试卷出的也不算太基础,本来水平就不怎么样的她跪的没有一点出乎意料。
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差到连及格线都没过,还要跟祁宵月这个贱人一起罚站。
承受着班里所有人难以言喻的目光,许晴咬着下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现在这么丢脸过。
祁宵月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瞳润泽发亮,她活了几百年,自然不会因为这区区看笑话的眼神而生出什么尴尬的情绪,不过许晴那满脸的为难神情倒是像有谁欺负了她似的,眼眶红通通,感觉下一秒就要落泪。
顶着王欣华满是呵斥的目光,祁宵月接过试卷,许晴显然有些控制不住,几乎是捏着试卷迅速地一拽,然后像护崽子似的严严实实地罩进自己怀里,没让祁宵月瞧见一点。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教室外面。
现在算是秋初,风有些凉。天高云稀,教学楼前面栽着几棵大梧桐树,棕黄的落叶缓缓飘。对面斜上层是学校的天台,上次祁宵月就是在这里看到的红绿眼鬼在天台边蹦迪。
下意识又看了一眼,空空荡荡,没人也没鬼,看来红绿眼鬼真的去认真帮她办事儿了。
扯着衣角把外套拉链拉上,祁宵月随意地翻了下卷子,满是红叉叉,分数栏打了一个61,阅卷人落笔的时候明显带着气,试卷都划破一道痕迹,卷着毛边。
她索性随手拿着,也没展开,靠着窗边漫不经心地往教室里看,不过只是露个脸让王欣华看到她在听课,实际上根本没入心。
许晴还没从“和祁宵月一起罚站”这个丢脸事里面缓过来,看到她现在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来气,忍不住讥讽:“你也真是心大,被王欣华骂成那个样子还能面不改色,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祁宵月懒洋洋地给了她一个眼神,回道:“讲道理,我们现在都站在这儿,本质上没差到哪儿去。”
“谁他妈跟你一样啊!”许晴骂骂咧咧:“祁宵月你他妈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有能耐你倒是考到一班去啊,祁青圆在那里稳坐了那么多次第一了,也没见你多有能耐能把她拉下来啊?”
一班是一群尖子生扎堆的实验班,祁青圆算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颇受吹捧。
“王欣华说的也对,祁青圆什么样子你什么样子,一个天上有一个地下,拿镜子照照都觉得你俩不是姐妹,你爸妈有青圆这样一个女儿就够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会要你这个废物。”
“谁跟你说我跟祁青圆是姐妹了?”幽幽说了句,祁宵月侧过头来看着尖酸嘴脸的许晴,没在意一笑:
“听你这话这么酸,难道是想当祁青圆的妹妹了?你要想我把这妹妹的名号让给你算了,反正她看我碍眼,我看她也恶心。”
“也就你们这群人稀罕捧着她的臭脚,祁青圆是我姐姐?”
“她也配?”
此刻是午后三点多,天很晴,教室内的女声虚虚浮浮听不真切,走廊四处过风,空气里有桂花的味道,也许是这味道太过浓烈,许晴竟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发晕。
祁宵月的语气并不沉也不浅,像一柱火,生生燃起一把干柴的明亮烛火,明明在风中摇曳却又似坚不可摧,不容置疑,不容反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她笑着,带着股随性,像是根本不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看在眼里,又或者这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她在意。
许晴被那句“她也配”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浑浑噩噩地闭了嘴,手里攥试卷的力度更大。
她那副宛如喉咙里卡了苍蝇的模样落在祁宵月眼里,就像恶劣的孩童突然被掐住了死穴,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除了呼哧的喘气声以外就再吐不出一个字。
收回视线,祁宵月平静地眨了下眼,葱白的手虚托在脸颊边,圆润的指甲泛着淡粉色,教室内讲课的声音未停,她似无意的,和着声音的节奏,指尖点了一下,又一下。
第9章 谭自明
谭自明最近是倒霉透顶了。
湛城最近严查严打,他私下里挂名经营的几个酒吧不知道是触犯了哪条规矩,二话没说直接给封了个彻底。
他也算是湛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说别的,光湛城的经济周刊隔几周都要看到几次他的身影。按说这种情况给相熟的朋友递个话,随随便便就能避过去风头,但他就遭了水逆似的,招呼打了没用,非说查出了违禁品,照封不误。
“他要查,我也拦不住啊!”朋友磕着烟头皱眉,没办好事儿他心也慌。
“对了,最近嫂子和青青咋样了?”
提起这个谭自明更加头痛。
他跟妻子虽算不上是伉俪情深,但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也不知道最近是着了什么邪,妻子三天两头就发疯,半夜醒来经常会看到本该熟睡的她静静地趴在床头,一双眼睛瞪得宛如铜铃,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只死死地盯着谭自明,眼神里都是狠厉与怨毒。
还有青青,他女儿,本来挺乖的一个孩子,但近两天总是在半夜12点睡着睡着就突然嚎哭,声音凄厉惊人,像鬼哭丧似的,却是怎么叫也叫不醒。
做生意的人多迷信,他怀疑是家里来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请了好几个大师来家里驱邪,但都没用,钱给再多撑死也只换了一两天的清净。
这可给谭自明愁坏了,问了高人,高人让他去求京市的应家,说不定还能解决麻烦,要想在湛城找大师,估计找到了他们一家人也就凉了。
可应家的人哪是他想请就能请来的?
“弟啊,你再帮哥想想法子,那这请不来应家的人,也总得有其他懂这方面的大师吧?”
“哥,不是我不帮你,偷给你露一句,现在搞这方面的,京市应家可是领头人,咱为了嫂子和青青,也得去求一求啊。”
谭自明为这事儿急得满嘴起燎泡,头发都白了一半。但这边情况愈演愈烈,派去京市的人也没消息,两边僵持下一时无解,他只能按着上次请来的高人给的法子,先稳住家里四溢的阴气。
法子上说要在月缺阴衰的一天,在附近最热闹的地方的中心处,撒上一把糯米,将烧成灰的黄纸埋在糯米下面,滴上三滴家里饮用的水,能暂且抑制住阴气的扩散。
今天是周一,月弯如钩,谭自明跟朋友谈过话就找了个人声鼎沸的小吃街,按着高人说的话,仔仔细细把糯米撒好,黄纸埋好,水还没来得及往上撒,他就听见旁边一个清清凉凉的女声:
“别白费劲了,你那样弄没用。”
这里好巧不巧是小吃街的一个墙角处,四周围的都是垃圾桶,没什么人。谭自明来时观察了好久,看没人才敢过来,这一道声音在他耳边不啻于一声闷雷,把脑袋都吓懵了一瞬。
愣愣地往旁边看,只见一个穿着校服的身影正背着光静静站在不远处,余光瞥见四处都没有什么其他人,刚才那句话应该就是这个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