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播通古代(14)
被翁放书驳回,司暃也不恼,而是继续说道:
“大学士说的是不错,不知者不罪嘛!”
“所以公婆刁难与我,我只是抗争不配合;小叔无赖要钱,我也只是将人赶走,哪怕我那出走十年不闻不问的名义上夫君将我处死,司某人也不曾憎恨仇视这一家人。”
“你们的世道待我不公,司某人却自问以礼相待于这世道。你们口口声声叫我妖女,敢问,我司某人如今自证乃后世之人,对诸位生养的这个封建社会不敢苟同,为自己所受之屈辱高喊冤屈,可有不对?”
翁放书都被司暃说的一愣一愣的,她句句都离经叛道,却又句句引经据典,站在言论的高地上。
“小友言辞之间,将我后唐社稷贬的一文不值。难不成你所在的后世,净是小友这般巧言善辩,离经叛道之女子就是好世道了吗?”翁放书也不由存了气,司暃这女人言语之间尽是对他们这个时代的批判,哪怕输了个人的口舌之争,作为心气儿孤高的读书人,也难以容忍一个外人这样指手画脚说他们国家的不是。
司暃卡擦卡擦磕着瓜子,她这现代的世道,不说有多好,但跟这一潭死水的唐朝平行世界比起来,那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们这世道好不好,以后慢慢带老先生看就行了。”司暃一边说一边吩咐系统切分屏。
除了南山书院这边投影司暃人像,其他直播点投影高空视角,她已经快到河边,两岸稻田都是丰收的金色,她就是来给后唐的百姓来看看他们的水稻。
袁隆平院士研发出的优质水稻,解决了华国十几亿人口的粮食问题,仅此一项便能让这些古人看出两个时代的差距。
系统只觉冒犯:“宿主,我没有这个功能,请你好好直播,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司暃闻言皱眉,南山书院那边以为她被院长大人问词穷了,人群之中得意之色又渐渐浮出头。
司暃:“狗子,是你自己开发出切屏程序,还是等我研究研究你的源代码,帮你写这个程序?”
又被宿主威胁,系统愤愤的去更新程序,并顺手查了一下司暃的资料,然后就哭了。
“宿主怎么是学软件工程的啊?你学编程的怎么回来当教师啊!!!”
早知道宿主的老本行是搞编程的,哪怕回去让它泡病毒程序,狗子也不要把自己的源代码换成华国常用编程语言。
呜呜呜,每次绑定宿主,一旦替换了编程语言,只能等下一次绑定才能更新。
狗子顿觉前途无光,它是大怨种,把杀它的刀亲手递给了宿主……
司暃对狗子能屈能伸的态度很满意,说起来像狗子这么好使的贴身秘书真的不好找,要是直播任务结束,能让狗子来给她当秘书,那就太好了。
系统:“我劝你不要肖想。”
南山学子见司暃还没回答,便觉得他们院长大人说对了,开始七嘴八舌讨伐起来。
“就是就是,若后世都是司暃这妖女一样的女子,那世道岂不是乱了套?”
“好好的女子不安于室,到处乱跑,像这女人一般不知检点又不要脸,男人哪还能安心做事?”
“就说女人误事,甚至还会误国,她们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后宅!头发长见识短,不要出来惹事。”
司暃还在跟狗子系统拉扯,然后就被南山书院这群学子拉回注意力。
这群憨批宝宝,迫不及待的口舌之争,显得他们又心虚又没底,还鸭子死了嘴硬。
司暃笑道:“我们如今这个时代,上可九天揽月,下可四海捉龙。古人遥望了数千年的明月婵娟,如今留下了后人的脚印,你们做得到吗?”
“我们这个社会管理,权利赋予人民,国家重大决策交与人民代表,大会决议,人人平等,每一个公民都能够参与自己国家事务的决议,不比你们尾大不掉的腐朽官僚要好?”
“你们束缚了妇女的自由,剥夺他们读书开智的权利,如此来奴役女性,这般丑恶嘴脸,还怎么好意思让后人开眼来看?殊不知,你们这群自以为广开明路,胸中自有山河的酸儒书生,同样是皇权统治下愚弄眼瞎的妇女。”
系统还在更新他的程序,司暃本想这几句话单骂书院这群书呆子,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分屏直播还没上线,她这一通骂,骂到了所有直播点的观众。
司暃不仅抨击封建制度,提起女性权利,更是点草皇权统治,这算是古代人不可触碰的逆鳞了。
一时间弹幕又开始铺平刷了起来。
“妖女竟敢藐视皇权!这天幕还有什么可看的,我们上告官府,请皇上派人来收了这妖女!”
“这女人不过是仗着两个时代,互相无法沟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上可九天揽月,下可四海捉龙,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
司暃抬头望了望河边一望无际的稻田,她的老家地处中原,家乡地势是半丘陵半平原地带,既有一望无际的水田,也有山体绵延的峰峦。
多美啊……
司旸刹车停下,他们已经到了小河边。小时候司暃总是带着小伙伴来河边玩水,被河边插秧的大人们看到,远远的吆喝他们快走开。
然后还要跟她爸妈告状,田畈里到处都是村里插秧种田的叔伯婶婶,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都不用走远,就像烽火狼烟似的传消息,直到消息带到爸妈那里。
很快谢女士便提着铁锹赶到河边,追着司暃漫山遍野的抽她。
小河绕着村落,也讲村民的水田围抱在村子四周。
但如今机器声轰鸣,田间地头再也没有小时候那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了。
“司旸,我想去河边走一走,你别管我。”
司暃每次回老家,都喜欢去河边走走,就仿佛年迈的君王,要去巡视年轻时自己打下的江山……
司旸瘪了瘪嘴:“我在路口等你,玩儿够了就回来,咱妈等咱回家吃饭呢。”
司暃笑着挥了挥手,踩着田埂蹦蹦跳跳的走远,直播的镜头随着她轻轻拂过的稻穗,清晰的将硕大的稻穗展现在古人面前。
“怎么样?大家都是炎黄子孙,神农后代,举国上下务农的百姓不计其数,大家不妨看一看,我们种植的稻穗与你们的比起来,可不可以称一句富足?”
弹幕一时间甚至出现短暂的空白,每个直播点的古人都在全神贯注盯着镜头下的稻田。
农业,粮食是华国历史数千年不变的主旋律,他们祖祖辈辈耕种在这片神州大地上,培育出无数可上餐桌的粮食作物。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仿佛三观被刷新一般震惊。
半晌,才有稀稀拉拉的农民痴呆的开口,那群护卫皇权,守护封建统治的卫道士们都一下子销声匿迹了。
“这还是我知道的稻谷吗?”
“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谷穗?”
“这又高又大的根苗,照样被谷穗压弯了头,这一亩地得出多少粮食啊?”
即便是不事农耕的商人,官员,读书人也都被颠覆了认知,那么稠密的稻田,每一株禾苗之上都挂着沉甸甸的稻子,在他们眼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妖女,你又做了什么妖法?”
“不可能有这般稠密高大的稻田,你做法糊弄他人,是何居心?”
司暃挂起嘴角,十分贴心的吩咐狗子换视角,给这群古人来个低空航拍视角,炊烟袅袅的村落,周围平整金黄的稻田一块接一块,风一吹便如海浪一般,隔着直播,后唐的百姓们都觉得自己仿佛要闻到那阵阵稻香。
终于有眼尖的人高声质疑:“这稻田长势这样好,怎么不见收割的村民?是不是你故弄玄虚,忘了请佃户来演下全套?”
司暃打了个响指,简直忍不住夸一夸这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可能先人们不敢信,我们这里的稻田收割,已经不需要人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只需要机器来跑一趟,一个下午就可以将打好的粮食搬回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