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逃荒,怎可饿着我傻相公(92)
两人就站在漆黑里面,听着周泽勋窸窸窣窣地在怀里摸索。
然后又在黑暗里面摸到她的手,塞了一个绸缎小包给她。
高兴道:“娘子,这个给你的,大老爷说的,给我媳妇的!”
江承雪捏了捏,应该是个玉镯之类。
周泽勋又拉她:“娘子,我天天都想你,他们不让我回家,还往我身上扎针呢,每天都要我喝药。娘子,我再也不想去那里了!”
这傻大孩委屈得不行,这才两天,感觉十天半月了似的。
听了他的话,江承雪心里的猜测又成立了三分。
留在那户人家里干活是假,治病才是真的。
“阿勋,乖,娘子也想你了。”
她在黑暗里面捏捏周泽勋的手,还是那么宽大温暖,还有干活留下的薄茧。她的心里也跟着踏实起来。
她将手镯放在枕头下面,等明天天亮再细瞧,然后放进空间去。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大人孩子的手镯都凑齐了。
锅里的鸡肉炖得差不多了,但因为拿回来的蔬菜里面有萝卜,周春芽就切了薄片放进锅里继续炖了一会儿。
饭桌上,周伯路解释,这两天旧友想给周泽勋请了大夫,扎了两天针,可以缓缓看情况,所以就把他接回来了。
他喝了一口汤。说是这样说,其实是周泽勋哭闹得太厉害,人家实在没办法让喊他过去接回来的。
周通眨巴着眼睛:“爹,你这个朋友可真好,以后我有机会去他们家看看吗?”.c0m
周伯路:“吃你的饭吧,吃完了好干活。”
江承雪有些心神不宁地啃着鸡腿,问:“爹,那阿勋是不是还要去?”
周泽勋一听,立即把脸从碗里抬起来,坚决道:“我不去!多福不去了!爹,我不扎针不吃药了!我就跟着你干活好不好?”
见他爹不吭声,又转向杨氏:“娘——,多福不去了!”
这小子很久都不自称多福,改称“我”了,现在撒起娇来,又“多福多福”地叫自己。
家里都把他当小孩,周通小大人一般认真道:“大哥,你要好好治病,我比你还小,都比你聪明懂事了,你要再不治,就得当一辈子傻瓜了。”
“那我也背书比你背得好!我就当傻瓜!”
周通:“……”
默默低头吃肉,干嘛提这一遭,他背书连大哥都背不过,兴许自己才是傻的那个呢。
大约是看周泽勋情绪有些激动,周伯路在饭桌上也没有说到底要不要再去接着治病的事情。
晚上周泽勋干活格外卖力,大概是想爹不要送自己去治病了,他这辈子最怕最怕的就是针和药,太可怕了。
第113章 打勾勾
一家人买了三套宅子的喜悦,最终在这只可怜的炖鸡身上以及夜晚的挥汗如雨当中消化掉了。
江承雪醒过来的时候,就怼上周泽勋的脸。
早上了,天都大亮了。
她可能是心里太踏实,昨晚睡得很沉。
“娘子,我想去那个屋子里。”
周泽勋撑着不睡就等着娘子醒来呢,反正,按他以前的经验娘子肯定要让他进那个木屋子的。
的确,江承雪也有此意。只是木屋里面堆得满满的,实在没有办法腾出放褥子的位置了。
只能将屋里的一些东西拿出来,腾出点位置。
她心里算了算时间,置物架应该好了,等周泽勋睡醒了就去看看。装鸡蛋的筐子应该也编出来一些了,正好放进空间来。
周泽勋心情不大好地站在门廊上吃着卤蛋望向院外,“娘子,你喊别个给你收庄稼啦?”
他心想吃醋,这地方娘子怎么能叫别人进来呢?
“没有啊。”
江承雪说着,也转向院外,那边土地黝黑,光秃秃的一片,好像从来没有种过什么一样。
她本来还头疼,因为烂在地里的庄稼杆子也是一个大工程,现在看来,不用头疼了。
“庄稼我没有收,应该是烂在土里面了。”
将周泽勋安排着睡下后,她站在门廊上琢磨,这个春天地里要不要种什么。
她预计周泽勋还是要继续治疗的,说不准今天还是明天就又要不见人影,所以大面积的她就不能种了。
就种些姜蒜吧,本来姜蒜种子少,种出来的种子也不多,就那么点。
“娘子,”周泽勋又从屋里出来了,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娘子,你以后都不要叫别人进来好不好,只叫我一个人进来,我给你盖房子,给你收庄稼,我什么都会!”
他信誓旦旦,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某种承诺,江承雪心里一动,全身升起奇异的感觉,是幸福又带着丝丝酸涩,抬手摸摸他的脸:“那你有没有将这里的事情告诉别人?就是这些天照顾你的那些人?”
“没有!娘子,这里的事情我谁都不告诉!”
“好。”
“但是阿勋,这里让不让别人进来的事情,等你的病治好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五十亩地,哪怕江承雪是个女超人也还得找人帮忙,更别说盖屋子之类的事情,光让周泽勋去做,她不忍心。
“可是娘子,我没有病,我比阿通还聪明呢!”
江承雪被他认真的样子逗得噗嗤一笑,继续发挥前辈子的特长——哄孩子:“我知道阿勋最聪明了,但是还不够聪明,你治好病才能保护好娘子和宝宝。我们打钩,下次爹带去你看病的时候,你好好听大夫的,不要怕扎针,不要怕吃药好不好?”
她伸出小手指,周泽勋赶忙惊恐地将手背到身后。
“娘子,可是——”
他怕啊,那针那——么长,那药那——么苦!
江承雪便收了手,有点失望道:“原来阿旭害怕打针吃药啊,那就不打勾了吧。”
“不怕!不怕!”
周泽勋一把拉起她的手,将两个人的小指头钩在一起,“我都听娘子的,我不怕。”
两人也没说什么“上钩下吊”之类的,就是很郑重地拉了几下。
江承雪看着连在一起的手指头,心里万千情绪,她也不知道逼着周泽勋接受治疗等到他完全正常之后会是怎样。
现在的阿勋很好,心思单纯,活得幸福快乐,以后变成真正大人的他就不会拥有这样的快乐了。
但是,他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一直停滞在孩子的阶段。
拉完勾周泽勋才爬进被窝去睡觉,江承雪想到冬瓜糖还没给他吃呢,算了,等他起来再给吧。
洗漱完出来后,院子里面静悄悄的,那土堆马上堆得要赶上院墙了。
六只公鸡在菜地里面扒拉,要是让杨氏和周春芽看到保准气得捶胸跺脚。
她赶紧给撒了些谷子,才把它们的注意力引过来。
锅里有米粥,简单喝了点。
田螺姑娘例行流程来了一遍,回到空间,周泽勋刚好也睡醒了。
弄早饭的时间,叫周泽勋去后院收鸡蛋,拔野菜。
野菜一部分晾晒一部分放进木屋,春天的野菜最为鲜嫩,是夏季秋季比不了的。
今天烫的是菜饼子,就是野菜洗干净切碎放入鸡蛋面糊里面,锅里放油烧热,摊饼。
又用今早上才采摘的最新鲜的野菜弄了个凉菜。她在外面吃了粥,这会儿再吃点菜就是了,饼子全留给周泽勋。
吃着吃着忽然想起枕头下面的手镯给忘记了,意念一转,几秒钟的时间那雪白丝绸小包就已经在自己手上了。
她小心放在桌上,慢慢展开,露出一枚精致稀少的粉色玉镯。
这玉镯水头很足,粉色深且鲜艳,摸在手里冰凉润滑。
前世她也没有个玉镯,有时候逛街边摊地上有卖,摸上去也是滑滑的看着很稀罕,但那十分之十是玻璃制品,就算有真玉她也鉴别不出。
好在这个时候就算有玻璃估计也没有那个技术。
总之,手上这玉镯绝对是真的,至于到底有多珍贵她就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