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哥的美人道侣HE了+番外(85)
搞什么,这样就是大人了?吵架不好好说话的才是小孩子。
不免在心里忿然地想,气得愣是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起来,她浑身还是痛,石像老爷子说她突破得毫无前兆,身体不适应很正常。
她不像常人那样修为将满时有一堆感应,这就是天煞命格带来的影响。永远摸不准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破,天雷什么时候会来。
“而且天雷只要一来,会来得比常人渡劫时更猛烈。你如今已是元婴修士,这次就当你是运气好,但下次突破……必然是场大劫。我说你日后能救修真界于水火,是因为我算过,但这都是基于你没被天雷劈死的情况。”
徒为问:“那有什么对策吗?”
“寻常修士的话,有。堆药堆法器就行了。但你是天煞命格,这些手段对你而言都没用。天要死你就得死,能不能活,也全看天命。”
徒为早四年前就料到继续修炼迟早会是这样,内心倒不如何慌乱。她当然不打算就这么被劈死,但万一最后逃不过命数,起码也要找到伤了凤千藤和她哥的人,帮他们报仇。所有的一切,等去了幽河地底总会知道。
离开宅邸,徒为来到丹炉房,白莞已经和以前大不同,可以说已经丹修入门,熟练地给她烧制了几颗丹药,嘱咐她这几天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复。
她却心想我哪有心情好好休息,凤千藤都不理我了。虽然我现在也不太想理他。
“说起来,你前几天被搬回来时吓了我一跳。”趁着她倒了水要吃药,白莞一边收拾丹炉一边闲聊:“还有千藤尊者,她肩上不是中了一击吗,伤得不轻。我想先处理她的伤势,她却硬要我先看看你。”
“她是你嫂嫂来着吧?难怪你们感情那么好呢。她那时的表情都有点吓到我了。”
徒为端水的手一顿,要消化的信息量有点多,好半天扭头吐出一句:“你怎么也知道了?”
“哈哈,抱歉,其实我隐隐约约有猜到,听了他们说的,我就想:‘果然如此’。能得到天道启光,还能升至元婴的修士,不可能只是家养修士的。”
突破时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自己的身份暴露也是迟早的。
“你刚才说……”顿了下道:“凤千藤让你先治我的伤?”
“对啊,其实你身上没什么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倒是吞噬魔的毒素有可能残留在千藤尊者体内,那才是大事不妙。她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你昏过去这两天,也是她每天去给你送的丹……你笑什么?”
徒为站起来,突然心情就好了:“没什么,我没笑。”
白莞:……
你再说你没笑?
“……这就是我的想法。”沈心泉正在茶馆二楼和凤千藤说话,二人面前是一面镜子,镜中有一张与边界地地形截然不同的地图。
她点了点幽河最下游:“最好的结果,传送法阵的位置在最下游河谷,我们可以从这里悄无声息进入魔神的地盘。但如果不是……那可能只能打一架了。”
“在魔神的地盘?”凤千藤却笑。
“我知道师姐的意思……但这事越快决定越好,一旦被那边发现法阵位置已经暴露,我们越可能陷入危机,能和他们打一架已经是不坏的结果了。”
“不,有更好的办法。”凤千藤摸着下巴淡道,门口在这时传来脚步声,那人就没想掩盖,正大光明得很,他道:“今天先这样,明天再说。”
沈心泉点点头:“那我收拾收拾再走。”
他推门出去,果然撞见靠在门边的徒为。
脸虽然板着,但昨晚的愤怒已经荡然无存,看见他也不解释,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跟我来。”
“?”
他挣了下,没挣开,徒为抓得很紧。
下楼开门,被拖到茶馆旁边的一条无人巷道里。
“我不生气了。”一句铺垫也无,她低头拦住他的去路单方面跟他宣布,然后就没了后话。
凤千藤道:“说完了?”
“……说完了。”
“那我走了。”他转身,被她一把从后抓住手。这力道一开始很重,又马上放轻,徒为耷拉着眼皮皱着眉:“我都不生你的气了,你就不能也不生我的气吗?”
凤千藤漠然看着她小孩子赌气一样的姿态:“你生不生我的气和我有什么关系?”
“凤千藤!”
她往后拽住他,就是不准他走,总算从阴影里抬起一双眼睛。
那像是不解,像是愤怒,又仿佛是对他的指控,但更像是在笨拙地挽留一个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他留下来的人。
反正,这眼神就好像在说是凤千藤做错了什么。所以她委屈,又疑惑,甚至别扭地主动示了一回弱,但他竟然还是不给她任何了解他的机会。
“……”
很唐突的,心底窜出了点火气。凤千藤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任由徒为抓着自己的手,声音冷得好像冬日冰窟。
“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徒为一顿,看着他掩埋在阴影里的侧脸轮廓,没能立刻答话。
他接着道:“你说,你要带我去九重天。”
“那你带山喜和那个魔修在我面前逃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件事?”
“如果你和山喜一起死了。如果边界地的修士要定你的罪。如果,魔修就这么把你掳去幽河地底。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要以为死了,就不算是违背承诺。”他的声音沉下去,尽管微不可察,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一点压抑不住的情绪:“还是怎么,段徒为,只要是个值得你同情的人,都比我和你的约定来得重要?”
他回头看向她,眸子没了平时的冷静,只有晦涩的冷光在其中来回摇曳。
“那你最开始就不要对我那种话。”
明明他的语气比起自己,已经太过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一些冷淡。但徒为却莫名从其中感觉到了……委屈。
这个词与凤千藤十分不配。
他是大人,从来都是圆滑、宽容、温柔的。无论她犯了什么错,都可以被他原谅。
可她似乎忘了,凤千藤也是人。他不仅只有成熟和温柔,他也会悲伤、会愤怒、会为什么事感到委屈。这与对错无关。
啪。
他挣开她的手扭头要走,徒为从后抱住他,手箍紧他的腰。
“放手。”
“我不。”
“段徒为!”
她把脸埋在他肩膀里:“对不起。”
凤千藤一滞,没讲话。
她接着道:“有人跟我说,靠得再近,你也没法了解一个人的内心。”
“可我又听白莞说,我昏过去的那两天,你受着伤还天天跑来照顾我,生怕我死了。”
其实没说到这份上,但不妨碍徒为往里边加自己的滤镜。
“所以我感觉,我的确又更了解你了一点。虽然这种程度算不上什么……但,起码我现在可以说,就算我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你肯定也不会杀我。如果你真的是个无情的人,也不会帮山喜挡那一刀。”
凤千藤不知在想什么,没吭声。
徒为道:“我没有忘记要带你去九重天的事。”
也不可能忘记。他好不容易开始走出来,她怎么可能又把他推回去。
“山喜,我是打算放他走之后就回来的,不是要……”说到这里停住,大概是觉得自己处理得确实不好,嘀咕道:“但你也有错,你那时都不跟我好好说……”
凤千藤反问:“难道我跟你好好说你就会听我的话?”
那倒确实不会。
她抬头瞥了眼他的表情,可惜这里太暗,他又没回头,只能看见线条姣好的侧脸,手在人腰上往后收了收,她道:“千藤,你看看我嘛。”
“…别这么叫我。”他好像很不习惯这个叫法,瞥过来时,微微拧眉表情有点不自在,但没了刚才的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