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吃瓜在综艺爆火(117)
邹夫人知道上回她和燕霖重谈得并不顺利,先替自己儿子道歉:“你哥哥……”
只说了开头,撞上察迟迟幽黑的眼后,邹夫人轻咳一声,换了个说词。
“我儿子霖重他比较一根筋,除了工作上的事以外,没那么精明,若是因此说错话得罪了你,我这个当母亲的,先替他向你道歉。”
察迟迟不为所动,还是淡淡的态度,又问一次:“夫人今日过来,只是为了要替他道歉吗?”
本人没有察觉到自己错在何处的话,别人替他道再多次的歉,又有何用?
察迟迟淡漠的态度,让邹夫人特别伤心。
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还未确认,突然间就说自己才是她真正的家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察迟迟会不适应或是起了疑心,也算在情理之中。
想明白以后,邹夫人不再纠结,真正开始进入正题。
她对察迟迟说:“实不相瞒,我会来寻你,是因为一十三年前的一桩旧事。”
邹夫人说完这句,还得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以后,才能继续开口。
她说:“一十三年前,我怀了一个孩子,怀上她的时候八个多月,想着离预产期还有好一段时间,在家里待得闷了,让丈夫带我出去外面透透气。”
现在想来,若早知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邹夫人宁愿闷在家里,也不愿出那趟门。
“我丈夫带我去海边看海,看着西沉的夕阳。为了准备生产,在家里待到无聊的我那天才总算又觉得活了过来,可回程路上,却无预警下起了滂沱大雨。”
“雨下得又大又急,我们被困在路上,雷声一阵又一阵,打得又大又响,因为惊吓过度,我羊水破了,不得已,只好先到邻近的妇科诊所,先将孩子生下再说。而那天,诊所里也有一个准备待产的妇人──”
邹夫人说着说着,看向察迟迟:“那位女士,名郝春兰,也是你认知中的……‘妈’。”
先前吃过瓜,这回系统详细解说:【郝春兰与那诊所的医院两人是闺蜜,当年瞧见邹夫人他们开的豪车,穿着和举手投足也相当不俗,得知邹夫人诞下的与自己同样都是女婴以后,郝春兰动了歪心思。】
邹夫人说起这事,等同于要她再回想一次。
生产时因为孩子是早产,她只看了一眼,淋过雨的身体就受不住晕了过去。
隔天醒来再看自己女儿,只觉孩子圆润不少。
人家总说孩子一天一个样,她当时也很快就接受了,并没再去深究。
想到此,邹夫人顿时懊悔不已。
她又一次向察迟迟道歉。
这次为的不是别人,而是为她自己。
“是我当年没能护好你,让你被人抱走,还过得这样辛苦,迟迟,你是我那被偷换走的女儿啊!”
说着说着,邹夫人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
从医院监控看见真相,还去寻那位“闺蜜”问了清楚,知道所有过程以后,邹夫人的心如坠冰潭。
她听燕霖重提过察迟迟的名字,知道了她出道以来是如何艰难,在那个家里活得是如何艰辛。
越查,邹夫人就觉自己的心如被刀绞。
察迟迟沉默,问系统一个问题:“所以,郝春兰是为了……让女儿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才让闺蜜偷调的包?”
系统:【正是。】
那察迟迟就明白了。
原来郝春兰心也不是那么硬,真的虎毒食子。
她对原身会比陌生人都不如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什么重男轻女,而是单纯因为──原身不是她女儿。
是郝春兰,偷走了原身的人生。
别人的女儿,使唤起来当然更加顺手。
所以才会在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唯一一次翻身机会的高考,也要想方设法阻碍原身有任何能出人头地的机会。
一切的一切,察迟迟逻辑链都串起来了。
察迟迟垂眼,并没改变对邹夫人的称呼:“那么,邹夫人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吗?”
邹夫人擦干自己的眼泪,只看着察迟迟的眼神还是藏不住的心疼。
她摇了摇头,说:“我今日来,还想特意拜托你一件事。”
邹夫人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坚定:“我不干涉你想回哪里,但是,他们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他们至今逍遥法外,我意难平,所以想请你同我,去做个亲子鉴定,当作最强而有力的证据,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问出话时,邹夫人内心忐忑。
在知道察迟迟有极大可能就是自己亲生女儿之后,她把察迟迟所有的作品都看过了一轮。
邹夫人知道察迟迟戏演得好,也知道她在综艺里游戏玩得得心应手。
可察迟迟再自己一个人单独待着的时候,总像和这世界有了隔阂。
好像她自身所处的世界,与他们并不是同一个,就算别人想靠近,那也隔了很深的一道鸿沟。
看到那样对所有人情绪都淡的察迟迟,邹夫人心里就说不上来的心疼。
她的孩子,本该是众星拱月,自小被人捧在掌中长大,无忧无虑,不识愁苦是何滋味的啊!
邹夫人的要求,察迟迟点头应了。
她随手扯下几根头发,交到邹夫人手上:“这些应该就够了吧?他们本来就该受到严惩,我支持邹夫人的决定,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
想到什么,察迟迟将自己的手机停在一维码画面上。
“有什么事,发消息找我,让燕先生不要每次都直接堵人,被媒体拍到到底不妥。”
忙着好好保存检体,又忙着拿手机扫码的邹夫人手忙脚乱。
乱归乱,她还是郑重点头:“好,你放心,我会转告霖重的,也会克制不发太多消息给你,你……录制节目,要小心别受伤了。”
察迟迟打开车门,正要下车的动作顿住。
最后,她还是对邹夫人说了一句:“谢谢,我会的。”
她还有行程要赶,不好停留太久,邹夫人便目送着察迟迟的背影离开。
直到察迟迟她们经过转角,再也瞧不见身影之后,邹夫人才收回自己目光。
她们本该是最亲密的母女,而不是如陌生人般的疏离。
邹夫人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她对燕霖重说:“霖重,有一件事,你务必找人办妥。”
亲子鉴定报告还未开始,邹夫人其实心里也早就有底。
燕霖重上车,虽然好奇方才母亲和察迟迟都谈了些什么,但一听母亲终于又有事要交代自己,燕霖重竖耳聆听:“妈,你说。”
邹夫人郑重地道:“我要你,去替我找出郝春兰那一家子的下落,霖重,兹事体大,不要让妈失望。”
燕霖重自然知轻重,也晓得这是自己能够再次取得母亲信赖的机会,一口应下。
“放心吧妈,这样的人,我也不会放过的。”
燕霖重单纯,想的是郝春兰一家人跟燕雪瞳基本没有过接触,虽有极大可能是燕雪瞳的亲生母亲,但也跟陌生人差不多了。
母亲做下的事,与孩子又有何关?
察迟迟自从与邹夫人谈过以后,一路寡言。
原先出发前还能与陈姐池小月聊得起劲,这会儿却变得安静许多。
陈姐记得,上回察迟迟和燕霖重谈完之后,情绪也是差不多的,只不过这次稍微好些。
她和池小月担心的目光太过明显,察迟迟注意到了,笑着说:“我没事,事情结果确定以后,我再告诉你们。”
原身才是燕家千金一事,察迟迟虽然从系统那儿得到了肯定的消息,但现实所有一切只是基于猜测而已,实证还不够多。
但她的心情,确实也受到些影响。
她不只一次在心里问──为什么,不能再早一点找到她?
燕家只要再早那么一点,也许一切都不算太迟,能找回他们丢失的“真正”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