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两三年,她买了房,也就没人会说什么了。
至于工作卖给谁,那自然是价高者得。
虽然上辈子这份工作婆婆是给了小叔子,但那毕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一世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阴差阳错,但两边既然已经分了家,也算是掰扯清楚了,没必要再把这份工作牵扯进来。
把工作卖了,钱她不要,用这笔钱在明年给博远和博识去新开发的市场买个小门面,再把门面租出去,攒租金给这哥俩买房子。
小哥俩一人一套房,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算是了了,往后才是她顾青这辈子真正的开始。
姜露带着遮阳帽,画着精致的妆,坐在自带马扎上,背靠着故宫的城墙,脚下立着一张土褐色纸板——拍照三元一张。
比旁边同样拿相机拍照的小伙子多出五毛。
价格是姜露自己定的,五毛不是贵在她的拍照技术,不是她会比较多的拍照姿势,而是贵在相机上。
小帅哥的相机是国产的,她的相机是外国货,甭管质量如何,也不管相机票如今有多难得,但她买这台相机实实在在掏了一套房的钱。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除夕快乐~
第20章
姜露拍照是跟着太阳走的,不固定在一个地方,阴凉在哪儿,她就在哪儿,谢绝还价,也不提供化妆服务,饶是如此,一天下来,也能赚将近一百,而且还在不断上涨,渐渐和老公、女儿的收入持平。
姜露的生意是开门红,但林二少和林年年的生意却开始走下坡路,他们做的如今已经不是独门生意了,京市可以说是最不缺人才的地方了,大学里会英文的比比皆是。
练习口语,还能赚钱,对大学生们来说,诱惑力可太大了。
人家不要小费,明码实价,有人开价一人一整天两美元,紧跟着就有人降价到一点五美元、一美元、九美分、八美分……三美分!
“简直是不讲武德!”林二少知道独门生意做不久,他有这个心理准备,有钱大家一起赚嘛,他可以少赚点,但一上来就搞价格战,还搞的这么大就没必要了吧。
一个外国游客一天只需要支付三美分,一天接待十个游客也才三美元,更何况如今是僧多粥少,根本拉不到太多游客。
一天接待两三个游客,赚不到一美元,亏大发了。
林二少不想干了,他还不如给老婆当助手,多揽一个顾客,至少收入三块钱,去除成本,那也两块多呢,比当导游强多了。
林二少想投奔老婆,殊不知,他老婆也不想干了。
“和我一样在故宫门口蹲着拍照的那个小帅哥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小吴嘛,也是返城知青,也不是什么小帅哥了,和我现在一般大。”林二少都跟人聊熟了,上辈子的年纪比小吴大几岁,但这辈子是同龄人,小吴如果是小帅哥,那他也是。
“吴哥哥请我喝了汽水,他今天怎么没来?”林年年道。
姜露想起来还后怕:“他昨天被几个小混混给抢了,抢钱,还抢相机。”
“吴哥哥不会受伤了吧?”
“那倒没有,他挺配合的,直接把钱和相机都交出去了,那几个混混也没为难他。他中午自己跑过来说的,提醒咱们早点回去,路上小心被抢。”姜露看了眼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相机。
把一套房挂在身上,是挺遭人眼的。
“是个好人。”林二少感慨道,“正好咱们都先回家歇段时间。”
这段时间可把他给累坏了,尤其是老婆出工这一周,为了躲太阳,早六晚六,凌晨五点半就得起,晚上六点才回,到家的时候都快七点钟了。
林二少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以前钱多也就算了,奔着未来两年美元的大幅度增值,冲着未来涨成天价的四合院,他还能忍一忍,但现在这三瓜两枣的,还是歇了吧。
一起歇?那感情好啊,姜露忙点头同意,都是无业青年,爸就不会只让她一个人做饭了,到时候老公炒菜她煮汤,老公刷碗她鼓掌,老公买菜她列菜单,完美!
林年年绷着小脸,导游钱少竞争大,不适合再做下去,拍照有被抢的风险,她爸文弱,她妈娇弱,都挡不住混混,但可以请保镖啊。
“请一个保镖需要多少钱?如果价格合适,我们可以请保庡㳸镖护送。”
林二少看着他闺女,这真是亲的,不食肉糜的劲儿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他年轻在国外读书那会儿曾为了口吃的让他爸买了个庄园。
他爸当年能满足他,但他这会儿却是满足不了闺女,摆地摊拍照片请保镖这种事儿他以前能干,现在是真没钱干这事儿。
姜露略有些迟疑,这事儿也不是不行。
“得回去问问你外公,他认识的人多,以前还当过兵,他如果觉得合适,那咱们就试试。”姜露解释道,“专业的保镖肯定是请不起,但对付几个小混混也用不着专业的保镖,退伍军人、身手不错的武术爱好者、身材魁梧的农民都可以,主要是人得靠谱。我们初来乍到不认识什么人,还得看老爷子的。”
林二少想着原身在凤凰屯时的生活,一年到头分不到几个钱,生产队长的儿子在县里干临时工,一个月就拿十二块钱的工资都让人羡慕,如果他们愿意一天一块钱聘请郊区的农民兄弟进城当保镖,肯定有人愿意。
不过就像老婆说的,主要是人得靠谱,不然没碰上小混混,先让雇来的保镖给抢了,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年轻人的想法像秋天的风,总是让姜父捉摸不定。
“现在允许雇人吗?会不会被当成是资本家?”姜父听完几个孩子的经济账,最关心的只有这一点。
过去的那十年甚至二十年里,姜父也算是半个受害者。
他是贫苦出身,又是伤残军人,厂领导还是他的老上级,可就算是这样,也因为妻子是资本家出身,不得不小心做人。
写过检查,也被要求过跟妻子离婚,现在虽说是过去了,可还是后怕,怕万一将来……
“不会的,爸。”姜露斩钉截铁的道,“都过去了,siren帮都被打倒了,历史是不会倒退的,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姜父抿了抿唇,若不是没了一条小腿,哪用得着女儿女婿去雇别人,‘雇佣’这个词让他不安:“别说雇不雇的话,我给你张叔拍封电报,让他把强子送来。”
“强子?”姜露艰难的从记忆中把这人扒拉出来,跟老公和女儿解释,“张叔是我爸的老战友,退伍后回老家务农了,强子应该是张叔的小儿子,好像不会说话。”
“是不会说话,但能发出声音,只是说不了字。也不是天生的哑巴,小时候也好好的,两三岁年年发高烧,等送到医院去人就已经听不见了,好歹捡回条小命,但既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姜父和要好的老战友每年都有通信,强子只比她女儿小两岁,可到现在也没结婚。
“听你张叔说,强子在他们生产队能拿十个公分,力气大,人也老实,还很爱干净。”
老张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每次来信,有半张纸都是夸强子。
以至于他虽然没见过这孩子,可女儿女婿需要保镖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孩子。
强子来京市,别的不说,伙食肯定有改善,他们家现在这伙食快赶上以前的地主老财了,天天有肉,顿顿白米饭白馒头。
站在雇主的角度考虑,力气大,以探亲为理由才能待在京市的外地人,还不会说话,双方父母都认识,算知根知底,而且还是退伍军人的儿子,确实很适合做保镖。
林二少看了看老婆,又看了看女儿,既然母女俩都没意见,那他也同意。
“不说雇佣,那也不能亏待了人家,咱们管吃管住再一个月付二十块钱,您觉得怎么样?不过一个保镖还是少了点,至少也得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