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赔偿，我们将您和江雅小姐的气运换算成两倍赔偿给了配偶。”

许又不置可否，只是说，“这么多系统，监管一定很不方便吧。”

无度：“你想和我们合作？”

许又的迂回套路完全用不上。

索性坦白点，“是。”

“我觉得你们缺一个监管程序，倘若有的话，也不至于发生001这种事。”

无度：“输入条件得出结果。”

“您会在多年以后掌控系统运转程序，再次扭转时空救母。”

它停顿了下，像是含了笑意。

“有其母必有其统。”

许又确实想过。

也确实有这种打算。

但除此之外。

“它劫狱这件事，也犯法了，对吗？”

系统一方面说它们拥有最严苛的法律，一方面又说，大人色中饿鬼，它一点事都不会有。

许又对这句话。

之前信了个标点，现在标点也不信。

正在她思索要如何说服无度时。

无度：“可以。”

“我可以让您重生回去，救您的母亲，那林先生呢？”

许又愣住。

但反应很快。

“等我长大了，我去追他。”

无度啧了声，“真麻烦。”

“不如您现在回头，问问林先生愿不愿意和您一起重生？”

许又回头。

然后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身后的林寂野，“……”

林寂野乖巧又安静。

清冷眼神好似有几分幽怨。

许又：“？”

我看错了？

应该是看错了吧？

她抿抿唇：“你可以自己选择，是留下来，还是和我一起。”

“这一次不用你向我走来，我会奔赴你。”许又认真说。

无度插话。

“然后等你到今天这个时间门，会想起前两次发生的事情，时间门线就补齐了。”

许又指天发誓。

“我绝不会移情别恋。”

林寂野默然，轻轻说，“我想想。”

他眼神像是含着钩子一样，挂在了她身上，旋即收回，垂下眼，借着温柔月光，鸦睫在下眼睑留下浅浅剪影。

“我想听你的想法。”他又说。

许又指尖微微蜷缩。

她撇过头，望着空中明月，“我的想法比较任性。”

林寂野安静等着。

许又咬了下唇，坦诚道，“我想要你陪我。”

话音未落。

就落进了满是清香的怀抱。

许又忽然明白林寂野的意思。

——他想要，她需要他。

第82章

系统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小夫妻拥抱在一起。

一时进退两难。

无度拯救了它的尴尬：“你有个工作。”

系统热爱工作。

“什么？”

无度：“过几天再告诉你。”

系统：“？？”

工作竟然也搞神秘的小惊喜啦？

它说完又和无度炫耀自己给苏景琛设置的监狱程序。

…

苏景琛进监狱就记起所有的事。

昨天那个梦是真的。

和向晚意对监狱的惧怕不同, 苏景琛对其充满了好奇，甚至想要探究一番。

——毕竟监狱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尽管监狱里会放大自身的情感。

但不管成功还落魄。

苏景琛都接受良好。

也许一开始会有点烦躁，但逐渐适应了就觉得无所谓。

幻境重新开始。

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

前面的一切都按照剧情那样发展。

直到苏景琛要和向晚意离婚。

也就是这个时候。

苏景琛身边的一切都不对了。

向晚意明明依旧那么蠢。

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精准的打击到他, 阻碍了他。

不是因为她的聪明才智。

而是她利用那种超自然现象。

苏景琛烦躁不堪。

比起发现自己败给看似愚蠢实在聪慧向晚意来讲。

他更无法接受, 不管自己如何努力, 都被愚蠢的向晚意玩弄在股掌之中。

苏景琛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情。

没有搞花里胡哨的谋杀方式。

在“超自然现象”之下，最简单最直接的杀人方式当属最好的。

他约了向晚意。

见面之后。

给了向晚意一个拥抱，没有一句废话，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匕首直接贴在了向晚意脖子……

但没成功。

向晚意震惊推开他：“你竟然要杀我？”

苏景琛摸着匕首。

是把玩具。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替换掉了。

又是那种东西。

为什么它要去帮一个又蠢又笨的人？

苏景琛扔掉匕首。

向晚意脸色苍白, “为什么要杀我……”

话音未落。

苏景琛就揪着向晚意的脑袋朝墙上撞。

砰砰砰的声音。

等热心群众过来拦的时候。

向晚意已经奄奄一息了

苏景琛微笑着整理西装的褶皱。

然后平静的和警察离开。

他已经发泄够了。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退缩。

疯子。

这是个疯子。

…

幻境顷刻崩塌。

苏景琛出了监狱这句话有一股郁气。

这是被戏耍的愤怒。

没等他彻底消化这个愤怒。

就被封闭记忆再次进入幻境。

这一次是从小开始。

苏景琛八岁。

苏鹤死了。

苏景琛二十八岁。

一事无成。

他每次做什么都好像被人阻挡了。

有人针对他。

等苏景琛顺藤摸瓜找过去的时候, 见到了苏鹤。

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见到苏景琛, 苏鹤甚至笑了笑，毫不意外, “有事吗？”

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死。

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八岁，他在外面和朋友们玩, 回家进了书房，然后苏鹤笑着问他, “有事吗？”

苏景琛体会到陌生的情感。

这是被背叛的愤怒。

他没有问苏鹤为什么假死，为什么离开这么久对他不闻不问，只是维持自己的体面。

“为什么要针对我？”

苏鹤温声说：“你挡道了。”

他正在练字，此刻搁下毛笔，净手，“就像是一块石头, 有点碍事，我总得踢开。”

石头，碍事, 踢开。

不管哪一个词，苏景琛都无法接受。

这和他印象中的父亲大相径庭。

苏景琛微微吸了一口气，保持冷静，“您还不如真的死了。”

苏鹤没有生气，淡淡说，“可惜并没有。”

他的态度就好像真的把苏景琛当成了一个物品，想起来的时候擦拭一下，不需要了就扔掉。

苏景琛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会后悔的。”

苏鹤挑挑眉，不以为意。

苏景琛离开后。

依旧是失败的人生。

他在苏鹤面前夸下的海口完全是无能狂怒的表现，但他根本没办法改变现实。

苏景琛活的穷困潦倒，活成了失败的样子，他自己都不愿意接受。

选择了自杀。

…

从幻境回到监狱。

苏景琛眼睛有些无神。

大概知道幻境里是假的，此时恢复还算可以。

只不过。

很快又封闭了记忆进入幻境。

依旧是从小开始。

只不过苏鹤没有死。

他认真教导苏景琛。

告诉苏景琛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告诉苏景琛。

“最低的底线就是法律。”

苏鹤本身就是学法的，他也认真教导苏景琛。

等到苏景琛长大以后。

苏鹤毫不留情的抛弃了苏景琛。

不是死亡。

而是苏景琛没了利用价值。

苏鹤淡淡说，“我教了你很久，但始终达不到我要的标准，养你到成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苏景琛脸上维持不住笑容。

“为什么？”

苏鹤：“没有为什么？你太蠢了，我不需要蠢货，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