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番外(94)
孟氏是嫡系次女,本就身份贵重,又素有贤名,嫁到镇国公府先后生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小女儿与她长得极像,平日也最为疼爱,不想前几年染了风寒病逝了,孟氏伤痛欲绝,自那后患上了心疾。
但凡受到刺激便会陷入晕厥,恰好那日是女儿的忌日,她准备了东西前去拜祭,不想途中马儿受惊她也跟着犯了病。
身边又没大夫,就在危急之际,赵温窈恰好路过,她声称家中有人犯过同样的病症,知道如何医治。
孟氏身边的人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只能求她试一试,不想竟真的将人救活了。
孟氏醒来,见她穿着打扮有三分像她故去的女儿,又如此凑巧在这一日遇上,觉得是女儿冥冥中的指引。
知晓她父母双亡,为了谢她的救命之恩,不顾她与太子的旧事,竟收下赵温窈为义女,前段时日还举办了认亲宴,可谓是轰动一时。
有了孟氏与镇国公府为靠山,如今的赵温窈已不同往日,最不可思议的是,孟氏为了自己这个养女,进宫求了许久没出面的皇后。
由皇后下了道懿旨,抬了赵温窈的身份,让她以侧妃的身份纳入东宫。
因她怀了身孕,不能再拖,便定下了月底的好日子。
沈婳如此急忙赶回去,也是要为她这好表妹添妆去的。
那日听闻这事时,程关月是咋舌,沈婳则是心惊,梦中的赵温窈也搭上了孟氏这个靠山,可靠的是霍英搭线,如今她失去了霍英这个助力,居然还是攀上了孟氏。
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这便是命数改变不了吗?
若真的改变不了,让赵温窈当上太子妃,坐上皇后的位置,她与沈家是否还要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沈婳辗转反侧数夜难眠,当机立断决定回府一探究竟,顺便她之前未雨绸缪时准备的后招,也该出动了。
其实她外出躲清静已有两三个月,早就想爹娘了,本就该回府了,只是不舍得凌越。
她回府后,肯定不能再日日见着他,光是想到这个,她都觉得难熬起来。
为此动身前一夜,她唇角都被亲的破了皮,外头杏仁咳得嗓子都哑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手。
凌越尤为酣足畅快,轻啄了下她的唇瓣,耐心地安抚她:“又不是不见面了,不过是回个府,哪至如此。”
可她已经习惯了每晚都能见着他,突然见不着了,当然是空落落的。
“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她的小性子起来,格外磨人,揪着他的衣襟不停地扯着,生生将他的心都给揉化了,压低声音哄着她:“那每日给我写书信。”
她却仍不满意,依旧轻轻揉搓着,凌越的呼吸有些烫:“我得空便去寻你。”
哄了足有八百句,她总算是满意了,末了还要他陪着等她睡着才许走。
那夜她是睡了个好觉,可入夏后天气越来越日,她穿得也单薄了,看着她毫无顾忌踢被子的凌越却并不好受。
隔日,沈长洲收拾完行囊下了山,在门外等妹妹的他,突然发现隔壁那个旧院子怎么住了人。
他先前没什么机会下山,就算下山也都是白日,那会隔壁都是大门紧闭,今日却敞着门。
他见门口似有侍卫把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沈婳出来时,他还当做桩新鲜事说给她听。
“呦呦,咱们隔壁竟然住了人,瞧着身份不一般,也不知是哪家的贵人,咱们今儿要走,他们好似也要走,还真是凑巧了。”
沈婳心虚地扯了扯嘴角:“大哥哥,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启程吧,娘亲还在家等我们呢。”
“既然碰上了,不去打个招呼也太失礼了吧,你等着,我送盒点心过去。”
偏生他自己去还不够,非要拉上她一起,沈婳劝得口都干了,也阻止不了她兄长的热情。
恰好兄妹两刚走到门外,里面的人也大步迈了出来。
来人一身锦袍,腰间佩着把玄金的宽刀,五官深邃俊美,一双浅色的眼眸冷淡锐利,一眼横过来,沈长洲瞬间脚步微滞。
“王,王爷,您怎么在这。”
凌越神色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免了他的礼,而后不再看他径直朝沈婳走来。
不等她行礼,便朝她伸出手道:“这可是你的?”
他摊开的掌心内,躺着颗圆润的珍珠,沈婳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
第51章
凌越掌心的珍珠透着些许嫩粉色,犹如春日刚探出枝头的桃花,在他那宽大略带薄茧的手掌衬托下,显得更加小巧圆润。
这颜色本就难得,更何况是如此好的品质,这两颗是苏氏的陪嫁,沈婳及笄时苏氏让人重新打成了耳坠,全京城只此一副。
沈婳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耳垂,才发觉右耳朵上空落落的。
昨夜的画面顿时浮现在眼前。
凌越来之前,丫鬟们在外头收拾东西,她闲着无事就在书房练字。
她也是最近相处的时间多了才知道,凌越平日除了跑马习武,最爱做的事便是看书写字,她想着他房中元明大师的墨宝,便来了兴致。
她的字是父亲把着手教的,幼年着实下过些苦功夫,写得还算像模像样。
后来跟着嬷嬷们学规矩,也没了时间练字便搁置了,如今写得粗粗瞧着不错,但细看却是笔意缠绵,圆润无锋。
凌越来时,她正举着刚写好的纸张,左右地瞧,觉得好似哪儿有问题,却又说不出来,她做事向来认真投入,连他何时进来都没发现。
他负手站在她身后,瞧着她如此神情专注,轻笑了声:“有形无神,荒废多久了?”
他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沈婳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握着笔的手猛地一抖,墨汁瞬间飞溅,好好的一幅字全被毁了。
“你是何时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凌越半抬了抬眉,他进屋时可是喊了她的,是她自己太过专注没有听见,如今倒被她倒打一耙。
他伸手在她鼻尖捏了下,“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沈婳与他相处久了,早就不怕他了,理不直气也壮,就是当恶人了怎么着吧。
“你快给我瞧瞧,我总觉得写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儿出了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凌越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字太过绵软无力,抬手轻轻指了指,她方沮丧地泄了气,“我以前写得比这好多了。”
凌越被她失落的小模样逗笑了,“没东西玩?怎么突然想着要练字。”
这是她的小心思,若是写得好倒也罢了,没写好叫她有些不好意思说,但她先前写得都压在镇尺下,他翻看时一眼就瞧见了。
每张纸上都认认真真地勾勒着凌越二字。
沈婳飞快地将纸张从他手中夺过,藏到了身后,娇嗔地睨了他一眼:“你怎么偷看呀。”
凌越见过太多阴私诡计,最叫他心软的便是她直白不遮掩的爱意,也包括这般可爱的小心思。
“我带着你写。”
沈婳本就没真的生气,她想写字也不过是想与他多亲近,他能教她岂不是更能达到效果。
一听他说要教她,立马又高兴起来,把手里那些写过的纸张搁置一旁,又是取出新纸又是研墨,满是期待且郑重的模样。
凌越先是写了一遍给她看,他的字笔锋刚硬,苍劲有力,一笔下去有种要跃出纸面的气势。
若是她父亲的字,她还能勉强学一学,可凌越的字她连学也不好学,待他写好,她握着笔甚至不知该如何下手好。
尤其是她方才写的就摆在一旁,两相对比,显得她的字尤为幼圆稚气,一股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她这些年为了凌维舟都放弃了什么。
“还是以后再写吧。”
沈婳有些莫名的焦躁,将自己写的那张纸团成一团,搁下笔没了兴致。
可凌越却拦下了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不容拒绝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写字是件枯燥的事,你越是心不静,就越是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