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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63)

作者:阿匪 阅读记录

“谢二宝,跟朕回去!”赵煜风手碰到我的手。

我猛地回身甩开,举起大鹅卵石,注视他双眼:“再过来我就打死你。”

赵煜风脸瞬间黑透了,看了我手上石头一眼,眼神冷如冰:“这种话也敢说,朕实在把你这奴才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让你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赵煜风,”我平静地叫了他一声,“你设想一下,咱俩换个位置,如果我是皇帝,你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少爷,我却把你留在身边做太监,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回家,在皇宫里无论是住还是穿无论是吃还是玩,都比不上你在家的时候,你喜欢女人,我却把你拖上龙床,扒你的衣服,蹂躏你的身体,不给你饭吃,命令所有人孤立你。”

“然后我说,”我道,“朕实在把你这狗奴才,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赵煜风面沉如水,久久不曾说话,而后朝我靠近一步,逼视我,指着自己头道:“冲这儿砸。”

我举着石头,和他对视好一阵后,高高举起手上石头,用力砸在了他肩膀上。

大鹅卵石掉进了河里,“扑通”砸出个大水花。

“你敢当面骂朕是狗奴才,却不敢杀朕。”赵煜风捉住了我的手,“你心软、懦弱,活该遭人拿捏,你的时空缝隙极有可能并不存在,你已经是这儿的人了,在别人手里你只会过得更不好,但朕能给你的保护,绝对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

“别想家了,你听话,朕会百般对你好,朕说过很多次了,只要你听话,日子便能好过,从前咱们在宫外的时候,你不是很喜欢同朕在一起?你听话,人前朕是天子,人后……我只是你的玉哥哥,成吗?”

玉哥哥,玉哥哥。

我心里难受得快要死了,几近崩溃:“你不是玉哥哥,你是皇帝……你要禁锢我,要猥|亵我,要不是不举,你还会强|奸我,你有皇权,你就是法律你就是王,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可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们那儿没有皇帝你知道吗……我们那儿没有谁能出于一己私欲禁锢另一个人的自由……我已经很努力适应这个世界了,我主动讨好你……”

“可你骗我,你玩我……我说了别碰……我说了别碰……我自己都不碰的!”

“我是个阉人啊……”

我是个阉人啊,我少了东西,我有残疾,我已经做了好几个月的阉人了,我就要适应这副身体,忘记自己是个现代的完整男人了。

想着想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你要是这么喜欢我这残废的东西,割了送给你玩如何?要么干脆全没了吧,半白是太监,全白也一样是太监,但我不可能完全听你的话,这样,你放开我,我自己溺死在这里,尸体你捡回去吧,这样就有一个听话的谢二宝了哈哈哈。”

赵煜风一时无话,神情松动,眼睛略红了,道:“朕、朕错了,朕情难自禁,情难自禁……以后不了,好么?就只抱着,只……是朕错了,确实是朕错了。”

他这是心软了么?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我不想做太监,不想做阉人,你放我回家好不好?我想我妈妈,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赵煜风把我抱进怀里:“朕对你好,二宝……让朕想想,朕会考虑,好吗?”

第71章 二宝哥,别让周大人过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河水蹿过鹅卵石河床的声音在夜色里越发清晰。

赵煜风在岸边干燥避风处升了一个火堆,我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下来,在火旁烤着,身上现在穿的是赵煜风原本穿在外袍里面的只湿了下摆的交襟长衫,和他的中衣。

而他则只穿着湿了半截的长裤和外袍,坐在火堆另一侧,此刻正往火堆里添着枯树枝,两人皆脱了鞋袜光着脚。

赵煜风面容十分严肃,且带着一丝紧张,不住地朝我看。

“全白极疼,管叔告诉过朕,从前宦官全白净身入宫,疼死的人便有一半,净身后,流血不止而死,伤口感染而死,又有一小半,且伤口痊愈之后,终身……终身都不方便,尤其小解……是极不方便的。”

也没人问他,他突然就冒出这么长段话来。

我静了静,开口道:“若全白真这么痛苦,那我就去死掉。”

赵煜风脸色一僵,连着添了几根柴,把原本很旺的火,压得弱了许多:“朕说过了,朕会考虑让你回家去,但朕与你一场交情,岂能让你说走便……”

我:“火太小了。”

赵煜风一愣,继而用树枝把火挑亮了一些,片刻后,脸色不太自在起来,大概是封建大地主的血统让他本能地对于为一个奴才生火感到有些不愉快。

但他忍受了下来,他真棒。

衣裳烤至半干的时候我们就穿上,往回走了。

“你大概什么时候……会让我走?”我坐在他身前,马慢慢悠悠地走着。

赵煜风:“不能等围猎结束了再议此事?”

我没说话,赵煜风又道:“起码得等回京之后再说不是?现在说了也不能马上回去。”

一路上没话了,穿过树林,和外面等候的几个侍卫汇合,再朝那一片亮着烛光的帐子回去。

到得营地前,赵煜风似有酝酿,说了句:“你今夜若还想在管叔那儿睡,便在那儿睡。”

不然呢?

我下马,当着几个侍卫的面,还是冲他行了个敷衍的礼,独自一人走进了营地。

回到自己帐子里换了身干衣服,找了些吃的先垫了垫肚子,继而躺在床上细捋方才在河边的一幕幕来。

这也许是我的好运气来了,我用我的绝望换来了他的恻隐之心,换来了他的妥协与松动。

这是前人留下来的宝贵方法,简称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然奏效,让我绝处逢生。

虽然这恻隐能持续多久,答应我的东西最终会不会作数,在赵煜风的话语里,依旧充满了弹性的空间。

而且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就是规则,谁也别想去和他讲道理,不,也许成田军的孙将军能,也许太后能,也许管叔也能,但我不能,我这个小小的太监不能。

我只能碰运气,钻空子,忍耐,还有哭的,但无论如何,今天他的态度看着像是对我有利。

这一切都比之前要好太多了,生活再一次撒进了希望的光芒。

这让我稍稍振作起来,握了握拳给自己打了股气,从床上爬起来去管公公的帐子里蹭晚饭吃。

席间爷儿俩说着话,怕他担心,傍晚被赵煜风掳走掉进水里的事丝毫没提,只和他说交了个新朋友一块儿玩了一天的事,吃着聊着趁他不注意,偷偷往袖子里揣了个鸡腿。

“带给朋友吃?”管公公一眼看破,“傻小子,找朋友玩别带这日常的吃食,带点儿好的。”

他吩咐下去,要了两只鹌鹑,半斤牛肉干,还有一盒蜜饯果子。都包在油纸包里,甚是方便,不必提着食盒来回了。

“干爹你真好……”我双眼顿时感动到湿润,管公公温柔起来的时候好像我妈妈啊。

“您肩颈劳损不?我给您捏肩膀!”我起身过去,展示我在古代唯一有所用处的技能。

管公公舒服地眯起眼睛,道:“你小子这两下子还真挺像样儿,原来咱家的干儿子并非什么也不会,咱家甚是欣慰。”

我:“……”山上的笋要没了干爹。

管公公享受了一会儿按摩后,抬眼看了看我,眼里有温暖笑意:“干爹想你养好心情,看样子今日在外边玩儿得不错,你晚间也尽管去玩儿,亥时敲更时就回来,可成?”

“成!”

可太成了!

管公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从腰间绣金革带上摘下个东西来,是块镀金腰牌。

“这是咱家的腰牌,你挂在腰上,在营地里走动便无人敢随意欺负你,”他略一思忖,又补了一句,“只要你别去招惹那两位主子,和伴驾的大臣就行,四品以下的小官,还是会忌惮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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