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要做。”

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要娶赶紧娶，别说芳娘不愿意之类的屁话。

现在她还不愿意留下呢！

顾西辞若有所思。

感觉穆珩确实今非昔比了。

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事情最终结果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是年还是得过的。

众人一起守夜，穆珩、顾西辞和祁淮在旁边一桌喝茶，女人们则在这边热火朝天地搓麻将。

芳娘刚学，技术上懵懵懂懂，运气上一塌糊涂，结果输得非常惨烈。

顾西辞默默地让叶微送了银票过去。

芳娘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拍上银票继续豪赌。

——不让她走，她就尽兴地玩，谁的脸色都不看。

男人就是犯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谢解意也输，樊清许基本不输不赢，银子几乎都被小昭自己卷走了。

“你这是过个年，要给自己赚一座房子啊！”谢解意心疼她白花花的二百两银子，“再来！”

小昭：“劫富济贫，你们都是有男人贴补的人。”

穆甲他们带着几个孩子在外面放烟花，不时传来烟花炸开的声音。

辞旧迎新，热闹非凡。

穆珩见谢解意大战正酣，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把茶杯往前一推，“该睡觉了。”

睡觉？

谢解意愣住了。

睡什么睡，今天不是要守夜吗？

她输的银子还没有赢回来呢！

可是对穆珩来说，睡觉那可比过年重要多了。

祁淮：附议。

顾西辞：想骂人。

现在芳娘私下对他根本不理不睬，他还指望趁乱多看她几眼呢！

然而穆珩发话，众人就散了，各自回去睡觉。

顾西辞也只能抱起熟睡的安乐，把他拢在大氅中，带着芳娘一起回去。

谢解意：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累的年。

初一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来拜年，她只能强打着精神应对，心里恨不得把穆珩咬下一块肉来。

好容易熬到人都走了，迟迟拉着早早一起来，一人占据一边罗汉床，开始——

比较礼物！

没错，昨日是她生辰，今日是早早生辰，众人自然都有礼物奉上。

迟迟在比较，自己的礼物是不是少了，同时把不喜欢的给哥哥；又厚着脸皮和哥哥讨喜欢的。

不过早早现在大了，又在读书，所以众人送他的，大都是笔墨纸砚这些。

迟迟不感兴趣。

谢解意：“你们两个慢慢玩，我得睡一觉。”

晚上，还得设宴给早早庆祝生辰呢！

谢解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同样没怎么睡的穆珩，现在却在书房，手里握着一封京城来的急信，面色凝重。

顾西辞和祁淮都在，同样面色严肃。

“先不管了，”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穆珩开口，“等过了今日再说。我们现在，做不了什么了。”

第272章 迟迟生辰

今日是迟迟的生辰，最重要的是给女儿过生日。

早早是世子，迟迟是郡主，他们两个是风头一直很盛的穆王的女儿。

王府也不是那种挂着空名，只有空架子的破落户。

年前没有收到宫里的赏赐，穆珩已经觉得不悦了。

——他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妻儿该有的尊荣，不该少。

尤其他和谢解意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宫里怎么一点儿不给自己长脸呢！

没想到，竟然是京城出了事。

顾西辞道：“嗯，先给孩子过生辰。按照常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消息。”

穆珩收到的信，是留在京城的鬼卫用信鸽送来的。

真正朝廷里的消息，现在确实没收到。

几个男人，心照不宣地把事情压下。

众人热热闹闹地给迟迟过了生辰。

迟迟喜欢成为众人焦点，并且享受被众人追捧的感觉。

她今日的衣裙，是特意让谢解意画出的花样子，然后找十几个江南绣娘，用一个月的时间绣出来的。

其实……并不好看。

像动物园，而且还是没有管理员，群魔乱舞的动物园。

可是迟迟就是这般要求，并且自己觉得非常好看。

她喜欢的那些小动物们，可都在上面了。

尤其最后，买了小白之后，还硬是把小白都给挤上去了、。

她不仅自己觉得好看，还要别人夸她。

谢解意无语了，给她讲了故事，皇帝的新装。

讲完后，她问迟迟，“听了这个故事，你有什么感受？”

潜台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傻？

迟迟：“娘，我觉得做皇帝可真好。明明没穿衣裳，别人也不敢说。我要是能做……”

谢解意一把捂住她的嘴，又瞪了在旁边大笑的穆珩一眼。

乖乖，这话传出去，全家的命都没了。

迟迟告状：“爹，娘凶我！”

穆珩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虎着脸：“你娘说得对！”

迟迟愣住。

这俩人，什么时候一路了？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迟迟气呼呼地去找小昭，然后被后者拉着说了一顿，这才不抱怨了。

等她走后，穆珩和谢解意说：“童言无忌，你不用那么紧张。”

“怎么不紧张？皇上原本就觉得你有贼心，她再这般说，别人还以为是学话呢！”

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姑息。

“那也别生气，回头慢慢和她说。迟迟听话懂事，慢慢说，她听话的。”

谢解意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话说迟迟今日，正穿着她“皇帝的新装”，四处刷存在感。

其他人夸她的时候，神情都有些一言难尽，言不由衷。

只有芳娘的儿子，刚会走路不久的安乐，是真的喜欢这条裙子，一直跟着她，像缀在她身后的小尾巴。

顾西辞还和穆珩说：“也就是年纪差的有点大，否则把他们两个定下来，也是极好的。”

穆珩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谢解意解读了一下，大概意思应该是，你家臭小子也配？

讲真，迟迟将来肯定很难嫁，而且只能低嫁。

从小被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姑娘，虽然也很善良，却是受不得委屈，在家里要当家作主的。

日后要寻的相公，约莫也得是个慢脾气的忠犬，否则两个人没法过日子。

芳娘看看迟迟又看看早早，哪个都喜欢。

谁不想有个少年沉稳，文武兼备的儿子？谁又不想身边有个早慧机灵，聪明灵动的女儿？

她不羡慕谢解意嫁得好，只羡慕她有一双好儿女。

她是希望安乐能多和穆王府的两个孩子接触的。

芳娘给早早准备的是古砚，给迟迟送了一顶镶宝翠玉冠，两件东西都十分昂贵。

她想过了，反正钱不是她的钱，但是别人却领自己的情。

谢解意收到礼物的时候，就把她心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就连穆珩都看出来了，幸灾乐祸地嘲笑顾西辞。

顾西辞气得磨牙——这小人得志的样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其实被穆珩说了一番之后，他确实也想开了。

不管安乐是不是他的儿子，他确实看上了芳娘，也想娶她。

娶了她，那安乐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关于家业，顾西辞从来没有什么执念。

他在家里也不是嫡长子，继承不到许多家业，最多得老太太偏爱，能额外得到一点东西而已。

他并不在意，并且早早就开始为自己谋划。

顾西辞自己的第一个铺子，是十三岁那年买下的。

这些年来，他善于经营，没有为银钱犯过难。

所以，多养一个儿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哪怕将来再分一份家业出去，他也只当多给了芳娘一份聘礼，仅此而已。

顾西辞喜欢迟迟，想让芳娘给他生个女儿。

至于早早……小小孩子，那么无趣，和他爹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顾西辞就没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