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63)
怎么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急转直下了呢?
“你闭嘴。”他突然冷声道。
咸毓惊讶地发现,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除了冷漠之外的疯狂。
这就是传说中的“意欲杀人灭口”吧。
不是吧?他这什么死脑筋。
咸毓狂咳了起来。
凉风吹起纱薄的床幔,群魔飞舞似的飘荡了起来。
此时轰隆隆的雷雨声,就像是命运交响曲似的应景。
而咸毓,作为一名被掐着喉舌的当事人,彻彻底底地感受到——她虽然被掐住了喉咙,但是也不能阻挡她说话的权力!
“你醒醒啊咳咳!殿下!我还两没什么呢!”
“你怎知我是‘殿下’。”楚蔽寒声道。
你不是殿下难道我是殿下?
咸毓在心中呐喊!
“你做人就不应该顾及别人的看法!”
楚蔽一怔,手中的力道一松。
咸毓也忽然有了转个角度跟他探讨了起来的灵感:“被人看见了又怎样?人活一辈子,就是要无惧他人的眼光!咳咳咳——我们在什么时候,都只要‘做自己’就行了!”
……他人的眼光。
楚蔽又忆起来那个梦境之中的故事。
梦里,他与她摇身一变,真成了皇子与后妃的身份,还酿成了世俗难以容忍的勾连……
众人唾弃、她哭泣。
那梦致使他再见到她时,竟然会难以自制地恍神回想。
可是。
他大权在握,卧榻亦是睡虎,怎能容忍有扰人心弦之事存在?
如此这般,那不如教她早早消失为好。
楚蔽眸中冷寂一片。
作者有话说:
楚蔽:各位没想到吧~不是表白
咸毓:喏——搓衣板在那:)
第56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咸毓疯狂吸入新鲜空气, 沉闷的胸腔又鲜活了起来。
她往后缩了缩,都缩到床角了,与此同时还想甩开他的手。
“你疯啦?”
这里是皇宫耶!
他一个皇子,大晚上跑到后宫来已经是偷鸡摸狗了, 现在竟然还想犯刑事案件?
见他还冷着脸不说话, 咸毓的普法小课堂就苦口婆心地铺垫开展了起来:“你不要动不动就不开心, 人生在世,能活一天算一天, 什么时候死都是有命数在的, 你又不是老天爷。你这样子像是着了魔似的,有何事情这般想不开?很多事不要压抑在自己的心中,你以为你控制得了你自己的动心忍性, 但实则还是不如说出来的为好!你还年轻,能有何大的困难?有何难处, 也别一个人闷着,说出来唠一唠呀!你看看我,我……”
“你很啰嗦。”楚蔽凝视她。
咸毓一噎,他还嫌她啰嗦?
她才缓过来呼吸, 就立即跟着唐僧念经似的开导他。
他却好心当做驴肝肺。
“好吧我不念了。”
咸毓还想重新瘫倒呢。然而她现在已经是在死角了, 背后完全没有空地。
她瞧着眼前一动不动地冰山, 皱着眉问道:“喂, 你难道还想继续?”
他仍然沉默不言。
咸毓就感觉他应该还是对自己的打算不动如山地坚定着。
她忽然就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愤来。
“你快走吧!”
大晚上不睡觉胡思乱想过来想杀人, 他以为杀鸡杀猪似的那么简单啊?
杀鸡杀猪也很麻烦的。
更何况他这一出在她眼里从头到尾的莫名其妙,咸毓觉得他就像熊孩子瞎打闹。
她从来没真当自己是长辈过, 但是这会儿咸毓恼怒地想到:熊孩子发疯老不好, 多半是欠打!
“你还不走?”咸毓催促道。
再不走本小妈要找鸡毛掸子了……好吧你不走我走。
咸毓缩着身子往左边尝试借道、缩着身子又尝试往右边突破。
呃, 都无果。
接着, 面上一直冷若霜寒的酷盖终于说话了。
“你不用说这些话。”
“你的意思是我在拖延时间?”咸毓音量拔高了起来。
只见他眸中透出一丝惊讶,像是在意外她竟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咸毓胸腔吸进了源源不断的新鲜空气,微凉的空气入肺后,转而变成了火热的情绪。
原来他到现在还是想不通!
“我拖延?”咸毓咋言道,“是啊,我承认我有拖延症!你怎地?还想治好我的老毛病?”
到底谁有毛病啊?
她猛地站起身来,看着眼下的酷盖:“我看还是你去接受电击治疗吧!”
说完,咸毓试图迈出自己的腿。
他不让出路是吧?她可以跨过去呀!
难道他还人形泰山了?他顶多是个死脑筋的石墩子!
……但是石墩子建得还挺高。
咸毓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估摸着以自己的腿长是迈不过去的:“……”
而她也总不能翻山越岭地爬过去吧。
好吧,咸毓重新蹲了下来。
她双手垂在自己的膝盖前,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管你是因我没替你办好差事、还是你觉得你我的咳,那啥关系成了你的污点。你要明白,我都不欠你的!”
嚯,这话怎么像是八点档扯架剧的台词。
这时,他忽然对上了她的眼睛,冷淡无比地回道:“这世间的亏欠,本就是难以计较的。”
“怎就难计算了?”咸毓伸出手来,一直爪子戳戳另一只的手掌,“你想想,我顶多得了你一小坛子酒,我也分享给你了我亲自抓的小蟹。再之后,我好心帮你做事,我还没向你要回报呢。说起来,不是我欠你,是你欠我。”
咸毓感觉自己有点儿累了,她真的不擅长这种会计事务,很多事情差不多得了。
他再不让开,别以为她不敢直接从他身上爬过去。
“我欠你?”他忽地寒笑一声,再次动了自己的手。
“……!”咸毓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好啊,她就不该犹豫从他身上爬过去的计划。
高大的身影只消举起一边的臂膀,就可以擒住瘦若拂柳的她。
可咸毓正气不打一处来,在他举起手的那一瞬间,她就像只窜地鼠似的,嗖地往他手臂下的空荡穿过去。
“哎哎!”
果不其然,她的视线一个翻天覆地,就一刹那的时间,又被他在中途擒拿抓获。
咸毓:“……”
可恶!
她彻底摆烂了,气得只想推开眼前的铁山:“干什么干什么?你不明不白地说不出想杀我的理由,你还一副你有理似的坚持模样?”
她的一双小手推桑时,隔着衣裳料子都能感受到他布料下坚实的肌肉。
她几乎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她从一开始就根本就不带怕的。
他是铜墙铁壁、那她还是小牛犊呢。咸毓使出了全部力气,乍然朝他反扑了过去。
楚蔽才使了一成的力气,猝不及防地就被她掀开了笼罩。
紧接着,她三千青丝零落倾斜之下,一股脑的全糊在了他的脸上和颈侧。
微暖的气息一同靠拢过来,说出来的话却一步步朝惊世骇俗迈进了——
“我就问你,你我之间‘有染’了吗?”咸毓气得嘞,“你是‘黄花大闺女’吗?因旁人的风言风语就‘裹住了小脑’?”
这还是个金刚芭比版本的“黄花闺女”呢。
“上回谁瞧见了?”咸毓质问道,“你可曾想过,你要是眼下灭我的口,你才真当要做实了‘你与我有染’的污蔑!”
青丝下的寒眸荡出一道异色。
咸毓扒拉开自己浓密的长发,大胆地看着他的脸:“你怎不说话了?我是不是说醒了你?”
他眼中的双瞳竟然会细微的颤动,若不是冰封的脸,咸毓竟还会不得不赞扬一声好看。
可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推一座冰山。
山没推动,冰窟窿发话了。
不,他竟然先是诡异的笑了一声。
“呵,你说的对。”
他杀了她,不就是坐实了她扰乱了他心神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