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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穿进宫斗文(553)

作者:日羽 阅读记录

本以为两人各自成婚之后,便是天各一方,再有没有纠葛和牵挂了,但没想到如今到了这种地步。

任云霏的脸上露出了一道讽刺的笑意,她也不在意楚霰见此的眼神,而是直白地问道:“那我还有什么可以置喙的呢?”

楚霰眸中神色波动,一口气堵在心田,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纠缠了起来。

但任云霏却顿时觉得心累了。

她默默地捂上了自己的小腹。

这孩子她终究是没有保住。

但千防万防,也没想到最后是出自一直以来本就防备多日的良娣之手。

楚霰见此,也喉中微动,轻声问道:“听说他刺死了良娣?”

“王爷的消息,倒是一如既往的迅疾。”任云霏看着他说道。

楚霰闻言回道:“我只是探听有关你的事罢了。”

任云霏也没料到眼下他竟然敢如此当面说出来。

她顿时回绝道:“王爷可知自己逾矩了?”

楚霰回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任云霏闻言,冷笑一声:“好一个天知地知。可又有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爷也知如此不好,为何还要那般做呢?”

楚霰看着她,反问道:“有何不好?”

任云霏的手指抖了抖,忽然上前一步,微微仰头看向他,盯着他的双眼说道:“你变了。”

“我从未变过。”楚霰竟然如此回道。

但任云霏觉得一切早已变了,更何况她们两人。

她早已不是年少是举京美誉的任云霏,他也不是她昔日眼中可以推心置腹之人。

到底是什么推开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难道只是因为婚事吗?

如今的任云霏却觉得不止如此。

她也觉得心中满是疲惫。

眼下也不早了,她想离去了。

没空争执两人之间到底变未变,任云霓像是再无言语之意,她微微颔首道:“不早了,我先回了。”

楚霰却伸手拦住了她眼前的去路。

任云霏并未惊慌,而是接着重复说道:“我要回去了。王爷保重。”

楚霰垂眸,看向越发清晰的面容,喉中却似有千金重一般,缓缓说出了四个字:“……你也保重。”

他虽然这般说,但手臂仍旧没有放下来。

任云霏并未生气,转而便换道朝另一边走去。

可接着又被楚霰侧身挡住了去路。

若是咸毓眼下是能看见这幅场景,她甚至都会怀疑楚霰是不是在耍流氓,但显然男主怎么可能想女主这般耍无赖呢。

他只不过是出于自己身体的本能。

楚霰控制不了自己想让她留下来的念头。

端在的相会,时间都成了奢侈。他也没料到才没过一会儿她便去意已决。他并不希望如此。

“借过。”身侧传来颇为寒凉的声音。

楚霰头一回听见任云霏这般同他说话。

他面上一怔。

他难以相信如今的任云霏就这般的不待见他。但于此同时,他又十分理解她。

心绪的纠结没有削弱楚霰的臂膀力道,他仍旧是没有放下来。

任云霏也没想到自己无法轻易地与他告别。

可他还想怎样?

任云霏倒退一步,转而打算绕过楚霰。

她也并非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脚下用了巧劲之后,一般人不一定能拦得住她的去路了,可这时楚霰却还下意识地想要挽留她。

“云霏……”

——啪!!!

陡然出现响亮的一声巴掌,响彻颇为冷清的佛殿内。

把香案桌下默默期盼两人就此都快点离开的咸毓吓了一跳!

“……?!”

她听见了什么?!

巴掌声!?

楚霰微微侧着脸,余光看见任云霏脸上没有任何的伤心之色,而是坚毅无比地冷静地问他道:“是你动的手?”

楚霰没有回答。

眼前的她一字一顿地询问道:“你为何如此?”

楚霰舔舐自己的嘴角,低声回道:“你以为呢?”

她腹中怀着楚承宇的孩子。

他见不得如此。

因此做出了那般之事。

他承认了。

任云霏心中的愤怒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

她打完他巴掌的纤纤玉手在袖中不断的颤动。

他杀了她腹中的孩子!

虽然一切都已经猜得出来了。

但直到见到他亲自承认的脸,她才知道自己的内心多么的愤怒。

“楚霰!”任云霏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可知你做了什么?”

她并非强求要孩子,但早年便已经掉过一个孩子伤了身,便一直想着不要再有第二回 了。

可惜她一再提防,都还是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可不愧是他,不然旁人还真不一定能从一朝被蛇咬的东宫中寻出可乘之机。

可事已至此,东宫的两个主子再怎么怒不可遏,都难以挽回她腹中已经没了的孩子。

而罪魁祸首,便站在她的眼前。

对她的愤怒视若无睹,只为了坚持他自己所希望的结果。

任云霏抖着嘴,轻声说道:“王爷不如自行离去?”

既然不想让她走,那他能不能先从他的眼前离开。

楚霰闻言一怔,却也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他犹豫片刻,缓缓措辞道:“……你好好修养,孩子……还会有的。”

任云霏满眼坚硬地盯着他的眼睛,像是他再不立刻离开,她便真的快要忍不住自己的修养、扬言与他势不两立了。

等楚霰就此离去之后,任云霏靠在了寂寥的门框便,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满是空洞的失落。

她默默地立在那里,琴书琴画走过来劝时,也并未理睬她们一眼。

琴书琴画只能无奈又担心地默默退开。再给自己主子一会儿恢复的时间。

又过了一会儿。

“阿弥陀佛。”

这时,有一个和尚的声音出现在了任云霏的附近。

香案桌下的咸毓也是头大。

怎么又来人了。

任云霏什么时候才走?

任云霏转眸,瞧见是佛光寺中的僧人。

毕竟是皇宫寺中豢养着的僧人,见了人时也是先朝任云霏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任云霏轻叹一声:“无需多礼。”

和尚行完礼后,倒也直言不讳地说道:“贫僧见太子妃眉含郁色,太子妃大病初愈,今日过来烧香?”

任云霏诚摇头道:“实不相瞒,我还未上过香。”

和尚闻言,仍旧是四平八稳地回道:“不急,太子妃眼下也可上一柱香。”

一旁的琴书和琴画见此有戏,顿时一口气。

檀香袅袅,任云霏立在香案跟前,她口中并未有什么默念,只不过一脸恬淡地朝眼前的巨型佛像上了一株香。

一旁的和尚倒是念念有词。

他念完佛经之后,还多管闲事般地大胆提及道:“太子妃节哀顺变,斯人已逝,亡灵也望早些安息。”

任云霏默默地看着燃烧中的香火,微微颔首回道:“我知道。”

但她不明白楚霰为何做得出这种事来。

他做出了如此之事,还可以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

她看他是疯了!

可正如眼前这佛光寺的和尚所言,已经发生的事便不可能再回头了。

她内心在过于难受,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自始至终她也不过是想确认事实罢了。因此今日才与楚霰在此处相见。

任云霏试图摇了摇头,想要拜托自己脑海中的郁结情绪。

这时和尚又说道:“贫僧可为太子妃念上一曲焰口,为贵人超度亡魂。”

琴书琴画小心翼翼地等着自己主子的反应。

终于,任云霏闻言点点头,谢道:“有劳大师了。”

说罢,一行四人终于走出了殿内,转道去了别处。

然而香案下的咸毓却没有立即从里面出来。

一来是她的腿麻了。二来是她还处在极为震惊的状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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