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544)
明月不解地看着团儿,但也并未询问下去。
毕竟听着不像是欢迎圣宠的模样,似乎也不该她再多嘴了。
这便是咸池殿的例外之处了,明月也没想到,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像是对圣宠不完全乐意的模样?
……这话明月便更不敢说出口了。
正在这时,她抬头又看见了刚过来的无姬。
他又来作甚?
明月眼神询问树枝上的无姬,无姬却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忙去吧。
明月站起了身,团儿见了便问道:“明月姐姐你要去作甚?”
说得像是又要两人抢着干活的模样。
明月笑着回道:“我吃多了,这便走走。还不是你厨艺好。”
团儿闻言,终于又展开了一抹笑颜。
躲在树上的无姬看着直瞪眼。
明月能卖笑脸已是少见之事了,另一个全然相信夸奖之言也真是好骗了些。
一想到这儿,无姬又晃了晃自己垂在半空中的腿脚。说起来,要不是这小宫女好骗,先前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骗她那么久。
团儿一个人双手支起下巴,正无聊地坐在凉亭里,忽然听见凉亭外的树枝上响起了沙沙声。她下意识以为起风了,但接着她发现空中并未有风。
咦?
团儿抬头望了望凉亭外的树,不过她也望不到上头的,只是随意瞧了一眼树枝,就已经决定认为是自己的幻听了。
但其实此时确实是无姬闹出来的动静——此时他对着一晃眼便也上树了的明月吃了一惊,低声问道:“你有事?”
怎也上来了?
明月心说,那是因他瞧着像是有差事来咸池殿的吗?
不过眼下看来,这厮像是过来随便遛遛的?
明月也是知晓无姬以往也常来咸池殿转悠,因此便也不觉有疑,等两人在树上对上面后,她才瞧出了无姬眼中的烦恼。
这厮好似并非有来咸池殿的差事在身。
那又是为何如此愁眉苦脸的模样?
无姬总觉得此时此刻有些似曾相识,很像是前不久他去寻孟荐一般——分明是明月瞧着更像寻他有事说,但为何她还一副问他话的脸色?
“你有事?”无姬立即说道。
明月一滞:“我无事啊,你有事吧?”
“我也无事。”无姬嘴硬道。
两人:“……”
他们也没想到,他们也算是同僚了,有朝一日还一起嘴硬。
但无姬总归是没明月沉得住气,她先下手为强,接着说道:“你别废话,但说无妨。”
无姬顿时吃瘪。
但他总不可能同明月倾诉一些自己近日里来莫名的忧愁吧。
他左顾右盼,瞧见了凉亭下的那个小宫女。
……于是明月莫名其妙听了一通,无姬关于欺骗团儿一事的忏悔。
等她没过一会儿下树之后,走到凉亭内,见团儿也趴着石桌上睡着了。
她便又走了出去,朝树上的无姬摇了摇头。
无姬飞身下手,尴尬地瞟了一眼在凉亭内睡着的小宫女,轻声说道:“我先回去了。”
明月指了指:“你今日是为了寻她道歉?”
无姬点头又摇头:“……这怎使得?我怎与她致歉?需知她见了我如同见了鬼魂。”
是么?
明月如同看穿了他似的看着他。
“……”无姬灰溜溜地走了。
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明月也知晓这回她竟然含糊处事了,但她也没想到等到入夜之后,她立即被万内侍唤过去问话了。
夜深人静之时,明月悄无声息地到两仪殿报到。
她进门前瞪了无姬一眼,以为是出自这小子的“回旋镖”。
可是无姬一脸迷茫,又像是并不是他揭穿了她。
明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也罢,在她白日里上树犹豫同无姬转述之时,她已然是乱了手脚,也心知自己不该胆大妄为地瞒着两仪殿。
见她的只有万良。
明月低垂着脑袋上前请安,也不敢张望陛下在何处。
万良沉默地杵在上首。
他倒是知晓陛下眼下在何处。
——陛下又破天荒地早早歇下了!
“明月。”万良缓缓开口道。
明月心中一凛。
万良也不卖关子,他直接问了眼下他最想知晓的:“经美人这两日过得可好?”
这是眼下他唤她过来问话的目的。
明月弓身回道:“回万内侍,经美人这两日大安。”
万良抖了抖嘴角。
他总听着这话太过于笼统了。
但这毕竟不是陛下亲自吩咐的,而是他私心想询问一二,因此他也由得明月如此回话。
但接着万良还是锲而不舍地询问了一番经美人两日来的内容,虽然他估摸着都不过是他也能耳熟能详的普通事罢了。
等到明月走出两仪殿后,一阵夜风吹来。
她才惊讶地发现,她竟然做到了未经经美人首肯便并未说出白日里的详情。她竟然只朝万内侍禀报了白日里杜婕妤和朱宝林在咸池殿门外逗留、纠结片刻之后又离开了。
回到咸池殿后,经美人早就早早地歇着了。明月回到偏殿,团儿也正呼呼大睡。她也快速地和衣睡去。
一切都仿佛像是相安无事一般。
在明月眼中,转天过后的经美人如同早已将在殿门背后听到的对话彻底抛诸脑后了,过上了无忧无虑的日常生活。
又好似当宫中的陛下不存在似的,从未朝她和团儿提及过一句。
恍然之间,若何人同经美人一道过上一段日子,都能变得跟着她一起懒散了起来。明月也早已看出来了,平日里也就吃食上能让经美人费电心思,除此之外好像真的没什么了。
可是明月因为已经被万内侍问过话了,因此她反倒更加打起了精神来。
她一直等着两仪殿吩咐亦或是经美人的提及,可惜经美人这一两日来顶多只提了一嘴太子妃。
没错,正是在明月眼里觉得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太子妃。
团儿说,几月前经美人同太子妃打过一次照面。
明月并不知详情,便也并未深思。
直到她隔了一天之后,又听见经美人提了一嘴太子妃。
这下明月便警觉了起来。
一晃眼也是几日过去了,经美人竟然对陛下只字不提?可为何反倒提及了太子妃?照理不该是会忍不住提及陛下才对吗?
明月也知自己以往并不是在后宫当差的宫女,许是难免缺乏足够的经验,但她也已然瞧得出来,经美人似乎没有当“宠妃”的觉悟。
这倒是被她看准了。
在这之前,咸毓只有当“炮灰”的觉悟。
不久前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宴,咸毓不知道旁人的明里暗里到底意欲何为,但这场宫宴对她而言,唯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令她记忆犹新。
既然目前的状况已然不是她一直以来所记的剧情了,她虽然懒得挣扎研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也会新添一些担心。
因为这么多事都已经不是原来的轨迹了、而且她瞧着好像暂时不可能出现“领盒饭”的环节,那会不会有些人的命运轨迹也因此而发生改变?
希望不会有这样的事。
咸毓也只是无端的担心,所以也没有推理的条理,而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任云霏,毕竟任云霏是故事中心的主人公。
虽然她远在后宫不知道任云霏在东宫的动态,但她料想作为主人公的任云霏应该有的是事围绕着她。
可惜她在咸池殿也打听不下来。
明月默默将这细节记下了。
她寻了时间再次朝团儿打听了一回。
“太子妃?”团儿疑惑地回道,“明月姐姐,前不久可是你陪美人去的宫宴呀。你怎来问我太子妃有孕之事了?”
明月想了想,坦言道:“我方才听经美人说起,我便想着,我们是否该向东宫送礼?”
团儿笑着摇头道:“明月姐姐,这便是你多虑了,我们怎用向东宫赠礼呢?”明月闻言,想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