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481)
所以此时经郡守忍不住联想了起来,这般波澜不惊的圣恩……不知往日里自己的女儿如何应对的?但他瞧着女儿倒是与陛下非常亲近的样子。
“经郡守?”万良适时提醒道,“经郡守的家事,不该是由京中操心的。”
他示意身后的荒田。
陛下今日来操心的,也是北地的荒田。
可是话说开了之后的经郡守一时之间也刹不住口了,他垂下脸来,索性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他也便顶着脑袋再说一句吧:“小女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回头我再多加教导几句?”
一旁的万良闻言,故意凉凉地说道:“后宅之事,恐怕经郡守不擅长吧?正所谓术业有专攻,经郡守为何不让……教经美人呢?”
万良有意提及了此事,也算是帮着经郡守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他们的人查到的消息,则是几年前经郡守拦不住想要回娘家住的娘子,至于双方之间到底出了何事,倒也无人在意。
兴许这里面也有成婚多年,两口子膝下唯有独女的缘故在,因为有些远亲巴不得走了个正妻,儿经郡守有没有纳妾的意愿,那正好让他们能顺利塞进来过继儿子的机会。
对于守不住自己的娘子和女儿的经郡守,楚蔽亦是不予评判。
旁人不知,万良自是心知肚明。这几日的陛下算是给经郡守好脸色了。
不然也不会给经郡守与自己女儿数次叙旧的机会。
经郡守没有把握住则是另说了。
……
等到回到别院之后,万良自然是对今日在河堤旁的对话只字不提,见着经美人仍旧是笑吟吟地打了声招呼:“经美人饿了吗?奴婢帮着去厨房传话。”
咸毓闻言,跟见了鬼似的,拉着楚蔽便往屋里走。
这良公公为什么这么说话?
搞得好像这处院子是他名下似的。
咸毓心有余悸地阖上了房门,这才上下打量着楚蔽,问道:“你还换了衣裳?”
楚蔽坐下来回道:“出门那套染了泥污。”
他自然已经在马车内换了一套。
虽然他的确是踏着夕阳提前回来了,但她瞧着仍旧是担心不假。
诸如此类的迹象,楚蔽在心中觉得,或许她似乎也不大信得过自己的阿耶。
虽然瞧着经郡守是打心底疼爱自己这个独女的。
晚间咸毓也没有多问楚蔽帮忙修河堤干苦力会不会累着了。但她所有的举止都是在往他是不是累着的角度而做。
等两人用完晚膳之后,咸毓就拉着楚蔽一起休息了。
楚蔽见她如此这般,便解释道:“我今日并未出力,那河堤原先已被修好了。”
“当真?”咸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他们身边多了一个立场古怪的良公公,她也怕楚蔽是不是受到了良公公的威胁才这么说的。
夜深人静,咸毓的心思也柔软了起来。
她想了想,终究是开口问道:“你又同他交易了什么?他才答应对你我如此友善?”
良公公先前在宫里时给咸毓的印象的确不差,但如今说到底她和楚蔽也是板上钉钉的戴罪之人了,那良公公为什么还能对她和颜悦色的?
咸毓其实也想过最坏的打算。她觉得楚蔽至少是皇子皇孙,她如果被处罪了,楚蔽兴许还能留一条命吧?
而实际上今后有可能发生的罪责轻重走向,也得参考奉命抓人的良公公回禀时的口气了。
于是咸毓问楚蔽道:“我们是不是该讨好良公公呐?”
让他能到时候帮着美言几句。
她竟然会这么想。
楚蔽挑眉道:“你我身无分文。”
咸毓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
她那一箱子钱财,也算是交代在之前那个城郊村中了。而且她已经动用了那箱子的钱,现在她根本没有脸再像名义上的阿耶、经郡守伸手借钱了。
说起来,这几日她和楚蔽在经郡守的这处别院里吃香的喝辣的,也算是占便宜了。
咸毓又问道:“良公公平日里喜欢什么?”
楚蔽闻言倒是面露思索之色。
万良平日里喜欢什么?
近日里倒是盼着他能早些回宫。
楚蔽垂眸。
他同她出京这一趟,也算是虎头蛇尾了。不知她是否会有遗憾?
当然,他此刻也不能回她万良喜欢什么,不然对于她来说也是难事。
熄了灯的夜里的确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时辰了。
咸毓原本是想让忙活了一天的楚蔽早些休息,没想到自己倒是转头睡着了。
听着她匀称的呼吸,楚蔽在黑暗中默默凝视她的睡颜。
虽然感受到了她似有似无的愁绪,但她仍旧能安心睡觉。
他也闭上了双眼,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第277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转天起来后, 当咸毓又看到门外蓝景的身影时,她也不再惊讶了。
蓝景探头探脑地说道:“我来为阿姐送吃食。”
他嘴上在同咸毓说话,可一双眼睛却是往站门口的咸毓身后瞅去。
咸毓回头,看见屋内的楚蔽正怡然自得地在泡茶。
她转而忍着笑问蓝景道:“你进来吗?”
蓝景当然想, 但是……
“我能进来吗?”他跃跃欲试地问道。
咸毓又回头看了楚蔽一眼。
既然他不表态, 那就默认了。
她转头笑着对蓝景说道:“有何不可。”
蓝景连忙端着还热乎的食盒快速溜进了屋内。
咸毓招呼他道:“你不必如此。原先我们三人在侍君馆时你胆子也不小。”
蓝景尴尬一笑。实则当初在侍君馆时, 后来他也不知不觉间也是有些对年长的义兄犯怵了。义兄有事冷眼瞧人的气势,他可招架不住。
“你吃过了吗?”咸毓坐下之后, 随口问了一句。
不过她起得晚, 料想也没有其他人能同她一个饭点了。所以蓝景可能又是在门外候着好一会儿了。
咸毓招呼蓝景一同入座。
蓝景还僵在一旁。
咸毓转头看见楚蔽动作自然地取出了银针,当着蓝景的面开始一一试毒。
“……”
咸毓只能直接同蓝景问道:“是你来找我们还是……”
还是经郡守又让他来“打前阵”了?
前日经郡守说到一半的话题,咸毓虽然没有放在心上, 但她也知道经郡守肯定因没说完而难受着呢。
蓝景快速地瞥了一眼坐在咸毓身旁的楚蔽。
经郡守自然对他耳提面命过不少的警告,让他不能将贵人离京的事胡乱说出去。这倒也没什么。他虽一向是个大胆之人, 可来这家中也算是初来乍到,不该知道的事他统统都不知情,眼下这两人对他而言确实仍旧是当初义结金兰的“义兄们”罢了。
于是蓝景硬着头皮回道:“我想同阿姐你说说话。”
咸毓点点头:“好啊。”
她和楚蔽可以边吃边同蓝景聊天。
可是蓝景说完上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能立即挤出新的一句话来。
咸毓嘴里的东西没断过, 也没来得及出声。
所以这时一旁沉默着的楚蔽忽然冷冷开口道:“你要说的话, 难不成我不能听?”
蓝景哪敢呐!
他立即摇头道:“我并无此意。”
但其实他也不知如何开头。若是拿昨日阿姐嘱托他的事作为引子……那他没能帮阿姐看好义兄安危之错, 他也不好意思当着义兄的面自己说出来。
他这幅模样, 连咸毓都好奇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可她回头又看了一眼门外, 的确没有看见经郡守的身影。所以看来蓝景确实不是来替经郡守说话的。
而且咸毓转念一想,经郡守毕竟有官职在身, 平时手头上的公务肯定不少, 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往这处别院跑。而别院里的那么多侍卫, 一看就是良公公带来的人, 自然也是为了□□他们的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