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47)
借了“打火机”的咸毓双手拿着东西跟在他身后。
正殿门被推开。
楚蔽侧身一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找罢。”
咸毓端着点亮的烛台,问道:“殿下你不一起吗?”
“我来时找过了,一无所获,”楚蔽面不改色地说道,“也许还是你有这等能耐。”
唠这个咸毓就不困了。
这回他倒是没说错,她至少比他多一些玩密室逃脱的经验吧。
咸毓心道,你就瞧好了!
……
夜风吹进沉寂许久的正殿内。
整整忙活了四面墙察看无果的咸毓一脸失望地走到负手而立之人的面前。
“殿下,怎么感觉这个正殿里没有什么机关暗道啊?”
楚蔽垂眸看着她。
她面上带着一丝失败的懊恼,倒是叫他半日来积压着的莫名隐怒消下去了不少。
“哦?你也未能勘破,想必暗道不在此正殿之内?”
咸毓一听,问道:“那会在哪里?”
楚蔽状作沉吟了片刻,饱含深意地回道:“既然必是在这咸池殿内,那眼下还有一处,你我还皆未查看过。”
“哪?”咸毓跟着问道。
楚蔽回首望向门外,淡淡地提道:“我瞧着殿西面有一片荒地?也许密道便建在那荒地之下?”
咸毓眨眨眼,顿悟道:“有道理耶!”
两人来到咸池殿西的泥地边上,咸毓找着墙边先前团儿用过的一把小铲子,问道:“殿下,你觉得挖哪里是好?”
楚蔽随手指了一处,“你先挖,挖累了换我来。”
咸毓一点儿都没有怀疑。毕竟玩密室闯关时也都是鸡飞狗跳耗费体力的关卡,而她虽然平时爱犯懒、但人其实一点儿都不娇气,酷盖让她先挖,她就立马动起手来了。
想来是酷盖制定了不错的战略:先让她力气小的试试,剩下的大头等接下来换他上。
……
乌云飞离了明月,遥远处传来几道寒鸦声。
楚蔽抱手站在墙边,冷眼瞧着泥地里的瘦弱身影吭哧吭哧奋不顾身地挖着烂泥巴。
连远处树梢上蹲着地二人都心中动了恻隐之心。
其中一人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经美人怎地得罪了陛下?”
“你我哪知晓。”另一人摇摇头。他两只不过单单跟着经美人罢了,怎知今日事前事后的全貌。再说了,圣心难料,岂是他等能揣测的。
咸毓挖得都要热出汗来了,终于挖出了一个小坑来。但浅得都还不够她蹲进去。
她伸手擦了擦头上的薄汗,正要同一旁的酷盖唠唠嗑,缓解一下消耗的体力:“殿下……”
“累了就歇着。”
不知何时,他已在了她身后。
咸毓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挖的浅坑,犹豫地说:“可是我才挖到这么浅……”
一会儿要是剩下半个晚上的时间不够挖,那不就来不及了。所以现在他们只能一鼓作气,不然停在中途的大坑等着白天被其他人发现了又掩饰不清了。
楚蔽蹙起眉来,看着她说道:“莫逞能。”他伸手想推她到一旁——
孰料后者竟然没站稳,咸毓双脚还埋在烂泥地里,楚蔽手劲不重,但使在纤弱如柳的小身板上,就变成了咸毓重心不稳,被他推得咚地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
“……”
树梢上二人皆是抽了一口气。
“这经美人该不是又要哭了吧?”
“陛下诈她来泥地干苦力,她还不知呢。”
楚蔽气早就消了,在她懵懂无知地真卖力挖起地来时。
一个女儿家的,怎生得跟个莽夫似的好骗?
他冷着脸伸手:“起来。”
乍暖还寒的春日在不知不觉间早已走到了尽头,在这后半夜最冷的时辰,夜风轻抚而来,都是带着丝丝暖融之意。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乌云悄无声息地早已失了踪迹。
咸毓觉得自己的屁屁也沾进泥巴里了,苦着脸仰起头看着他,说道:“我起不来了吧?”
见她面露难过,楚蔽的眉间皱起了深纹,硬声说道:“衣裳脏了送掖庭去洗便是了。”
作者有话说:
啧啧,小情侣的酸臭味~from系统:下面提的“系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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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大晚上黑咕隆咚的, 人影黑,泥地也黑。
咸毓双手在周身附近摸了摸,摸到了刚才摔倒时没拿稳的小铲子。
这小铲子原先应该是在哪个花圃里从业的,被调职到这片荒地来当锄头也真是为难它了。
咸毓双手握着小铲子顶部, 试图支撑在泥地里站起身。她使出了好大的力气, 还是没有脱离臀下的吸力。
也可能是因为刚才挖土时耗费了大半的力气, 导致她现在本就少得可怜的核心力量几乎全无,只能仍然瘫坐在地上了。
咸毓累得只想先缓一口气, 她重新抬头看向上方站着的酷盖, 才发现黑暗中他似乎朝她伸出了手。
而这会儿就算看不太清他的脸色,咸毓都好像能嗅到他不高兴那味儿了。
他肯定是在鄙视她这个弱鸡队友拖他的后腿了。
不过咸毓脸皮厚,她伸手在自己衣裳上抹了抹泥巴, 尽量使自己的爪子干净些,伸过手去。
眼下实在是太狼狈, 也不管那么多了,总之先爬起来再说。
咸毓刚握住他的手,就被他自带的冰镇温度凉到了,而她的手心因为刚不久的劳动量而暖融融的。
楚蔽没她这么磨蹭, 握住她的手后, 就皱着眉头将她往上拉。
“啊呀呀呀……殿下, 好疼!”
树梢上的二人闻言浑身一震, 不约而同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咸毓忍不住哀嚎了一小声, 朝扯着她胳膊使劲的酷盖皱着脸道:“我胳膊有点儿疼……”
要把人从泥地里揪出来,楚蔽自是在手上用了不小的劲, 孰料人还粘在泥上扯不出来, 却已喊起了疼。他倒真不知他所用之力是否伤着她了。
咸毓也连忙自己反思了一下。可能是她递出去的胳膊方向角度不太对, 于是她稍微侧了些身, 朝握着她手沉默了的酷盖鼓励道:“来吧,殿下你再试试。”
黑灯瞎火的深夜中。
蹲在树梢上的二人看着不远处两个主子陷在了泥地上一筹莫展。
谁都未曾想过,一向英明神武的陛下会在某一日夜里,陪着后宫中的一个美人在泥地里,如同拔起了萝卜……这看得二人一时之间在夜风中有些凌乱。
“——嘶!”咸毓痛得真得忍不下了,她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卸下来了,“殿下你拔我就像拔鸡翅膀。”
“……”楚蔽一听,继续沉默了。
咸毓也没想到怎么就到了这种僵持的局面,她知道酷盖他要是真用劲拉她,应该能把她拉出来的,但她感觉到时候她的胳膊都要脱臼了。
真是累死了,睡也没睡饱,还跑出来挖了一会儿坑,咸毓现在已经感受到腹内空空,饥肠辘辘了。
一说到鸡翅膀,她就有点儿想吃鸡翅膀了。她好饿,但是她也不能说她想吃鸡翅膀,省得说起来以为她真像是个傻的。
“你是不是想吃鸡。”倏忽头顶上方的酷盖开口了。
咸毓惊讶地看他。
咦,他怎么知道?
楚蔽也没想到他竟然猜出了她此刻的所想,他竟然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三两句间又将话头扯到了吃食上去了。
可惜咸毓也知道现在哪有什么鸡翅膀,只有她的胳膊而已。
她松了酷盖的手,自顾双手抱住自己一条腿,接着,以自己臀部更深陷下去几分的牺牲,把自己的一条左腿从泥地里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