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447)
几个老妪慌张地问道:“族规里写了什么……圣女你……”
“我先前都说了!”咸毓分外严肃地说道,“我说这族规过于简陋,你们不听,那是因为你们只想坐吃等死混日子!”
几个长老也像是被她骂得彻底松动了,咸毓望过去,他们皆是目光有些躲闪。
他们作为长老的,自以为管理好族中的事物便可。他们一向管理得井井有条,一代代皆是如此,从未出什么大的差错,在这之前他们并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他们也记得,此前圣女初入祠堂阅览族规时,的确提出过族规言简意赅的问题,但那时的他们并不在意她的话,甚至只当她这个外来之人难免还未入乡随俗。
但是眼下圣女点出了他们一直以来忽略的先人之意,言之有物,让他们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正视这一点了。
咸毓叹了一口气,像是无奈般地问道:“这么多年来,你们可有想过如何完成先人的遗愿?”
众人心中一凛。
至少这个圣女的有一句话是没错的,先人怎会教导他们世世代代在此地安于享乐呢?
可先人将族规写得太过于隐晦了,如今的他们才头一回得知。
咸毓一副了然的神色。她像是替先人生气一般的点了点头,再次失望地看向了众人。
她像是鼓起更多的耐心般,与众人说道:“你们那族规太少了!”
什么圣女的惩罚她先撇开一边暂且不论了,她同众人问道:“先人想让你们闯出去,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几个最为年少气盛的男子们皆是手握拳头,心绪波动了起来。
说起如此热血沸腾的话,他们怎会不激动?
可是他们的确不知道第一步该怎么做。
咸毓挺直了腰板,一字一顿地教导道:“别以为你们所有族人团结得很,我瞧着你们根本就是一盘散沙!”
众人一时惊讶,但也不知该从何处反驳圣女。
咸毓淡定地说道:“你们只知道周而复始的简单仪式,根本不懂闯出去的谋划!你们知道你们眼下最缺什么吗?”
“什么?”
“什么?”
几个男子和长老们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
咸毓秀眉一挑:“你们却太多的规矩了!”
她严肃地罗列道——
“你们毫无纪律!”
吃席的时候欢声笑语热闹极了。
“你们不懂互相约束!”
吃席便放开了吃,一个人便能吃下好几个人的食量。
不过以上当然都是咸毓胡诌的。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扬声道——
“你们没有闯出去的革、命纲、领!”
光顾着盯着圣女的一举一动算什么东西?
“你们该反思!”
作者有话说:
楚·当今皇帝·蔽:老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咸·有点口渴·毓:不管了,先胡扯一通,效果也不错嘛~
第261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
场面一时肃静了下来。
敞开的婚房门外不远处, 也有不少闻声而来的族人,皆是伸长了脖颈,试图朝里面张望。
他们虽然并未望见婚房内的情形,但也将圣女的话全听在了耳里。
所以他们此时的心中亦是浑身震撼, 仿佛连先前吃席的酒气都消散了一些。
可眼下并不是没有主持大局之人。
所有人都纷纷看向了婚房门口那几个沉默不语的管事。
这几个管事在族人们的眼中的印象一直不差, 他们从不装腔作势、压迫族人, 他们一向行事皆是妥帖,带领着一种族人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
但是如今, 这几个长老他们自己也是头一回得知, 原来是他们所有人都忘了先人的遗愿?
……先人的遗愿到底是什么?
其实大家确实也从未认真正视过。
因为他们这里的每个人,皆是自小生活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小天地中,生来便是得知外面世人的险恶与无用, 唯有他们族人才是这世上最为英勇的人。
可是,原来先人立下的族规并非只此而已吗?
无论此刻的众人愿不愿意立即接受, 他们也都明白或许圣女所说之言不无道理。
——先人一而再地教导他们不要忘记外面世人的险恶,难道只是为了让他们一代代的逃避吗?
……外面的人若是险恶无能,那自该由他们族人取而代之呐!
想通这一点之后,几个长老心有灵犀地面面相觑, 然后皆相继转身, 相携离去。
这么重要的事, 他们还是好好单独商议一番再议吧。
比起先人的遗愿, 今日的圣女惩罚仪式等事实则无需他们再三督促。
几个老妪眼瞧着门口的长老们不告而别, 她们欲言又止地不敢出声阻拦。
一眨眼,她们的身边没了管事之人, 而眼下她们又受到了圣女滔滔不觉的讯息冲击, 此时的内心亦是不上不下的、也不知该做如何的反应了。
咸毓其实也已经说累了。
她没忍住, 一屁股坐在了桌案旁的凳子上。
她倒是好想喝杯茶润润嗓。
然而她这幅随性的模样让房间内的众人瞧着在心中打鼓, 不自觉地都高看了圣女一眼,只道她的处事之淡然。
而一旁默不作声的楚蔽终于动作了。
他看出咸毓说累了,那此刻便得换他出面了。
且让她先歇会儿。
不过楚蔽一向是个话少之人,也无甚兴趣骂这些人,于是他直接用行动赶人。
兴许是因他的气势太过于疏离,他也没费多大的力气,不一会儿就以十足十的冷漠,将房间内的一干人等都逼退到了门口。
那几个老妪没了心中信仰的族规的底气,自然率先退了。最后楚蔽将一众青年男子也拦在了门外。
他们双方之间隔着一道门槛,同性之间的敌意嗅觉倒是让那些个男子并未打算就此散场。他们还是游移不定,心中各有成算。
可楚蔽毫不在意他们眼下心中所想,他轻咳了一声,随口说道:“无论如何,还是我先罢。”
说完,他便阖上了房门,拴上了门栓。
言下之意是让他们等着。
“……?”
咸毓没听见楚蔽在门口说的胡话,她说了不少的话,才缓过气来,抬头一看,发现她和楚蔽好像合力将所有人都赶出去了?
他们这么轻易的成功了一小步?
终于得来了安宁,咸毓松了一口气,扬起了笑脸,轻声问转身走回来的楚蔽道:“他们都走啦?”
楚蔽走到她面前,不动声色地回道:“在门口。”
“啊?”咸毓其实也没妄想过能靠自己胡乱的批评便将人彻底骂走了。
那现在还能怎么办?
她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们在门口不愿走吗?”
楚蔽不置可否,弯腰对上坐着的她,他的目光与她的目光相视在一起,他轻声说道:“我同他们说,我先。”
咸毓愣了愣:“……?!”
他在说什么?!
不过楚蔽一向擅长冷着一张脸开玩笑,于是他拉着咸毓来到床榻前时,咸毓还没有相信他说的话。
直到楚蔽揽着她一同躺下。
咸毓看着他越发凑近的俊脸,一时也呆住了,脸颊泛起了红意……
最后却还是楚蔽没忍住,侧头轻咳了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咸毓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还没担心地问他怎样,却被楚蔽忽然问道:“你不怕吗?”
咸毓疑惑:“怕?”
楚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伸手拂过她的微乱的秀发,最后来到她洁白的衣领。
“这衣裳,乃是惩治违反族规的圣女所用。”
恢复安宁的婚房内,楚蔽低声说道。
“那冰洞中的壁画,你如今懂了?”
咸毓小脸一红。
她怎么可能还不懂?
原来那劲爆的多男画面竟然是对不服从族规选夫的圣女的一种残酷的新婚之夜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