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419)
就在这时,咸毓瞧见了众多人群背后一闪而过的三花猫,她轻呼一声:“猫在那!”
不远处一直看着她的楚蔽便毫不犹豫地动身朝她的视线走了过去抓猫。
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两人之间虽未交流,但也心有灵犀地默契决定——眼下尽快带猫走人。
但正当楚蔽愣是从明着暗着阻拦他的人群中挤出一条道时,近在咫尺的那只猫却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地抓住了!
“喂!”咸毓也吃惊地喊道,“你们!”
——也不知何时,那几个不久前走进祠堂的长老们已经趁乱走了出来。此时更是先楚蔽一步,三下五除二地抓住了那只四处逃窜的母猫。
“圣女,随我们进祠堂。”其中有人沉声说道。
再好脾气的咸毓此时也有些愤愤不平了,她看着他们直言道:“我不是什么圣女!你们找自己的圣女去!”
这些人都统一瞎了眼吗?
她很是无奈。
咸毓自知自己绝对和这里不会有任何的关系牵连,她如今的身份使然,至少祖上三代肯定不是寻常百姓,更不会是这里的人了。
而且若是真有什么身份裙带关系,这些人早就能拿出证据让她认明白事实了。但是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口头上的坚持己见,简直就是指鹿为马。
所以咸毓不仅要否认自己不是圣女,眼下还得让他们不要再认错人了。
可是阿婆立即回她道:“你是圣女!你方才都说了!”
她方才……咸毓眉间微蹙,看着阿婆问道:“我打城中来,阿婆难道不知?”
她心中早已隐隐不安。好端端的一切怎么就在一夜之间都变呢?连唯一与她和楚蔽相熟的阿婆都像是没了先前的印象。
难道阿婆疯了?但凡阿婆还有些神志,她应当时最明白她是哪里的人。她和楚蔽在这之前分明和这里毫不相干,可阿婆竟然如此胡说。
然而此时的阿婆完全不听咸毓的话,她格外倔强地说道:“既然你已承认,便无反悔的道理。”
这时,那几个长老也喊道:“正是!”
阿婆继而扬声道:“请圣女进祠堂!”
在场众人忽然也跟着纷纷喊道:“请圣女进祠堂!请圣女进祠堂!请圣女进祠堂!”
咸毓被他们喊得脑袋都要麻了,她环顾四周,除了一脸森寒的楚蔽像是唯一一个和她能够交流的人以外,她觉得这里的人都离谱极了。
“我为何要进祠堂?”咸毓反问阿婆道。
说实话昨天她为了找她老人家,走了大片大片的森林,腿都累得很,后来借宿一晚,大清早又被早早的吵醒,也没休息好……眼下却还和这些人扯皮了许久。
咸毓叹了一口气。
她累了。心也累,人也累。
可她也并不想听这些人莫名其妙地赶着她做事,于是她索性摆烂道:“既然你我说不清,那便不说了。”
她气鼓鼓地看着那几个她曾以为慈眉善目的长老正挟持着母猫。
而另一边的楚蔽亦是被所有人虎视眈眈地提防着……
咸毓突然奋力挣脱开阿婆的手,直接往自己方才坐的那张酒席走了回去。
再累再烦,还是先吃饱了肚子再说。
咸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不管不顾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拿起筷子重新吃了下来。
站在原地的阿婆还在喊她:“圣女!圣女!”
这一声声的呼唤,比起那些床铃声都魔音绕耳。
楚蔽也默默走回了她的身边。不过他并未坐下来,而是站在她身侧,淡淡地说道:“莫吃了,这桌菜里许是下了迷药。”
正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咸毓:“……?”
她停下筷子,抬头下意识寻觅那几个与他们同桌之人。
方才她虽未注意长相,但眼下果然在附近的人群中看见了几个快要站不稳地人。若非有意留心,还真会忽视在这些人海之中。
咸毓眨巴眨巴眼,回想起可能又是他们两人先前在迷药上的“免疫力”,导致了她刚才吃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至于阿婆,咸毓这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怪不得阿婆方才虽瞧着在大吃大喝,但实则更多的是在喝酒,那么迷药想必是只下在了他们这一桌的几道菜上了。
咸毓无奈地皱着眉。她至今都想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冲着她来?竟然连吃席上都专程动了手脚。
楚蔽虽知她吃了这些菜食并未有碍,但他当然觉得不吃也罢。
咸毓也放下了筷子。
她抬头一看,这时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他们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咸毓眼中带着疑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向楚蔽。
而她的一举一动,完全牵动着在场的所有人。
不远处的阿婆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圣女!离他远些!”
口气之夸张,好像楚蔽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老妪这时的态度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么?
咸毓深呼一口气,忽然也突发奇想地想改变态度了。
她其实还挺好奇,便直接开口问阿婆道:“我怎就不能与他近些了?我不与她近些,难不成与你们近些?”
兴许是众人也未料到她言语如此直接,于是竟然连那几个长老也软下话来,回道:“圣女还未成亲,自当远离外男。”
咸毓简直都要气笑了,她扬声朝阿婆说道:“还、未、成、亲?”
她前不久是谅他们这里在办突发的丧事,才好心为他们着想,阿婆问她时她也只是回了一个含糊的答案。没想到反倒是成了他们拿捏她话语中的把柄了?!
咸毓朝阿婆问道:“我与他如何,阿婆难道真不知?”
她和楚蔽在这之前如何找阿婆租的屋子——阿婆难不成还以为他们两人是相互之间毫不相干的男女吗?
然而此时的阿婆却像是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只顾着回道:“圣女便是圣女。圣女莫要意气用事了!”
一旁站在阿婆身边的长老抱着猫说道:“是啊,圣女进祠堂吧!”
他们继续软硬兼施。
“我不进。”咸毓毫不犹豫地回绝道,“要进你们进去吧!”
她难道还看不出来,祠堂对于这个时代的重要性。这些人眼下一心想让她进祠堂,很有可能就是在赶鸭子上架——
她若进了祠堂,就相当于是他们这里的一种“认证”。不正是如了他们的愿吗?她为何要依言行事。
“这……”人群之中有些人也没料到她言辞如此坚决。
咸毓快速地看了众人一眼。
她发现“圣女”这身份还有两把刷子用的,这些人方才对阵对楚蔽的架势可是毫不手软,但她眼下就算不愿配合、这些人都从未有群殴她的意思。
这就说明这里的人就是将“圣女”当做了自己人,而楚蔽这个“圣女的奸夫”则是众矢之的?
咸毓不得不思考起来,眼下楚蔽的行动受到的阻碍会更大,因此不如还是她多尽力而为。
至于被那只些长老挟持住的猫……咸毓很清楚,她是最在意那只猫的人,而旁人只想拿那只猫作为多一个逼她就范的把柄。
而她自知自己的确放不下那只猫,她还是想救回猫。因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目前不要太过于展现自己的软肋。
咸毓硬生生地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再看向那只被人抓着不放的猫。
见她忽然又沉默了起来,不远处的阿婆又再次劝谏道:“圣女!圣女可还饿?不如……”
“怎地?”咸毓截住了阿婆的话,反问道,“难不成你们还要再喂我迷药?”
她忽然挑眉一笑,变了一个态度,看着众人说道:“你们都瞧见了,我是圣女——用了‘下三滥’迷药都平安无事的‘圣女’!”
众人一惊,反应过来,好像的确如此。
但是神奇的是,他们的脸上并未有羞愧之色。
这让咸毓意识到,或许他们并不认为给她下迷药这一件事是“龌龊不堪的行径”。这一点让她颇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