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345)
一旁的蓝景闻言也大吃一惊:“什么?这是汗血宝马?!”
他有意识到自己的嗓音不能太大,但也足够表达了他此时的惊讶。
这里卖的是汗血宝马?
方才走过来时他只是随意一望,于是他便再次认真观摩起了眼前栅栏内的那匹马。
蓝景会骑马,也见过优良的马,此时他定睛一瞧,轻声评价道:“瞧着倒是个子异于本地的大。”
咸毓探出脑袋来,同他说道:“真的吗?可他都不会叫,是不是……”
蓝景一愣,这马不会叫?
那他也不懂了。
因此他不再敢随便开口。
那摊主却一点儿都不紧张,耐心地解释道:“这一匹性子老沉,一向叫的少。”
是吗?
咸毓仍然狐疑。
她伸手拉了拉楚蔽的袖子,两人索性再次转身往一旁的角落走去。
蓝景犹豫了一瞬,也厚着脸皮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
至此,楚蔽仍然是很少开口说话的模样,哪怕眼下是他先看上了。想买马。
于是蓝景站定之后,便主动打头问道:“阿兄想好了吗?”
“唉。”咸毓呼出了一口气。
楚蔽有没有想好她不知道,她现在却是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她低声朝二人说道:“你们不觉得我们像是在买瓜吗?”
“瓜?”蓝景问道。
咸毓无奈地回道:“瓜买来之前,都不知里头的瓜肉如何,一味地只能听卖家如何夸赞瓜之美味,而那摊主……不也是这般吗?”
她用吃食作比喻,已经是够直白了吧。
“我怎瞧着那马分明是不行了吧?才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她说道。刚才当着摊主的面她也不敢明说,不然就像是个砸场子的了。
楚蔽闻言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却仍旧没吭声。
而蓝景则像是有点儿被咸毓说服了,他也忍住没回头,抱着自己的包袱回忆了方才所见所闻,慢慢说道:“好像的确是这么一会儿事。”
既然如此,蓝景也贴心地建议楚蔽道:“阿兄莫让那摊主骗了!你那匕首珍贵至极,可别轻易地拱手送人。”
“是么?”楚蔽不咸不淡地看了过来,“那你说那马该值多少?”
蓝景老实答道:“若只是市面上的马,那不都是马市的那价么;若那马真当有病,那便更便宜了。”
咸毓也在一边说道:“那我们去砍个价吧?”
楚蔽转过头来,低声问道:“又砍价?”
咸毓以为他不擅长砍价,于是主动说:“那我和蓝景一起去?”
他在一旁站着放冷气就好了。
楚蔽却立即提前放起了冷气。
“他去作甚?”他冷冷地说道。
然后忽然朝蓝景示意他怀中的包袱,冷不丁问道:“若拿你的玉佩换,合适么?”
蓝景:“……?”
*
那摊主见不远处一行三人不一会儿又走回了他这摊位前。
走在最前头的还是那个起先就想买马的冷面郎君。
他顿时笑呵呵地招呼道:“客官想好了?”
而楚蔽身后的咸毓也拉着蓝景轻声问道:“你可想好了?”
蓝景郑重地点点头,回道:“我愿意!”
他方才已经答应了楚蔽的要求。
咸毓眉间微蹙,再次低声提醒他道:“你真想好了?那不是你的家当吗?别说是什么传家宝,若这么出手了……”
“这怎会是传家宝呢,”蓝景笑了笑。
他此时心意已决,一脸真诚地朝咸毓说道:“义兄待我的恩情之重,求我于困病之时,我正想不出如何才能报答呢。眼下正好有此机缘,那我便借花献佛了。”
咸毓默默地看着他。她知道他这是真心诚意的。
蓝景却像是如释重负似的接着笑道:“阿兄莫担心,这玉佩就当是我垫付了阿兄为我医治的药钱?”
“蓝景……”咸毓轻声说道,“其实我们……”
还可以再试着想想别的办法的。
可是她话还未说话,一旁却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臂。
“拿来罢。”楚蔽打断了两人窃窃私语的对话,摊着手掌沉声道。
蓝景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然后决然地递到了楚蔽手中。
作者有话说:
楚·为我花钱·蔽:拿来吧你。
蓝·报答恩情·景:阿兄,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他套路了QAQ
咸·还未反应·毓:啊,有吗?
第212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楚蔽拿玉佩朝那摊主交涉, 眼瞧着像是已成定局。
可咸毓心里却也没什么底。因为不知道那摊主是否接受玉佩作为匕首的替代品。而他们眼下也无法出手阔绰,实际上选择权是在摊主手上。
只见那摊主接过玉佩,借着微弱的月色,侧着头将拿在自己手中的玉佩仔细端详起来。
这时咸毓上前一步, 上一个无良摊主的销售话术正好派上用场了:“这玉佩可是大户人家里流传出来的, 一般人都没有见过的呢。”
那摊主闻言抬眸, 回了一句:“这天底下大户人家亦是不少。”
咸毓:“……”
这话说得,她简直无法反驳。
一旁的楚蔽也淡淡说道:“北地的大户却不多。”
地貌缘由, 再往上便不再是常年青山绿水、四季皆宜之处了, 因此常住的人口必然不多。
这摊主闻言之后果然认真了起来,“哦?是北地的吗?”
他是往来于北地之人,这倒是使他有了点更多的兴趣。
蓝景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才没过几日, 他这块玉佩先是在上一个无良摊主那儿高价买回,此时又被两个义兄吹得无比珍贵。
他自己都不知这块玉佩怎成北地大户人家之物了?
这时, 正联同楚蔽一同煞有其事介绍玉佩的咸毓拉了拉发愣的蓝景,示意他也过来帮腔。
她跟着说道:“是啊,就是北地的,阿弟你说是吧。”
蓝景:“……正是。”
的确是北地的。
只是并非大户人家罢了。
这倒让栅栏里的摊主不由地猜测起了眼前这位小郎君的身份了。
他方才瞧见了这玉佩是出自此人的包袱之中。
他抬起头来, 笑眯眯地问蓝景道:“客官打何处来?”
蓝景刚想张嘴开口, 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之前是被拐丢了、所以眼下还未认得此处是哪儿。
但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 在这摊主的眼里就像是高深莫测的无可奉告。
摊主将手里的玉佩又掂了掂, 暗自仔细打量起眼前三人。
方才他实则并未在意来往的客人是何人, 毕竟眼下乃鱼龙混杂的暗市,本就是两厢情愿的地下交易, 见不得光, 自然也无需在意双方的身份。
而当他此时认真打量眼前的三人之后, 才发觉这三位俊俏的小郎君各有气度, 倒的确不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忽然示意一处的方向,问道:“可是从那城出来?”
咸毓和蓝景皆是一惊。
这人怎么猜出来了?
不过暗市出现在两座相邻的城之间,也有可能是他瞎猜猜中了。
而这摊主的确在心中有了一丝猜测。
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此三人或许是从那座城内的侍君馆里出来的?
因为他瞧着为首的那位身着锦衣,丰神俊朗;而另二人虽衣裳简谱,但又妙龄俊俏。这使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那家有所耳闻的侍君馆。
摊主连日里忙着转场准备今夜的暗市,倒还未来得及得知城里侍君馆的昨日风波。再说了,他往日里也不会去侍君馆消遣。
但他自然是听闻过那城中侍君馆的名头,眼下看来,想必这三人乃那处之人,因此才拿的出来如此名贵之物,许是往日里哪个女恩客相赠而得来的。
他那知,其实他已经猜得叭九不离十了,但因为消息滞后,所以还以为他们三人是侍君馆的侍君、今夜只不过也是偶尔出门来暗市逛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