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315)
“我用不着啊,”咸毓直接塞还给他,“我方才同你说笑呢。”
她既不会舞刀弄枪,又不用下厨。
今夜不管他们会不会饿肚子,反正要饿一起饿、有吃的她也不用他让着。
楚蔽却摇头道:“这并非珍宝,我只不过担心太过于锋利,伤着你可不好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互相推拒了起来……
他们各自都是好心,但在刚跑过来的蓝景眼中,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蓝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时,乍一眼便见到两位义兄正在双双将两人中间的匕首递给对方。这又是为何?他这就三步并作两步爬地来到两人面前说道:“不如阿兄再借我用一会儿?”
蓝景方才在大堂有些后悔早早地将匕首还给义兄了。
眼下他们正对峙着那几个管事,总还是有个防身武器能让他心里更安心些。
于是他抽空一溜烟专程跑过来抓紧时间借走一用,没想到两位义兄正巧也在因一把匕首互相客气着?
咸毓一直没注意到蓝景上楼,她这才转头问道:“你们怎么样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蓝景连忙摇头道:“并未出乱,我们正还同那三人谈着呢。”
楚蔽明白蓝景的意图,他侧过头来,明知故问道:“借这匕首有何用?”
蓝景也不怕露怯,老实回道:“我这不想防身么……阿兄你可愿再借我一会儿?”
要不然,他还真有些紧张。
楚蔽淡淡地说道:“地上之人身上有,你去摸来用便是。”
蓝景大吃一惊,他立即跑到那地上捆绑着的三人之前,蹲下身快速地摸索他们的身体部位,两三下之后,还果真给他摸出了一把小匕首!
蓝景都来不及再仔细摸查是否还有更多的了,他着急忙慌地跑到楚蔽面前,惊疑不定地问道:“阿兄,还真有!他们怎会身上有匕首?!”
咸毓是唯一一个想法还简单着的人,她接嘴道:“可能就跟他一样,随身带着防身的?”
一旁的楚蔽平静地收回目光,暂时不置一词。
可蓝景却知晓事情的严重了。他们方才连续三回,进来一个管事、便一窝蜂的群起而攻之。可在揍人时竟然没发现此物!
而他们人数虽众多,但也没人有什么拳脚功夫,若是这三人原来身携武器,怎不亮出来与他们搏上一搏?
更让蓝景细思极恐的是——眼下那三个在大堂中坐的淡然平和的另三人管事是否实则也身藏武器呢、一直都没亮出来呢!?
蓝景也无心逗留了,他快速地告辞就转身飞奔回去了。
咸毓奇怪地问道:“他怎么跑这么快?”
话不多的楚蔽却又再次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咸毓跟着问他道。
楚蔽回道:“去寻附近可有蓑衣。”
咸毓没想到他这个“人形天气预报”还真这么爱未雨绸缪?
而相较而言,她实在是太懒了。
她不仅自己懒得动,还觉得楚蔽也没必要动。刚才他帮拿吃的都已经爬了两回楼梯了,咸毓觉得他没必要为了一场还不一定下的夜雨就去找不知道哪里会有的蓑衣。
“你不用找了吧?”咸毓拉了拉他的衣摆,“等会儿如果真下雨了,我们出去后找家屋檐躲一阵子不就好了。”
夏天一般都是阵雨,下一会儿就会变小了。而古代的建筑这一点就很好:肯定是处处有屋檐、时常有走廊的。
所以咸毓一点儿都不愁下雨这事。
楚蔽顿了顿,依她之言又坐了下来。
他看来她一眼,淡淡说道:“那便如你之言。”
咸毓丝毫没觉察出来这样会有什么问题。
但她接着就打脸了……
——蓝景跑回去还没过一会儿时,大堂内突然响起了强烈的争执之声。
第196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蓝景藏好匕首回到大堂中时, 他都还未开口试探那管事三人为何有匕首,对方却先他一步问他方才去哪儿了。
蓝景皱眉,反问道:“我去哪儿你们管得着吗?”
在场想和这几个管事商谈的人有的是,蓝景也非带头之人, 他不过是悄悄离开了片刻, 回来时却被他们一句话就点了出来。
眼睛倒挺尖!分明眼下这么多人, 为何就注意到人群边上的他了?他并不显眼吧?
“你们后头还有人?”对面的管事继续问道,“那不妨现身一同坐下来谈?”
此时大堂中央被几张合并的桌椅分成两边, 一边靠里、一边靠大门。
那三个管事带进来的人手并不多, 泾渭分明的两边人数相差很大,显然是蓝景他们这边人数众多,蜂拥在这一边。
蓝景也不会缩头缩脑, 他上前几步瞧看坐在桌前三个管事的脸色,佯装自然地说道:“我只是去解手, 哪有什么人?”
那些管事也不是吃素的,另一人接着说道:“想必是指点你们之人,何必藏着不现身?”
他们并未相信蓝景之言,而是合理猜测到了。
这便被他们一下子就猜着了。蓝景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三人, 稳住心神, 反问道:“什么人?有什么话你们不能直说吗?”
三个管事互相对视了亮两眼, 不知在交换什么讯息, 也不急着回应蓝景。
蓝景颇为火大, 他伸手指了指这三人,朝大伙说道:“他们身携匕首, 大家当心些。”
对面的管事却仍是淡定地说道:“你们方才都砍了仆从的手指, 我们为何就不能带上防身之物呢?”
简直就是歪理!蓝景厌恶地说道:“莫要绕弯子了, 你们最好眼下便答应将外头的大门打开!不然……”
他指了指他们这边椅子上的中年男子, 冷笑一声说道:“不然你们这位生意上的友人,耽误了医治,那可就不好了!”
眼下最急的肯定是这个活该倒霉的中年男子。
三名管事闻言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后,却还是面色颇为稳定,他们只是回道:“若是情非得已之时,我等也只能对不住老友了。”
“你、你们?!”蓝景没想到中年男子在他们的心中的地位也不是很高。
他低头踹了一脚中年男子身下的椅腿,暗含警告地提醒他道:“你快说几句!”
一脸疲惫的中年男子缓缓转头仰视他,低哑着声音问道:“我还能说些什么?”
蓝景狠狠地瞪着他。若不是自己也并非暴力之人,这人眼下真是找抽呢。到这时了还不乖乖配合吗?
中年男子终于像是答应了他的话,慢慢转头,对眼前那三个管事说道:“我……还需尽快医治……”
没有人体会得到,这已经是他人生中最为卑微之刻了。他从未如此被动请求过。有生以来,什么事他都可以花点儿钱财打发,眼下却被迫夹在了危机四伏的双方之间。更讽刺的是,原先其中一方不过是遭人用以排遣之流罢了。
中年男子说完之后,也是仔细瞧着对面的三名管事的反应。
以往他不过是坐着等分金之人,因为当年建馆的援助之金,他之后每年都可以将这家侍君馆的营利分金收入囊中。
但这些只需他自己府上的管事和这里的管事接洽罢了。到了他这般的身家,他无需在生意上事事躬亲。因此,他从始至终同这家侍君馆的管事都不甚熟悉。
他本人与这家侍君馆多年未曾来往,不然他在起初也不会记不得自己同这家的渊源,等到昨夜他记起后、再次唤来牙婆之后,也不过是匆忙与一名管事喝了杯茶。
中年男子又迅速地打量了眼前的三人。其中一个管事正好是昨晚同他喝过茶的那人,至于剩余两人、以及在这之前的三人,他实则都不认识。
而他毕竟是个过来低调消遣之人,再加之他这样的人来侍君馆本就另类,实则那管事昨夜也只是客气一番而已,转而也不会同他深交。
也只有像牙婆那般见钱眼开之人,混不吝地不在意他打搅了侍君馆既有的安稳,愿意花费心思破格替他挑选妙龄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