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309)
他们这里毕竟都是伺候女客的侍君,说实话的确没有人能轻松对付的了这种男子。因此其实从始至终,喜好上的选择权都是在这个中年男子手上的。只有他这人喜欢的,才能接下来有戏。
不知不觉间围在椅子四周的侍君也散开得差不多了,蓝景又走近了些,见到中年男子的面色仿佛都好些了。对方仍旧一副坐怀不乱的架势,看着便让他心中气急。
这老变态果然一个侍君都看不上!
中年男子见蓝景又走到了他的面前,就算被居高临下的瞪着,他此时也心情转晴。
他也大方地松了口,开门见山地说道:“叫你那义兄过来,如何?”
“你放屁!”蓝景气呼呼的鼓着脸。
他就知道这老变态可能要同他谈这个条件!
可方才已经是义兄替他出了主意了,他不不但没办的了、难道还到头来得再牵连义兄吗?
中年男子已经被他骂得不痛不痒了,他扭动自己酸痛的脖颈,稍许张望了一下,明知故问地朝蓝景问道:“他人呢?”
蓝景面色也早无虚假的笑意了,他狠狠地说道:“干你何事?”
中年男子幽幽地说道:“你让他来见我,我或许会透露一二。”
蓝景也不是单纯好骗之人,他瞪着他说道:“你该不会实则并不知旁的事了吧?!”
中年男子丝毫不理会蓝景的试探。
一个十多岁的臭小子罢了,他还是应对得了的。
眼下的筹码换到他的身上了,他当然会好好的赚上一场,他可是个商人。他垂眸道:“我知不知晓旁的更多的事了,你让你义兄过来问问不就成了么?”
“我义兄并未下来,不就是不想见你么?”蓝景忽然也没了怒容,关键时刻他急中生智道,“我有两个义兄,你若是想见一个,其中一个也会跟着下来——你可愿意?”
中年男子果然面色一僵。
蓝景得意地双手抱拳,轻哼一声。
……
咸毓不知道自己只是睡了一会儿,大堂中已经又进行了新一回合。
她是被热醒的。感觉沉睡中的自己仿佛抱了一个大火炉。但她其实也隐约能意识到自己挨着的肯定是楚蔽、而楚蔽不是一向是个体寒之人吗?
直到咸毓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之后,她才慢慢感受到,其实不关楚蔽体温的事。她不管是抱着什么东西,她应该都会觉得热。
而就在这时,身边突然出现了蓝景的声音:“阿兄你醒了?”
咸毓吓了一跳!
她立即从楚蔽的怀里爬了起来,直起腰回看不知怎地又出现在眼前的蓝景。
……他过来时楚蔽干嘛不提前叫醒她?
好在瞧着蓝景的眼神一点儿都没察觉出来什么。
这弟弟正喜形于色地朝她比划着方才发生的事情过程。
咸毓略显迟钝地听着他说的内容。
蓝景两脚跨在高低不同的阶梯上,说得都乐到拍大腿了:“这老变态倒是还对阿兄你念念不忘呢,他也不想想接下来的自己会如何,自求多福吧他!”
那人还以为能借机赚到便宜?呸!最后还不是老实招来了。
蓝景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色冷淡的义兄,不得不承认最后搬出这位义兄来还真管用。
咸毓也适时地伸手鼓掌。她感受到了蓝景浑身上下成功的喜悦。
唯有一旁的楚蔽岔开话题,转头同咸毓说道:“你看来昨夜真未睡好。”
咸毓点点头:“是啊。”
她这一下午都眯了两觉了。说来惭愧,她就是没他们两人能熬夜。
不过现在她也算是又精神了,于是她转而问蓝景道:“你们怎么样了?”
一说起接下来的情况,蓝景顿时也减了不少的喜悦。
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截止当前,他们已经骗了酒楼外面的人三回了,那个中年男子的“人质”价值也因此一直在贬值。眼下除了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的三个还活着的管事,他们实则没什么可以重点要挟的筹码了。
而外面的人应该也早已察觉出了不对劲。
那他们还能再怎么骗呢?
这时,咸毓从楼梯上站了起来,伸了个小幅度的懒腰。
下面的蓝景抬头问道:“阿兄,你这是要下去吗?”
最好还是别了。
楼下不仅混乱,而且还有一个死性不改的中年男子。
咸毓勾唇一笑,摇摇头。
她就不说她站起来其实只是想伸一个懒腰罢了。
不过她再坐下也不好意思了,于是她扶着扶手,打算走到楼梯口去看看。
她一动身,楚蔽果然就跟了下去。
蓝景在前几个阶梯带路,三人几步走到楼梯口,放眼一望便看见一众人都在围着揍那个新进来的管事。
咸毓还没看见几眼,就被楚蔽拉着转回身了。她也没有再转过去看。
这么多人群殴一个人,确实有点儿不忍直视。
而且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大家伙的拳头不知疼不疼?咸毓看得都觉得爪子疼。
楚蔽本就不想她参与这种事,于是他朝蓝景说道:“不是还进来了人么?”
蓝景连忙点头:“是!”
新来的几个仆从他们说好了并没有连在一起揍。
咸毓也听明白了,接下来是要给那几人做“策反工作”了。
这种事说得容易做得难,蓝景这就转身跑回去了。
他们这么多人,不管是侍君馆里的“老人”、还是新来的,都得动之以情、连蒙带骗地想法子让那几个仆从为他们所用。
咸毓也觉得这事真不容易,她问楚蔽道:“他们能行吗?”
楚蔽回道:“若是那几个只是虚与委蛇罢了……”
“啊呀你一说,感觉更难了!”咸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我们还能帮些什么吗?”
如果事情真的是他所例举的最坏的结果,那蓝景他们下一回不就要失败了吗。
楚蔽却没有回复她的话。
咸毓抬眸看着眼前的他,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饿了。”
所以他们最好能早点出去。
楚蔽垂眸看着她讨巧的脸色。他知道她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希望他不要太不关心不远处的状况么。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拂过她脸颊的碎发,沉声说道:“我还不够帮衬他们,嗯?”
在他眼里,分明是她胳膊肘一直往那“半路义弟”拐吧?
咸毓笑嘻嘻地回道:“那还不是你有能力嘛。”
楚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淡淡地说道:“那你留在此处,不用看着我。”
他这是要过去帮蓝景了。
咸毓立马点头答应:“好啊。”
等人发呆这种小事她当然都是不在话下。说完她就转身主动走回了方才坐过的楼梯中间,再次坐下来,安心等他去而复返。
她答应楚蔽不在楼梯口看,她当然不会撒谎。而且她本就看不看都随便。既然能坐着在后面等着,她当然就不站在楼梯口了。
楚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蓝景背后之时,蓝景又惊又喜:“阿兄,你怎过来了?”
楚蔽睨了一眼那几个仆从。
蓝景立即说道:“我们都劝好他们了。”
楚蔽淡淡地问道:“‘劝好了’?”
蓝景点头道:“是啊,我们废了不少的口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也并非冷血之人,自然明白我们的苦衷了!”
楚蔽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说道:“不是‘冷血之人’,便是‘菩萨’了?”
蓝景一怔。
接着感受到自己的手掌一凉。
他低头一看,见到义兄递给了他一把匕首。
蓝景手指颤了颤,下意识地想说他不会。
他实在是不会像前不久在楼上房间里时阿兄兵不血刃地将中年男子折磨得要死。
但他也反应过来义兄言下之意的风险——他们必须软硬皆施才能确保计划,而不是将希望只寄托在这几个仆从的“心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