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285)
无姬一听,便明白了所以然。
万良也继续慢慢说道:“那宫女不是放回去了么,她日日一个人在咸池殿内,必是要盯着紧些。”
无姬很是无奈,他站在原地继续劝说道:“您眼下过去能瞧什么?那小宫女肯定睡着呢。”
万良又不在意那宫女睡没睡。
他只不过是被雷声吵醒之后,闲来无事停不下来,找些正事做罢了。
而其实自那小宫女听从吩咐被放回去之后,无姬便是负责日日巡视咸池殿外的风声。
平日里只要是在那小宫女没睡的时候,她若是出门做什么事,无姬必然是不远不近地跟着的。
毕竟盘算起来,顶多也只有经美人会信任自己的宫女,除此之外他们都不会全然不提防。
如今对外陛下安在,经美人也是“照常住在咸池殿”。因此这还需经美人的小宫女做配合。
那日经美人被深夜掳走之后,万良先是命人暗中抓了经美人的小宫女过来问话,他们偷偷将她关了几日之后,也大致排除了此人的嫌疑。
再加之这小宫女瞧着的确对经美人忠心耿耿,因此接下来的安排进行地也很顺畅。
万良不许她问什么,并且命令她回到咸池殿一个人住着,但是要对外装作仍旧是同经美人好好住着的样子,无论是每日提食盒、亦或是关门谢客,那小宫女必须好好应对,做到万无一失。期间还有无姬在暗中时刻盯着。
因此无姬眼下说得句句是真,他继续劝说道:“您过去能瞧出个什么?她每日不过是唉声叹气,听多了可真教人折寿啊!”
万良瞪了他一眼。
无姬继续腆着脸说道:“雨天路滑,您这么大的身影,若是暗中有什么人的手下瞧见了您莫名其妙地往咸池殿走也是可疑啊……要不换属下再替您跑一趟吧?而后再等着来日您送月供之时,再名正言顺地过去敲打她几句?”
万良终于坐回了凳子上。
无姬松了一口气。
但接着万良又提醒了一句:“经美人被罚了月例。”
无姬:“……”
差点儿忘了。
*
咸毓有些转醒。可能是刮起风来的夜里凉快了些,吹得她身上冒出来热汗变得有些发凉。
她胸膛受到缚,因此眼睛还没睁开,已经伸手自己无乱地往衣裳里面扒了。
楚蔽走进来时正好见到此幕。
他确认无误之后,终于打消了她梦魇的可能性。
不过他最后还是谨慎地走过去问了句:“可是闷着了?”
“嗯……”咸毓的反应有点儿迟钝,但也紧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房间里有些亮光,应该是外间的灯笼照的。
楚蔽见此有些意外:“你醒了?”
他以为她顶多再凑合挤出一点儿梦话回应他。
咸毓懒躺在床榻上点点头,擦了擦自己额间的薄汗,侧过脑袋来同他说道:“我好像梦见良公公了。”
“怎了?”楚蔽面色镇定地走上前,坐到床沿边上。
咸毓翻过身来,趴着身子仰头看向他,看着他说道:“真的。”
楚蔽不觉为奇,问她道:“你梦他作甚?”
咸毓摇摇头。
做什么梦又不是能控制的。
她回忆道:“我梦见他给我做好吃的。”
楚蔽闻言,淡淡说道:“他做的吃食委实难以下咽。”
这是实话。
咸毓:“……?”
作者有话说:
万良:?白惦记你两口子了!
——
(捉虫)
第180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咸毓伸手揉眼睛, 思维有些迟钝地问道:“为什么?”
楚蔽不过是如实相告罢了。很久以前他在宫中被人忽略、膳房领的吃食自然时常都是些不上心的残羹冷炙,而万良却觉得那些皆是足矣味美。
一开始楚蔽以为万良只是有意陪着他一起吃苦罢了,直到后来他自己有能力了,便偶尔外出能吃点儿好的, 那时他才发现, 跟着他的万良是真吃不出来好坏。
楚蔽淡淡地回道:“人无完人。你莫失望。”
还记得万良曾经打趣过自己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甚至连他很久以前亲自动手做的吃食,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楚蔽和蓝景都难以下咽的程度。那时他本是一心为了照顾两个少年郎的温饱, 但反而力不从心, 哭笑不得了。
不过后来的平日里,万良也能对膳房做的吃食严加检查,从不出任何的差错。
咸毓打了个哈欠, 发现楚蔽竟然好像是在走神?
她有点儿清醒过来了,一边慢吞吞地撑着手坐了起来, 一边说道:“可能是良公公先前几回给我送好吃的缘故吧?所以我才忽然梦见他了。”
但她也不知道良公公竟然是个做菜会很难吃的人。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梦是相反的”吧。而她也并不会对此失望。
这时楚蔽忽然看向她的眼睛,沉声说道:“我吃过他做的,真不好吃。”
咸毓也不介意这个真相,于是只是点点头:“哦。”
楚蔽却盯着她的脸, 神色有点儿深幽地追问道:“你怎不奇怪我会吃过他做的吃食?”
咸毓又打了个哈欠。她懒洋洋的, 回的话也是懒到只有四个字:“我不奇怪。”
这后半夜的, 她醒了睡、睡了醒都没一会儿, 干嘛要折腾自己的脑细胞。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多年在皇宫里的人吧?而良公公又是皇帝身边的人, 应该很早之前就会和有些皇子打些交道。想想也是,楚蔽能买通良公公, 肯定还包括两人之前有点儿交情的原因在。咸毓如是想。觉得一点儿逻辑问题都没有。
楚蔽见她真丝毫不见起疑, 便也未再说了下去, 而是看向她解了一半的衣带。
咸毓却是转而一想, 忽然转头寻找,问道:“蓝景呢?”
目前天色还黑着,看来她也没睡多久的时间,但怎么不见睡前的几个人了?
咸毓补了一觉之后人总算是不太困了,因此正想着能不能帮点他们两人什么事呢。
楚蔽回道:“他忙去了。”
咸毓点头:“哦。”
楚蔽看着她:“你不解开了?”
咸毓疑惑:“啊?”
接着她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她刚才刚睡下的时候还没注意到,等到越睡得深时,她就越胸闷气短,渐渐地在睡梦中才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受到了束胸的压迫。
咸毓脖子微缩,睁大眼睛问道:“我睡着时同你说啦?”
楚蔽颔首,面色淡然地回道:“你说你闷。”
咸毓倒是知道自己干得出来睡觉说话的事,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说些什么。但她没想到连这种事她刚才都同他说了?
她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连忙点头如捣蒜:“哦哦哦……”
差点儿忘了这事——解!她这就解开。这么简单的事情她这就做。
咸毓立即双手往自己的后背伸去,反手去解细带。
因为是临时凑合的装备,做工完全靠随意,所以一般都是很容易就能解开了的。
但咸毓解了一会儿后发现这回好像是打死结了?
她有点儿不敢相信,于是又尝试着再去解。
但是背过去的手仍旧解不开那些个死节,反倒累得胳膊都酸了。
这种事原本都是三两下就能搞定的事情,所以咸毓根本都没有在意一旁的楚蔽。
然而她现在才发现失算了……
咸毓缓缓地抬起头来。
然后见到楚蔽也看了过来。
楚蔽抬眸,以为她是好了,但没想到她一副五花大绑似的模样,双手反在自己的后背,神色中带着一丝迷茫。
他略微意外地朝她挑了挑眉。
咸毓尬笑一声,厚脸皮道:“好像解不开了……”
她终于想起来了!前不久因为牙婆等人深夜闯入,她在屏风后面着急忙慌地穿束胸,匆忙到打了好几个死结,当时都还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