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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穿进宫斗文(22)

作者:日羽 阅读记录

甄才人披着淡粉的斗篷,手里亲自抱着一只半大的瓷瓶,里面插着眼瞧着是才新鲜摘下来的桃枝。她身后的宫人也提着一只竹篮,里面盛满了桃花瓣。

甄才人上前,开口行了一个稳妥的见礼后,便敛着平静的眉眼,未有再闲话下去的意味。

杜婕妤也不介意甄才人的冷淡,便笑着道别:“那我先回凝阴阁去了。”

待走远后。

杜婕妤身后的宫女才开口小声说道:“婕妤何必笑脸迎冷脸呢?隔壁相思殿那三个人看起来都闷葫芦似的不怎么有动静,但实则各个清高得要死!这甄才人跑来望云亭折腾桃花,莫不是要才女葬花强说愁。”

杜婕妤好似被自己的宫人逗乐了,掩帕轻笑一声:“你怎倒像是甄才人肚里蛔虫似的能料到她的心思?”

宫女还想再说,就被她柔声制止道:“好啦,莫要在人后谈论他人。若各个都像你这般,那么甄才人岂不此刻也正议论你呢?”

宫女闻言只能扁了扁嘴。

望云亭的甄才人走到了石桌旁,缓缓坐下歇脚。

一旁的小宫女问道:“才人可是被杜婕妤扰了兴致?”

甄才人面色清淡,只顾瞧着石桌上瓷瓶中的桃枝。

如今已是春深,比起带着绽开花色的枝头,还是满地的桃花取之不竭,这便显得瓷瓶中的仅有的桃枝格外珍贵了。

“桃花依旧笑春风,去年艳质成前梦。”甄才人吟了一句诗,转而说道,“瞧杜婕妤来的方向,像是西边那处?”

“西边的咸池殿里住着经美人呀,”小宫女说道,“许是前些日子有一晚经美人被陛下点中,于是那之后的杜婕妤才朝经美人热络起来?”

可大家不都听说了么,那夜陛下并未赴后宫。

甄才人却没有接话,起身道:“我们回去罢。”

小宫女也爽快,笑着提起了石桌上的竹篮,边跟上边说道:“那咸池殿也没见得扶摇直上,奴婢瞧着,小心福祸难料哩。”

回应她的唯有寡言少语的甄才人的默不作声。

*

咸毓觉得她今天简直就是福祸相依,刚享受了一个好消息,又面临一个坏消息。

看着偏殿西边的泥地里一塌糊涂的场面,她都要欲哭无泪了。

种田竟然这么难吗?

昨天傍晚她眼看着团儿辛辛苦苦一个坑一个坑的埋下了瓜子,却被晚上一场雨水给泡汤了!

现在瓜子们早就漂浮在泥地上的一层雨水里了,搅拌出来的瓜子们混着稀巴烂的泥水,跟个浆糊似的,宣告着她们种地的失败。

咸毓顿时哭笑不得,一把蹲在泥地前怀疑人生。

不远处。

树杈上蹲着的黑影拿手肘撞了一下同伴:“这经美人莫不是要哭了?”

“嘶,”同伴抽了一口气,掀开一簇枝叶,“瞧着已经抱头在哭了!”

“你看我作甚?又不是我害哭的?”

“那也不是我害哭的。”

“那就是万内侍!”

“……”

“那再去禀报万内侍?”

“你去。”

“你去!”

“我脚麻了。”

“你还欠我钱!”

“……”

作者有话说:

万良:想申请把锅甩给陛下(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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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编辑让我修文案:最下面的【“难道你想当朕的小母妃?”他眯眼低笑,“榻间的情趣也不是不可以。”】这句之前我已经改成了【“今夜也不是不可以。”】还是不行QAQ我真的想了好久哇呜呜……嗯绿江你真的绿得好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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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福祸

甄才人回相思殿时,同住的高婕妤和武宝林正凑在庭院内的花廊中。

高婕妤入宫时带了一把琵琶,如今难得拿出来擦拭,武宝林围在一旁,两人有说有笑地一同调着琵琶的音弦。

武宝林生得娇俏,甫一回头瞧见甄才人,便娇声喊道:“甄姐姐回来了呀,”她在相思殿三人中年纪最幼,一张天真烂漫的脸上带着活泼可爱的神色,“呀,甄姐姐摘的桃枝好美,能否赠我两枝?”

甄才人平静地走近几步,秀眉微蹙:“倘若我分你两枝,再分高婕妤五枝,那我岂不就只剩三枝了?”

武宝林的小脸一凝,还未接着说话,便只落得给她一个甄才人的背影。

“这……”武宝林满脸委屈地朝高婕妤诉苦道,“高姐姐,甄姐姐好生小气!”

高婕妤怕两人之后还因此拌嘴,连声安抚道:“甄妹妹的性子惯是这般,此番她亦是无心的。”

“她当我不懂呢,”武宝林撅起了嘴,“怎地分个桃枝还按你我的品级来?她自诩聪颖,行事却如同年长的教习姑姑一般的古板。”

“好啦,甄妹妹正是守着规矩,”高婕妤赶忙换了话题,“你瞧瞧我这根弦调的如何?”

武宝林却心里还未放下,不悦地说道:“甄姐姐看着独来独往,但实则不也常去紫云阁那儿?然而裴順仪素来喜静,甄姐姐有几回还吃了闭门羹呢!也没见她敢露出方才那不留情面的脸色。”

武宝林越说越委屈:“说到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三人都是京外来的,甄姐姐她仰慕京中才女裴順仪,那我还仰慕陛下呢。”

“哎!”高婕妤吓得制止武宝林道,“好妹妹,陛下日理万机,你我可别无事给陛下添乱呀。”

*

楚蔽这几日比往常更忙了些。

除了已拍案的武举之事,今岁春初至今,几地因雨水过丰,闹了些不大不小的春涝。近日城郊水渠泛滥,毁了好几片刚插完秧的农田。

工部尚书焦头烂额地从两仪殿出来,便撞见了候在外头的太史令。

他颇为诧异,不曾想近日连太史令都如同他等一般,在早朝后还被叫到两仪殿来听从陛下的耳提面命。

莫不成出于水利之事还同节气历法相干的缘由?可若是如此,那方才早该与他同进殿内议事?

不由再多想,工部尚书同与他见礼的太史令道别,还好心提点道:“秦大人,刑部的还在里头呢。”

候着许久的太史令心里本就有些忐忑,闻言更是打起了精神。

陛下勤政是好事,但说实话比起常日里的早朝,单独被陛下喊过去问话,对此很多朝臣不约而同都是有些犯怵的。

好在太史令所学有长,心中至少还能有个底。

片刻之后,两仪殿里走出来了个小内侍,请太史令进去。

太史令不由地问道:“不是说,里头还留着刑部的大人吗?”

小内侍低头回道:“陛下请秦大人一同进殿议事。”

太史令顿时心中一凛。

两仪殿内不曾燃香,清幽的殿内,寒气仿佛能从光洁的地砖一路沿着脚底攀援而上。

太史令刚行完拜礼,便听龙座上的皇帝开门见山的问道:“秦卿近日在太史监可有忙完朕的吩咐?”

太史令本以为推了一名侯监出来,太史监剩下的众人便能免于难事了。

可纵观史书,也未曾有一国之君刻意宣扬不利其位的星象传言,陛下对福祸的见地,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诚惶诚恐地回道:“回陛下,臣近日已经着人去……”

“去办了就好。”楚蔽打断到,转而又吩咐道,“挑个差一点的时辰。”

“啊?”太史令一时愣是没听懂。

而他的一旁,也是以擅长酷刑出身的刑部侍郎,其为人冷情,不可能好心在旁同他多言。

龙座上忽然“啧”了一声。

楚蔽复又说道:“朕让你择一凶日凶时,好让刑部按律拿人,就那些个——近日里在京中传言是朕的爪牙杀掉了酒鬼之人,”他后半句是朝刑部侍郎下令的,“人太多不用全部捉拿,专门找一个倒霉的。”

“……”太史令终是绷不住脸上惊愕的表情。

陛下想以此以儆效尤,借随机捉拿人时的人心惶惶。

楚蔽抬眼见远处的万良站在那的神情是又到了催他用膳的时候了,便起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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