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196)
她站稳了脚步,这才看见不远处的墙边走出了一道青衣身影。
这人的装束同咸毓在门口近距离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只是这人脸上还戴着一张银色面具。
“调虎离山!”
灰袍男子已然反应了过来,他轻咳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一旁的咸毓不禁发问:“啊?这算是调虎离山吗?”
灰袍男子快速地瞪了她一眼, 仿佛在怪她凭什么质疑“虎”这一点。
“……”
可咸毓其实质疑的是“调”这一点啊。
“汪!汪汪!”
墙边接着走出了一条牵着绳子的乌毛细犬。
因冲出来得突然,导致咸毓和灰袍男子都下意识地倒退了半步。
可这条细犬却兴奋地欲直扑过来。
好在它脖颈上的牵绳使它跑出几步之后又无法上前了。
“原来如此。”拉着咸毓的灰袍男子立刻说道。
咸毓转头看他的脸色,见他也不是特别怕狗的样子,她有意安慰道:“你别怕!许是谁家的毛孩子出门遛弯?”
灰袍男子:“……”
他不想理她了。
不过此时他也知晓了为何此处会被他们发现。因为就算他们谨慎地烧掉了她原来穿的衣裳, 但这方人马竟然仍能通过细犬找到他们, 这背后的意味就有些微妙了……
“阁下在何人手底下当差?”灰袍男子盯着不远处的银面男子问道。
可对方却不置一词。他在二人眼前伸手, 微微挥了一下,两边立即出现了几个同样的青衣人, 即刻就向眼前二人持剑而来。
就在这一瞬间, 灰袍男子伸手捏住了脖颈喊道:“别过来!”
咸毓脖间感到一道刺痛,她痛呼道:“他手里有针!”
几个青衣人止住了脚步。
这人手指间的那根针已经刺到了她的皮肤上,如果他再刺进去就是脖子上的动脉了。
在这一刻咸毓算是见识到了灰袍男子的阴森感, 结合着他带着病容的一张脸,她再次轻声开口道:“你先别生气。”
灰袍男子对她说的话无动于衷。
——因为她说的话都是废话!
果然——
“你这病殃殃的, 小心气得病更加严重啦。”
灰袍男子:“……”
还是能气人的废话!
当落在手上的经美人有了性命威胁之后,这方人马果然不敢行动了。
灰袍男子事到如今怎能不认清他们是奔着经美人来的。而且眼下看来,他们至少是想要经美人的活口。
他心中忖度几许之后,惨白着一张病脸试问道:“你们是皇帝的人?”
咸毓听了他的话之后, 快速地看了一眼银面男子。
银面男子闻言却纹丝不动, 像是个聋子似的。
既不承认什么, 也不反驳什么。
灰袍男子不见他们回答, 便挟持着咸毓往后退。
咸毓被逼无奈, 只能被他携带着往后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咸毓再次开口道:“我有话说!”
灰袍男子仍然后退。
银面男子仍然上前。
咸毓:“……”
难道她现在就是个工具人吗?
……还不止。
“疼疼疼!”咸毓忍不住又呼了几声。
他桎梏住她脖子上的针又扎她了!
武器虽小,临时有用就行。
灰袍男子大喊警告道:“给我后退!”
喊完他自己都咳了两声。
咸毓真是服了这个病痨子了。
果然男主的人就不是好对付的。
她现在其实很紧张, 所以她得找点话来跟他说说:“你先别激动啊大哥!”
“谁是你大哥!”灰袍男子立即否认道。
眼下这放人马是敌非友, 他却又不知他们所属哪一方。
他带着她慢慢地往后退, 嘴上还念念有词问道:“经美人, 来的是何人,你难道不知?”
咸毓回道:“你不是说是皇、皇帝陛下的人吗?”
她问道:“你们王爷不怕得罪了陛下?”
最优秀的皇子掳走了自己父皇的小嫔妃,这是犯了不小的错吧?
可灰袍男子此刻想的却不一样。
他不信这个经美人了。那么她眼下说的话他便是不信的——她既然顺着他的话这么说,那他便对此一点儿都不信!
转眼间僵持的双方退到了另一边的墙角,而墙角后面正是这私宅的南面,正在交锋的黑衣人们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之后也立即过来了不少人,跟眼前的青衣人们再次缠打在了一起。
咸毓身处战场之中,目光却一直锁定在不远处的银面男子身上。
她其实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屋顶上是不是他,她不确定;但刚才他从墙边站出来时,就算是带着面具,在近距离之间,咸毓也确定自己应该没有认错。
这个身形她是熟悉的。
她敢笃定。
而且当两个人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她也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笃定。
咸毓其实也不是很慌,而他也不慌的话,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收起自己浮想联翩的思绪,看了看四周打得也不嫌累得慌的两方人马。
接着她气沉丹田,喊了一句:“你走吧!”
“……?”
凡是离她近的人,不管是黑衣人还是青衣人,手上的动作皆是有微不可查的一瞬停滞。
而离谱的是,咸毓是声情并茂地对灰袍男子喊的:“快走!现在就走!”
灰袍男子不知道她又要演什么,但他也提防不了她:“你说什么呢?!”
咸毓带上了一层生死离别的氛围:“你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太能演了。
灰袍男子气急。她为何到现在还演得像是她和他们是一伙的?!
这不仅是在添乱,而且还在混淆他的视听,使他更加难以猜测这方人马是谁了。
可咸毓说的话倒也没错。
灰袍男子心中也有数。这方人马着实难缠,眼瞧着两队人马纠缠至此仍旧是分不出胜负来,虽然他暂时挟持着经美人,但他不见得就能带她一并撤走。
就算眼前的银面男子看着像是服从了他的警告、没有肆意靠近,但不见得他会不会也只是一直在演呢?或许在某一刻他突然露出原形、大手一挥就命人将他和经美人一同射死呢?
“经美人倒是好福气,”灰袍男子声音冷然地讽刺道。
咸毓就呵呵了:“这种福气给你要不要?”
灰袍男子胸膛起伏着。
这趟差事是他有史以来最为出师不利的。不仅抓来的人是个话不投机的,而且还牵扯出了背后他都不知情的势力。眼下再僵持下去,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此间的得失,他自然已经想通。
……至于手中的经美人。他丝毫不怜悯这个无辜的嫔妃被迫卷入了危险之中。
他此刻唯有不甘的愤怒。
灰袍男子带着她慢慢往自己的后方退步。
“如有来日,在下不妨再会会经美人。”
他渐渐带她退到了大门口。
咸毓微微摇头,充满感情地永别道:“不,你要忘记我!”
“……”
她演的这些假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跟他是一方的呢。
可是他和她都知道才不是呢!
黑衣人们为灰袍男子破出了一个口子,灰袍男子拉着咸毓往门内退去。
“喂……”咸毓不解,“你怎么绕圈子呢?”
又回来了。
她的眼角余光都瞧见原来关她的那间屋子被大火烧得摇摇欲坠中。
那自然是除了这屋还有别屋。
咸毓猜他会不会还有什么秘密出口,她是想阻拦他的:“你这个主意不好啊,你再留在这里,若是惊动了皇城救火的……”
“闭嘴!”灰袍男子手指一动,警告道。
但他也不敢多使劲,因为不远处的屋顶上已经立着拉弓的银面男子了。
咸毓比灰袍男子淡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