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151)
而东偏殿的人不对付西偏殿, 嫌朱宝林唱得“辣耳朵”, 所以连门都关起来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仇人耳里……
“美人?”
团儿这一声把咸毓再次拉回神来。
傻愣愣地一直站在中庭的确有些奇怪,所以她们连忙抬脚往西偏殿走去。
来西偏殿上门小坐, 团儿满心雀跃,刚走到殿门口就和里头的吉喜对上了目光。
吉喜惊喜地同一旁的朱宝林提醒了一句。
果然在唱歌的朱宝林停了下来, 转头一望:“经姐姐!”
虽然咸毓听不懂这些古调的好差,但是她觉得朱宝林唱歌肯定是不难听的,而且甚至就是她的特长本领。她没有承香殿东偏殿人的偏见。而且还记得之前春日宴筹办什么歌咏宴的时候,朱宝林不还是因为专业相关而被请去参与操持了嘛。
咸毓一边随意联想着, 一边走进去跟朱宝林打了一声招呼。
吉喜动身给经美人倒茶, 接着两个小宫女就手拉手凑着在了一起。
团儿说道:“美人说顺路过来探望朱宝林。”
她将过去一日经美人差些迷了路的事情简单地说了几句。
团儿主动开口说的原因, 是因为她瞧见她家美人此时正还在神思深远地想什么, 疑似在神游。
“这真当是危险啊!”朱宝林吓得搁下了茶盏, “经姐姐你夜里可慌怕?”
“草包到迷了路”的咸毓闻言回过神来,回道:“……我睡过去了。”
这是真话。
朱宝林、吉喜、团儿:“……”
独自一人迷路之后, 累了后竟然能睡过去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心大。
不过她们的确熟悉经美人这般的性情。吉喜说道:“经美人吉人自有天相。”
那是因为这完全是另一个秘密闯关的故事。
咸毓空出来的手往衣袖里缩了缩, 不经意间, 手心的伤口与衣料相触时,她握了握拳,下意识地不想让药膏的气味散发出来。
接着,她又反应过来,她现在身上本来就有药味,根本不用担心被人闻着。
团儿也回道:“朱宝林也是吉人自有天相。”
言罢,相交好的几人都相视一笑,各自心中都不约而同地生出一股劫后余生似的松快感来。
其中最不专心的当然是咸毓了,她收回自己的目光,自己也有些感到不好意思,于是她重新打起了精神来,问道:“方才是朱妹妹你是在唱小曲?”
朱宝林的脸颊有些泛红,点了点头:“嗯。”
一旁的吉喜正想跟着开口说话,却又是一顿,她朝门外张望了一眼后,一副谨慎的样子:“奴婢去将门关上。”
咸毓有些不明。
难道承香殿里的东偏殿和西偏殿双方都一直这么互相搞得很神秘吗?
等隔绝了殿门之外的一切后,吉喜像是松了一口气,她快步走上前来,站回到一旁,小声说道:“经美人,不瞒您说,我家宝林她……”
咸毓本来又在发呆,直到吉喜的声音欲言又止地停顿住了,她才再次回过神来,疑惑道:“怎么了?”
朱宝林迎着她的目光,不知怎地却先问她道:“经姐姐的伤势如何?”
咸毓摇头:“无妨。我和团儿只不过都是累着了,脑袋犯晕,稍后就回去好好歇着便是了。”
一旁的团儿跟着点点头。
朱宝林小声问道:“经姐姐,我早就想请教你一些我思来想去的困惑,不知你……”
咸毓惊讶道:“你说呀。”
不过她不见得有脑子答出来。
朱宝林忽然有些郑重其事的模样,她问得有些慢吞吞的:“……经姐姐……你可也会偶感委屈?”
咸毓没想到朱宝林突然问这种话,她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于是转而相继看了看朱宝林和吉喜的脸色,试着问道:“怎么了?朱妹妹你……”
“我心中委屈不假。”朱宝林终于直接说出来了,“入宫以来我事事小心、不与何人冲撞过什么,可这后宫之中,我谨小慎微换来的不过是有些人的磋磨欺待……”
咸毓听了后,觉得朱宝林这么说当然也是正常的,但是接下来的话却仍然惊讶到她了。
吉喜在一旁帮衬着说道:“经美人,我家宝林说想通了……与其被人踩在脚下,不如为自己搏一搏……”
搏、搏一搏?咸毓愣着不动。
朱宝林凑过来,握住她的手:“经姐姐你觉得如何?我们姐妹两携手同心——一起去争一争陛下的恩宠!”
咸毓差点惊得后退,不过她坐下了当然懒得起来。
“……啊我,我、我觉得我不行……”她干巴巴地回道。
朱宝林想争宠的确不奇怪,她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嫔妃,咸毓不会感到意外,她只是被对方真挚的合作邀约给吓到了。
朱宝林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用力地攥着自己的帕子,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同咸毓说道:“经姐姐,我思来想去,在这后宫之中我只有这条出路了!我如若再不争气往上爬,那我就是待宰的猪崽子!”
“……啊这……”
咸毓好想说,猪猪多么有福气,怎么就非要扯到待宰上去了呢。
“经姐姐莫要怕,”朱宝林显然其实是在给自己壮士气,“你我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咸毓懒得其利断金,她现在有些吃惊。
没想到朱宝林目前已经是心意已决,非要去跟着众人争皇帝大叔的宠爱了。
那皇帝大叔都多大了啊?!咸毓在心底喊人家"大叔"那也只是喊一喊,换算到古代人家都可以当抱孙子的爷爷辈了!这辈分似的年纪不管别的嫔妃吃不吃得消,咸毓反正……哎,哪怕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皇帝她也不会动这个心思的。
咸毓一想到这后宫人山人海的嫔妃,哪个不是有两把刷子的厉害角色?
争宠这种事情朱宝林排起来还是新用户了,在这之前肯定早就有着一堆高等级玩家了……不过说起玩家这个说法来好像真当是玩票似的了?就像有些女的会这样自欺欺人,分明自己仍然身处在男性权力的身份架构之中,却自称自己是在玩男人。而实际上到底是谁悲哀?
“经姐姐?经姐姐?”
咸毓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啊?”
朱宝林的神色很是认真:“经姐姐,你为人纯善,却每每护在我的前头……经姐姐放心,日后妹妹我不会再胆怯了,日后我若能蒙得圣宠,换我来保护你!”
咸毓看着眼前的朱宝林在现在心意已决的样子,那她也不能过于直白地反驳她。
于是她委婉地说道:“……呃,其实巧了,方才我借杜婕妤处落脚时,也同杜婕妤说了我的意愿……朱妹妹,我实在是无心无力啊——你们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与你们争抢陛下!千真万确!”
怎么又到了表态的时候了:“朱妹妹你若是有何处需要我帮衬的,我自当……说起来我也没想到我有何能耐能帮衬你的?”
朱宝林怔愣了一瞬,接着她无奈地浅笑着摇摇头,说道:“经姐姐,那他日我若是成了事,肯定也会答谢你的出谋划策。”
“我出谋划策?”咸毓惊了,“我能有什么主意?”
她发现她混在这些古代白富美中,她就是个干啥啥不会的废物。
“要不朱妹妹你说,我在身后帮衬你做?”
咸毓自知自己显然有些懒散应付了。
还记得她和楚蔽误入那个密地时,她可不会这样不参与,而是和他两个人都争着想自己先上。
这确实升华到革命友谊了吧,不然她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想他?
从凝阴阁出来之后,咸毓时不时走神。
她也不知道,留在里间的楚蔽在她说走就走之后的反应会是怎么样的?她也很好奇,他应该接着也离开了吧。
因为两个人继续呆在那里太危险了,所以她才希望他能尽快离开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恋?咸毓还觉得,自从出来之后,楚蔽好像比之前更加……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