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148)
“嗯?”他轻轻问了一声。嘴角带着微不可查的弧度。
咸毓又往他的耳边更加凑近了几分:“你听得清吗?”
“……”某个后背贴着门背的狗头医官咬着颤抖的牙齿,将自己的七斤六两撇到了另一侧避讳。
作者有话说:
狗头医官:某位钟老,我懂你!QAQ(臭情侣!)
——
第102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为了自己官职俸禄,有些事情就是要——不看不听,事后全然当作没有此事过!
明眼人肯定都懂的道理!
啊不,此时应当是自称瞎眼人!
楚蔽终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听得到。”
于是咸毓站稳了脚:“当真?”
楚蔽:“当真。”
咸毓睨眼看他:“我说你方才当真差点要聋了?”
“……”楚蔽:“你果然……”
“不蠢笨?”咸毓接嘴道。
“……”
刚才是尴尬又心急, 所以咸毓听他这么一说, 以为前不久的“哨子精比试大赛”真差点吵聋了他。
现在看来, 他好像完全不受影响。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跟她开玩笑。别瞧他一直冷着一张酷脸。
因为是正午了,大开的窗外涌进来了一阵阵的热流。
这时一道轻轻的搁置声响起。
楚蔽大步走去了窗边, 单手端起了茶盘。
咸毓的视线刚从姿势诡异的狗头医官身上收回来, 转头就看见他手里竟然凭空出现了茶水,他正端着盘子放在了案几上。
“咦?”
楚蔽随意地说道:“早就带来了,只不过不想分给她们罢了。”
窗下的无姬:“……”
咸毓有些欣喜地走过去坐下, 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然后直白地跟他说道:“我也觉得,没必要招待她们!”
因为那些个简直是霸王硬上弓似的做客,她本人的意愿都没被尊重过。
楚蔽点点头,却又示意她。
“怎么了?”咸毓捧着自己的茶杯。
楚蔽:“你总得也为我倒一杯吧?”
“哦。”咸毓这才动手了起来。
嗐, 他两谁跟谁啊。
给他倒完了茶水, 咸毓起身往里间的床榻跑去, 将那些瓶瓶罐罐的药膏都摞在自己的怀里, 一并搬运到了案几边上, 接着开始四处张望:“有没有打包的布……”
“打包?”
“是啊,”咸毓回道, “我还是赶紧走吧。”
正所谓此地不宜久留, 怕了怕了, 她还是不要在杜婕妤这儿待下去了。
杜婕妤的好意她心领了, 但是她不敢再待下去了。
“倒也不必急着走动,”楚蔽坐在一边淡然地示意不远处的第三人,“正好来了这人,你再瞧瞧你的伤势?”
咸毓扭头一看。
那个狗头医官还维持着诡异的造型姿势。
她回过头来:“他啊……”
楚蔽颔首:“毕竟我也只是业余。”
咸毓却犹豫道:“他……靠谱吗?我上回喝他开的药你还记得吗?他的医术……咳,那啥……”
楚蔽不以为意:“他医术尚可。”
不然也轮不到给他请平安脉的资格。
但是在咸毓心目中,这个狗头医官留给她的都是不靠谱的印象,问诊时帕金森复发、开的药疑似导致她的血流成河。
“嘿,”咸毓小声地凑到了楚蔽的一边,压低声音问道,“这人是不是不太行呐?”
楚蔽问她:“何出此言?”
咸毓皱着眉头轻声同他道:“你实话告诉我吧?是不是你和他搞关系,所以你才为他的医术说好话话的?”
楚蔽:“你想什么呢?”
咸毓压低声音说道:“我当然是想——我觉得他不太行呐,不如不看了。你也别欠着人家人情了!”
楚蔽符合:“我并无。”
言罢,他扬声对不远处之人说道:“你过来。”
“哎!”咸毓急了,“他过来的话就没法帮忙摁着门了。”
楚蔽朝她微微摇头:“此时应当不会再有人过来了。”
甚至她的贴身宫女。无姬也不必提醒就能将之耽搁得了。
咸毓看狗头医官走了过来。
他先拿着他老旧的医药箱过来给她行礼:“见过经美人……”
“不用了不用了!”咸毓连忙说道。
对方一愣,吓得看向了楚蔽。
“啊我的意思是不用再给我行礼了,”咸毓解释道,“你给我诊脉吧。”
“是!”
咸毓把自己的手腕搁在了脉枕上,她实在疑惑,又凑着脖子到了一旁的楚蔽耳边:“嗨?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原来她刚才想反了!
不是楚蔽欠人情,是楚蔽拿着对方的把柄了?!不然这个狗头医官为什么这么言听计从的样子,也太好说话了吧。
楚蔽对上她满是好奇的眼睛,淡淡回道:“或许吧?”
什么叫或许?
咸毓眉头微蹙:“你小心些,被把人逼急了,小心人家狗急跳墙!”
“下官不会的!经美人大可放心!”
哪有什么把柄,不过是项上人头罢了。
他的心中老泪纵横。
咸毓:“……?”
她有些尴尬:“你都听见了?”
她有些愧疚地说道:“这位医官怎么称呼,我……”
“嗯?”楚蔽忍不住拍了拍她另一只手,问道,“你当初为何不像这般早早来问我?”
因此他此刻就是感到了不平,为何几面之缘的小小医官能被她专门问话。
咸毓差点没听懂,她压着声:“我问你、我问你什么?”她奇怪道,“我知道你姓楚啊!还用问吗?”
“那也不必知晓他怎么称呼,”楚蔽冷冷地说道,“这不重要,不是么?”
“好好好。”咸毓答应了,她转而一瞧,顿时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伸手拍拍他的臂膀,轻声说道,“嗨,你快看!他额头冒了那么多的汗!”
就说他医术不行吧!
肯定是害怕自己露怯了才这样紧张的。
楚蔽瞥了一眼,回道:“你误会他了。”
——经美人当然是误会他了!
天啊,终于知晓为何有嫔妃愿意同陛下相处了。当初他还意外于为何后宫有嫔妃与陛下配合。原来如此!原来这个嫔妃的亲近与贴心,都是陛下忽悠来的!可这有何用?怀不上的!
——他真当是难做人啊!
“你莫看他了。”楚蔽再次同咸毓说道。
咸毓一听也对,别把人家医生瞧紧张了。
于是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开始轻点桌案上的瓶瓶罐罐。
顺便她还忍不住地小声问楚蔽:“他为何这回比上回诊得还慢啊?”
她哪知道对方是往喜脉的诊断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咸毓喝完了自己杯里的茶,示意楚蔽。
楚蔽瞧了她那理所当然的脸色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伸手亲自为她满上了一杯。
而两人眼前的医官正用余光瞧着心惊肉跳。
“谢啦。”咸毓单手端起了茶杯,又喝了一口之后,才放下来,同他说道,“稍后你要不跟我一起跑吧!”
“跑?”楚蔽问道。
咸毓点头:“是啊,我真不想待下去了,我一会儿就带着团儿回去吧。你也是啊!”
我们赶紧都撤退吧!
楚蔽却回道:“你还跑得动么?”
“啧,”咸毓看着他,“你知道我是几个意思,我就算跑不动,我也要撤了,再说了,我应该没伤着骨头,”顶多四肢发酸。
她看向另一边的狗头医官:“你说是吧?”
对方颤颤巍巍收回了自己的手:“回经美人……”
楚蔽伸手揭开了她手腕上的丝帕。
咸毓望见了自己换下来的脏衣裳,灵机一动,打算就此用来当做打包的工具。
她站起身来,望了望微掩的门外:“团儿还没回来吗?”
楚蔽拉了拉她的衣袖。
咸毓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