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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男二上位了吗?[快穿](160)

作者:顾西子 阅读记录

他在长安,所有人都挂着虚伪的笑,对着他言辞宠溺,为他设置一个又一个陷阱,试图将他养成一个只会享乐的废物。

云玉林见他眯着眼,对他嘟囔着嘴说什么,像是在卖乖一般,便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于礼不合。”

“哦,那你叫我许嘉荣吧。”许嘉荣像是听不见他话里的拒绝,悄悄伸手抓着他的手腕,重复一遍自己的话。

云玉林垂眼看着他,屋内点着煤油灯,昏暗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映射在床帐上,显得有些暧昧,半晌都没有说话。

许嘉荣装乖的表情维持不住了,他松开原本抓着云玉林的手,往那单薄的被褥里躲了躲,闷声道:“若是勉强,那就算了。”

“嘉荣。”云玉林语调轻缓,压低了声音说道。

仿佛在说悄悄话,不让其他人听见,又不失温柔。

许嘉荣的眼珠缓缓转动,对上他的微微弯起,含笑的眸子,他忍不住热泪盈眶,他好想父兄和母亲,他们都会这么叫他。

可是他能和他们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只有他们进京复命的时候,才能待二十来日,但他们已经四年不曾回京了,因为西北来犯。

他需要镇守西北。

“荣王喝醉了,早些歇息吧。”云玉林却不肯再叫了,那一声是因为他自己的恻隐之心,现在他还是那个岌岌无名的七品文官,他怎配直呼荣王名讳。

许嘉荣却不在意了,阖上眸子裹着那一床被子,朝着里面躺进去,半晌没听见云玉林上来的声响,便忍不住睁开眸子,便瞧见了云玉林正在煤灯下看书。

许嘉荣看了一会,渐渐出现一丝困倦,霸占着云玉林的床睡下了。

云玉林一夜未眠,却也不觉得疲惫,从前彻夜读书的时候不在少数,只是觉得喉间有些痒,一直在轻咳着。

许嘉荣耳聪目明,听见他的第一声咳嗽便醒了,听见那死死压抑的咳嗽声,微微一愣,倏地做起来,看过去,便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云玉林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又捂着嘴轻咳着,脸颊都咳红了,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荣咳咳咳......”

许嘉荣直接套上靴子,下床将他那仿佛要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帮云玉林拍了拍他的背,云玉林原本想要推辞的手被他一把攥住,放在自己怀里,几乎是将云玉林半搂着。

云玉林咳得头晕眼花了,实在没力气再推开他,他喉口甚至出现的腥甜的味道,下一秒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身子骨虽然弱,但没料想自己居然这么弱。

“这位大人案牍劳形,疲劳过度,加上寒气入体,身体天生孱弱,甫一来到北方......”

云玉林知道自己的身体天生便比旁人弱上一分,此刻听见这位看起来便医术很高超的医师这么说,也不觉得惊讶,倒是许嘉荣的脸阴沉沉的。

随后镇南王府的府医便被许嘉荣带走了,不知道在门外说了什么,许嘉荣进来时,表情比出去的时候,更加冷沉了。

许嘉荣躺在床上,望着那位红袍少年。

“抱歉。”许嘉荣有些自责,若不是他霸占了他的床,他也不至于会病倒。

他像是做错事的狗子,整个人都拉耸了下来。

不光只是拉耸下耳朵,看向云玉林的眼神带着一丝更深的难过。

“荣王,我是有不治之症是吗?”云玉林从前便觉得不对劲,但是因为他们的大夫医术并不高明,所以一直不曾下一个准确的结论。

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每每他多走几里路都觉得身体吃力,而且喘不过气来。

许嘉荣表情微妙一瞬,他默默点头,然后哑声说道:“府医说,你最多还有三年可活”

云玉林愣了一下,便觉得有些恍然了,他只是觉得对不起一手抚养他的父母,没能光宗耀祖,现在又要害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许嘉荣怕他觉得太难过,便低声说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和本王说......”

“却有一事劳烦荣王了。”云玉林微微一笑:“我有年事已高的高堂,还有一幼妹......”

“我必奉上黄金万两。”许嘉荣直接许诺道,金银钱财他有的是。

“不必这么多,可度日即可。”云玉林看着他,他仿佛一下接受了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但是眉眼间却衰老了好几岁。

他之前隐隐便有了预感,觉着这些年越来越吃力。他从不浪费时间在旁的事物身上,专注在修缮史书这一件自己颇为感兴趣的事情上,许嘉荣对于他而言是个意外。

却也是他的希望。

“荣王需要我作甚?”云玉林穿着那一身白色里衣,身形显得异常单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像是什么东西尘埃落定了。

“一直唤我嘉荣。”许嘉荣望着他一会,随后坐在他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目光如炬。

*

第124章

云玉林并没有上书称病, 而是继续在翰林院工作,他总感觉自己若是无所事事在家中待着,只会加重病情。

只是他院子里多了一个人,许嘉荣他常常深夜趴在房梁上吓他, 他屋子里的东西悄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多了供人观赏的瓷器, 还有各种他时不时带来的小玩意。

云玉林看着坐在凳子上默默喝着温茶的男人, 表情逐渐出现一丝笑意, 随后他将被子一角掀开, 询问他:“温启上来歇息吧。”

温启是许嘉荣的字。

许嘉荣从那次让云玉林着凉之后, 便很少留宿,几次留宿都是和云玉林泾渭分明地躺着。

云玉林睡在里头, 看着他解开外衫走进来, 屋里燃着炭盆显得暖烘烘的,外面下着无声的鹅毛大雪,他侧躺在一旁。

最后听见窸窸窣窣地响起,有人贴上他的背。

云玉林猛地睁开原本阖上的眸子,瘦削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愕。

许嘉荣抱着他的时候,心如擂鼓一般,他手臂有力倒是云玉林瘦得只剩下骨架了一般, 他低声说道:“府医说你不能受寒。”

云玉林看着环在他腰上的手臂,表情变得逐渐微妙起来, 他垂下眸子,缓声说道:“如此这般便不会受寒了吗?”

许嘉荣原本只是试探的动作,逐渐放肆起来, 整个人贴在他身后, 完完全全罩住他, 才继续说道:“你感觉如何?”

云玉林沉默一瞬,才轻声说道:“甚好。”

确实很暖,许嘉荣的胸膛温暖,动作强势又温柔。

云玉林没有考虑这方面的深意,他不愿意去多想,只是躺在当下温暖的怀抱里,昏昏欲睡。

许嘉荣则是默默盯着他的墨发半宿,眼神从炙热逐渐冷静下来,沉淀的炽热令人带着令人心惊的热意。

.

入冬之后,云玉林越发少地出门了,连朝中事宜都被他称病推辞了,而是待在自己的小屋里读书练字。

许嘉荣从外面疾步走进来,穿着黑色斗篷,斗篷上带着白色的雪,他抖落了一下肩膀的白雪,将斗篷解下。

许嘉荣脸上带着笑往云玉林书桌边走去,往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桂花糕。

不是什么珍稀物件,只是见云玉林爱吃,许嘉荣每次来只要有空都会带一些过来。

被他放在胸前捂着的桂花糕,似乎还带着温温的热度,云玉林也没有让他失望,大块地吃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怀恋又清浅的微笑。

“好不好吃?”许嘉荣总是会在他吃完之后,默默问上一句。

“嗯,谢谢温启。”云玉林有礼温和。

许嘉荣挠挠头,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探头看向他桌上的画,是雪地里的红梅,虽然有些潦草,却风骨尽显:“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

“闲来无事,随手一画。”云玉林收了收衣袖,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许嘉荣花大价钱给他做的,保暖又贴身。

“唉,今年我爹和兄长又不能回来了。”许嘉荣神情是浓浓的失落,他露出往日没有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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