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可能怀了皇后的崽GB(18)
白素就坐在娇贵的小少年身侧,不得不说,哪怕对方没有Omega的信息素,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后颈躁动的腺体都好了不少。
很想碰碰他。
想碰碰他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瓷白的脸蛋,还有后颈上的皮肤……
虽然理智上知道,他不是自家的,可潜意识里却还是认定他就是自己的Omega。
白素靠上自己日常写字的小方桌,单手托在下颌,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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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川早就发觉她在看自己了,他其实根本就没睡着,只是在闭着眼睛假寐。
白素刚坐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觉察。本以为她只是过来读书的,看两眼就结束,没想到过了好久,那道望着自己的目光都没有消失。
与那道目光相伴的,还有一缕缕飘来的芍药香。
香味恬静、安然,闻起来甜丝丝的,可再细闻却又暗含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涩味。
段长川蓦然想到自己曾看过的一个人间画本。
画本里的男主人是一个穷书生。
穷书生的家里种了一株兰花草,他日日为兰花草浇水,在它的身侧读书。久而久之,兰花草便开了智。
开了智的兰花草便是以香味来传递想要表达的信息的。
书中有一段描述,说:
[兰草开心时,香气闻在心里也觉敞亮;兰草若是难过了,香气闻起来也有股苦味,书生闻到心里便觉得闷堵难挨。
书生唯一一次闻到如蜜糖般的香,是他指尖处在兰草的花蕊。
那夜,兰草化身一位妙龄的女子,入了他的梦。]
故事是常见的精怪与凡人的恋爱,是在人间的异闻异志里收录的,段长川当时看了几页觉得无趣便放到了一边。
彼时他不信这些,也没有将这些当回事。
可现在,闻着只有自己才能闻到的香,感受着这香气里的柔软信息,段长川忽然觉得有一些些的动摇。
这香真的像云邪说的那般,只是他臆想出来的吗……?
就算每个人身上都有无一物二的香气,可香味会这般具体吗?况且……他同白素的一次见面,就接收到了奇怪的信息。
他再怎么臆想、再怎么对她一见钟情,也不会臆想对方亲自己,更不会臆想对方评价自己“好乖”吧。
各方面都很可疑……
越想越觉得云邪就是强行解释。
要不……趁现在装睡,趁机试探她一下?
先假装打个喷嚏,然后迷迷糊糊地问她:你身上薰了什么香,好浓,熏的我鼻子都痒了。
或者佯装已经睡着,在梦里呓语,问一句:芍药开了吗?怎么屋子里一股芍药味?
少年一边想着,缩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觉握紧,睫毛颤得越来越厉害。
不知道,自己那点心思早就被看得光光的。
一肚子的小九九都没来得及付诸实现,身上就被盖上一个软绵绵的毯子。
接着,便闻到芍药的香气扑鼻而来。在衣服摩擦的沙沙声里,他被推着仰躺了下去。
“很困的话,就好好睡一觉。”
他听见女人说。
声音和她身上的香气一样温柔。
而后,便听到木屐哒哒离开的声响。
段长川缓缓地睁了眼,望着身上白净的毯子,愣怔了许久。
捏起一角放到鼻尖下,轻轻地闻了闻。
【这么困啊?再撑一下,乖,把头发吹干净再睡。】
【……】
【真是……行吧,拿你没办法。】
【唔……还不是因为你……】
恍惚间,他又听到了白素的声音。
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一个男的?
听起来有一点软,还带着鼻音,呃……就,挺娇的吧。
忍不住拂拂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个大男人,这么娇是要干什么!
奇奇怪怪。
作者有话说:
现在
段川川:他大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娇(嫌弃)(醋)白素也受的了。
后来
段川川:……???这不可能是朕!朕不可能那么娇!!!(瞳孔地震)(怀疑人生)(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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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章很短,但是……哈哈哈哈哈哈,我好想在这里断章。
下面有请段川川上前丢人,并表演一段“我醋我自己”,“我嫌弃我自己”!(呱唧呱唧
(被崽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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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马上要出去度假啦,为期大概半个月,我行程安排的不紧,会尽量更新哒,但是频率不太能保证,待我回来会和大家交代(不是,会告诉大家)的!
第16章 蓦然回首(4)
白素说要回青鹭殿,第二日就真的搬了过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先前说在淮南一带对抗天灾取得大捷、百姓夹道花送上百里地的陈大人,经过半个多月的舟车劳顿,也终于回了京。
朝堂之上,群臣分立两侧,唯有正中央站着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看起来难掩疲惫,却依旧掩盖不住油光水滑的面色。
“陈大人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精神头看起来就和出发前不一样。”
一句打趣里头,藏着绵绵的刀。
殿上气氛有一瞬的凝滞,跪在中央的人,却忽得笑了,说:“此番定了淮南的天灾,百姓对陛下无不感激涕零,臣一想到要将这样的好消息带给陛下,这半月舟车都如同白驹过隙,嗖一下就过去了,半点疲惫也无。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陛下所言甚是啊!”
段长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唇角轻轻地扬了扬:“朕深以为然。朕一早便听闻陈大人在淮南的功绩,特命戎将军去迎你以示朝廷嘉许。只是不知为何,戎大人未和你一同回来,可是途中没遇见?”
陈修永也是千年的老狐狸,当即叹了一声常常的气,说:“臣七日前就已得到消息,说戎将军会来接迎,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遇见过。哎,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驿站的伙计都能找到臣,戎将军却生生地与臣错过了。”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又把话题推到了段长川身上,间或还埋怨戎武几句,暗示对方办事不利。
等于是在群臣面前狠狠踩了对方一脚,往后戎武再被人谈起,恐怕要变成一个“连接迎这种小事都能把自己接丢”的废物。
段长川缩在衣袖里的手,死死捏成了拳。
【清溪你要记住,为君者,断不可自乱。胸有忐忑而不改面色,泰山压顶而不溃于人前。】
这是父皇在他幼年时同他说过的话。
段长川,不能乱,他们越想看你因无能而愤怒,你就越要从容相迎。
他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维持着面上神色不变。
说:“是吗,那……”
正斟酌着字句回应,忽然从殿外传来一声通传,隐约能听见对方说的是“急报”,还是与兵部相关的“急报”。
顿时,殿上一片哗然。
“我大桐边境在摄政王的统治下,已有三年未起战事,怎会突然有兵部急报?”
“这这这……莫不是北疆的外地进犯?”
“没有听说啊……哎,若是突然起战事,百姓怕是又不好过。”
就在群臣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摄政王稳稳地站到了殿前的正中央。一声低低的咳嗽,便让整个大殿又恢复了安静。
“宣兵部来报者,殿前问话。”他说。
一道道的旨意,便接连地传了下去。
不消一刻的功夫,御前侍卫长已经带着衣上染血的人,跪到了御前。
这人段长川也熟悉,是戎武的副手之一,平日常驻在京西营,曾在京外见过一回。
“启禀陛下,我家将军迎陈大人的心甚是急切,抄小路快马相迎,哪知走的第七日便在邵关的峡谷遇见了通敌叛国的流寇。我等接到消息赶去之时,将军的马伤重而死……将军他……将军他,不见了。”
说着,递上一封满是泥尘的折子。
段靖安先一步将折子拿到手里,看完之后面色凝重。之后才把折子递到了长乐处,让他呈给段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