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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183)

作者:玲珑扣 阅读记录

顾景沄转过脑袋不去看他,抱起胳膊靠在梅树下。

承惠帝蹲到他旁边撸起袖子,学着江玺心灵手巧的模样从地上拢了一捧雪,笑道:“朕给你捏个别的。”

言罢仔细雕琢起来,约两盏茶的功夫后,捏出他自认为是老虎形状的雪雕塑,像献祭似的举到顾景沄跟前。

顾景沄盯着那歪歪扭扭四不像的玩意,在承惠帝求表扬的视线下,伸手过去,微一屈指,雪做的脑袋嗖地飞了出去,砸在对面树干上,又扑通落入雪地里。

承惠帝:“……。”

看着捏了半晌的老虎被无情地弹掉脑袋,承惠帝强颜欢笑走回廊下,亲自烧火煮水,决定给他的宝贝太子泡一壶香喷喷的茶。

顾景沄虚虚抓了把雪在手心里,看似在端详着什么,等江玺毫无防备地挨到他身边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它塞进江玺衣领里。

顿时遍体生寒的江玺嘶嘶地眯起眼睛。

好家伙,这要是别人的话,等会的下场一定是被他滚成雪球拿来踢。

红梅落雪纷纷然然,有一瓣擦过顾景沄的鬓角悠然落于其上,江玺嗅见一股淡雅冷香,心念陡转间拉住顾景沄的胳膊把人扯进怀里。

顾景沄感到有微凉的指尖划入发中,极温极轻的动作引得头皮发麻,极近的距离间,江玺丰神俊朗的面容尽数落进顾景沄的眼底。

廊边华灯摇曳,随风摇晃时映得光影明灭,江玺模样生得极好,既能信手拈来天真可爱的神态,又能摆出纨绔子弟痞坏的形象,扮起风流倜傥温润如玉的少年郎也丝毫不显违和。

顾景沄知道潇洒不羁的作风才是他真实的一面,而且还是只随时随地游走在黑化边缘的小狼狗,之所以没彻底黑透,那是因为自己对他好,这份好能让他在做每件事之前都先思量一番。

哪一天自己对他不好了,江玺肯定扑通一下跌入黑化的深渊,彻底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这就是宠一个孩子太过的后果,导致自己现在明知道他在扮猪吃虎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却不敢跟他正面撕破脸皮。

顾景沄看着面前这个从骨瘦如柴的矮小子到如今身形挺拔的少年郎,无端生出股老来欣慰感。

顾景沄不禁敛眸笑了声,抬手摸上江玺的脑袋,江玺见状把头低下,乖巧地由着顾景沄揉他脑袋扯他脸颊。

顾景沄虽然不知道养成过程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这小子变成一颗黑芝麻,但起码对他挺忠心耿耿的。

毕竟除了自己之外,再没人敢扯江玺的脸,就连那四个师父,连揉他脑袋都得被追着打。

承惠帝跟卢奉坐在廊下看着他们温情脉脉的氛围,一个肚子里酸水咕咚直冒,醋得不行,一个则乐呵呵地捧着茶杯,满脸欣慰。

几人在郊外别院住了一天,翌日回去时正好赶上早朝,江玺无官无职, 上朝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便径直回到东宫,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严修远忙不迭告诉他一个大八卦:“今日朝上,有大臣说楼兰要来朝拜我国。”

江玺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不是很感兴趣:“哦。”

严修远有股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神色:“哦什么,你现在可是内忧外患啊,不仅满帝京的女人想要取代你的位置睡在这张床榻上,连异国的女人都有这心思了!”

江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目光如刀:“嗯?”

严修远盘起双腿道:“楼兰要将其王女许配给殿下,联姻事关两国邦交,轻易拒绝不得,现在仪仗队已经过境了,再过几天,你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这座寝殿了,要是以后那王女给殿下生个一儿半女的,殿下就不会再把你当小孩子宠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立马撒丫子溜得飞快,生怕自家徒弟听完后直接走火入魔拿他开刀。

顾景沄在御书房帮着批阅奏折忙到黑夜深深才回来,却发现寝殿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周宁听见顾景沄的传唤,忙不迭小跑进去。

顾景沄问:“小玺呢?”

周宁指了指屋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说要在上边数一夜星星和对月独酌,让殿下您别管他,天一亮自然会下来。”

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深更半夜不睡觉上屋顶挨冻,还对月独酌,这是心中诗意盎然,想举杯望明月吟诗作赋不成?

顾景沄:“……。”

这崽子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第237章 前世番外(二十三)

以顾景沄对江玺的了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导致他又开始琢磨一场苦肉计。

半夜不睡去数星星和对月独酌,不就是要他去哄吗?

顾景沄捏了捏眉心,把严修远叫了过来:“他又抽哪门子的风?”

严修远搓搓手:“估计是因为楼兰王女要来,所以正伤春悲秋感慨自己悲惨的命运吧。”

顾景沄皱眉道:“说人话。”

严修远挺直背脊,声情并茂语速飞快道:“他听说楼兰王女要来跟他抢床位,自顾自想象了下以后的处境,一时间悲从中来,抱着两坛烈酒到上边卖醉去了。”

顾景沄:“……。”

严修远察言观色,试探着问:“殿下,您去哄吗?”

顾景沄撩起眼皮瞥他一下。

严修远立马出谋划策道:“其实很容易哄的,您到上边去随便许几个海誓山盟,关于不离不弃生死相依非君不娶之类的,他立马就屁颠屁颠跟你下来了,要是不行的话,就抱过来亲……”

顾景沄拍桌:“滚。”

“遵旨!”严修远抱了抱拳,快速滚得没影。

天边冷月无声,风雪徐徐,顾景沄在桌边坐了会,转身进了内室,沐浴完后立刻缩进暖烘烘的被窝里。

爱数星星就去数,想独酌就去独酌,本太子才不管。

在长达半个多时辰的辗转难眠后,顾景沄翻身下床,烦躁地扯过披风裹上。

守夜的太监被顾景沄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他走到庭院中,抬头向上看,中气十足朝天怒吼道:“滚下来!”

很凶很霸气。

东宫内所有的宫人都被太子这一声吼吓得赶忙跑过来,各自惴惴不安又隐隐藏着几分兴奋。

太子这是要大显神威教训江玺这魔头了?好兴奋好期待!

但上边那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顾景沄脱掉披风,对其中一个太监道:“去搬把椅子来,既然他不下来,孤就在这里坐着。”

周宁接过顾景沄的披风,愁眉苦脸,低声劝道:“殿下,这夜寒天冷,您身体金贵,要是染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江玺爱吹冷风就让他吹去,干嘛跟着一起受罪?

顾景沄神色冷淡,带着股执拗道:“孤就要在这坐着,看看是他先病,还是孤先病。”

周宁:“……。”

所以呢,谁先病谁就赢了?

这什么脑回路?

太子坐庭院吹风挨冻,也没有哪个宫人敢躲被窝睡觉,一庭院的人就这么深夜听风赏雪搓手哈气。

宫人们心里苦不堪言。

要是他们能打得过江玺就好了,现在一定上去把人拽下来,然后押到太子面前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真是个祸国殃民的东西,可恶!

当顾景沄打出第三个喷嚏后,江玺总算从屋顶跳了下来,心里一边纳闷顾景沄今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一边忙脱下自己的披风给顾景沄披上。

顾景沄唇色发白,被冻出几分病美人感,冷声道:“下来干什么,不是要数一夜星星吗?”

江玺蹲身下来,将顾景沄冰凉的双手握在掌心里,小声道:“天就那么大,星星都被我数完了,我就下来了。”

顾景沄抽了下手没抽回,冷笑一声:“对月独酌?”

江玺指了指隐藏在云层后的残月:“它不愿跟我喝。”

顾景沄用力抽回手,扯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拽,江玺倒吸一口凉气,疼痛之余还不忘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凶狠瞪着周围那些看好戏的人,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滚滚滚,不滚我剁了你们,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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