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109)
段故寒垂下眼睑,唇角勾着抹似有若无的笑,不动声色地转移掉这个话题:“不提他了,说说你吧,你是什么时候跟自己助理成恋人关系的?不够意思啊,这都不提前告诉我的。”
谢朝瑄跟向晗对视了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微笑道:“你之前不是忙吗,我怎么好去打扰你,你要是羡慕,什么时候也去找一个,有了喜欢的人,野心大多就都偏移到爱情事业上面去了,就不会想着要去争抢什么,其实这挺好的。”
段故寒感觉得到他话里藏着玄机,但他并未去深思里面的意思,说话时也跟着意味深长道:“谁说有喜欢的人就不会去争抢什么,万一这爱情它是需要去抢的呢?”
谢朝瑄眸光微乎其微地波动了下,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瞳孔,心里隐隐冒出个荒唐的想法,但又立马被自己给否决掉。
段故寒喜欢江玺?
这这这……这怎么想都让人觉得荒唐至极!
两人之间本来就没有过什么交集,怎么可能会有擦出火花来的时候?
况且江玺从未给他过一个好脸色,性格怼天怼地,段故寒稀罕他哪里?
是他的脸,还是他那一身高强的武功?
亦或者……只是单纯想要满足自己心中的征服欲而已?
谢朝瑄觉得自己窥探到了不得了的秘密,但又觉得段故寒不可能如此轻易在自己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来,或许刚才的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谢朝瑄心里像是长出了无数条藤蔓,此刻正错综复杂地缠绕着,但面上对于微表情的控制妙到巅峰,几乎没有露出半分异样来。
等江玺和顾景沄出现时,已经是月升星繁的时候,江玺左右张望了下,挑眉道:“姓段那厮呢,走了?”
谢朝瑄正在用餐,刀子切着盘中的牛肉,闻言回道:“一个小时前就走了,说是去医院看望郝星诚,顺便把这事情给解决掉,哎我说你们是不是重新把床单滚了一遍,怎么到现在才出来见人,你们也不怕精尽咳咳……也不怕精疲力尽。”
精尽人亡这词听着不太吉利,谢朝瑄在理智下及时把它改口成别的。
其实吧,主要是怕被打。
谁叫江小玺在旁似笑非笑的,谢朝瑄担心那铁做的拳头随时都有可能落在他脸上,砸出朵血红的花来。
顾景沄打哈欠的动作一顿,绷着唇线控制好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疲惫虚脱。
谢朝瑄一胳膊肘撑在桌上,看向顾景沄时饶有兴味道:“你未婚夫刚刚打了人,他跟你说了没有?”
顾景沄目光当即狐疑地看向江玺。
谢朝瑄一看就知道江玺还没跟他交代,正打算绘声绘色地跟顾景沄描述下刚才的场面时,敲门声在这时突然带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向晗搁下刀叉离开餐桌:“我去开门。”
谢朝瑄压低声音道:“应该是故寒他又回来了。”
果不其然,来人确实是段故寒。
“景沄,听说你今天睡了一天?”段故寒径直走到顾景沄身边,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热络。
顾景沄藏住眼底的疏离和凉薄,视线率先被他后脑勺的纱布所吸引,下意识脱口问道:“你脑门怎么了?”
段故寒眯了下眼睛,发现顾景沄眼底的疑惑不似作假,才轻描淡写道:“不小心撞了下而已。”
话音刚落,便有嘲笑声随之响起。
谢朝瑄瞥了眼发笑的江玺,莫名觉得寒毛倒竖。
段故寒跟着笑起来,声音听起来还挺温和的:“你笑什么?”
江玺撑着半边脸,拖着语调悠悠道:“我笑你走路不长眼睛,脑门才会被撞到,该死,下次要不是再不长眼睛,估计脑门会被夹得爆出血浆来,黏腻腻的糊你一脸。”
段故寒笑容一僵。
谢朝瑄看着盘子上还剩一半的牛肉,突然觉得吃不下去了。
江玺翘起二郎腿,坐姿吊儿郎当的:“我观你印堂发黑,奸门下陷,恐有血光之灾发生,说不定还真的会有爆脑浆的时候。”
他说得煞有其事,还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一般人还真能够被他吓唬住。
顾景沄嘴角扯了下,似乎是想笑,但旋即又立马忍住了。
见气氛有一瞬的凝固,谢朝瑄主动去跟江玺搭话:“你还会算命?”
“当然了。”江玺面不改色地颔首,指了指自己:“我,无所不能,拥有一张比拜佛求神都要灵验的……”
谢朝瑄凑近了一点。
江玺莞尔一笑:“嘴。”
“……。”谢朝瑄一噎,这不就是说你自己乌鸦嘴么?
段故寒玩味地绕到江玺身边,只当他是在开玩笑而已,遂一笑而过,道:“昨晚郝星诚一事,我替他向你道歉,我已经让他的经纪人跟公司开始进行解约流程,等手续都办完后,他便彻底的凉凉了。”
江玺斜眼睨着他凑过来的距离,右脚蓄势待发,准备在他超出安全距离时,就一脚飞踹过去,段故寒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打算,所以明智地退了回去,重新站在顾景沄身边。
顾景沄抬眼看了他一下,问:“让郝星诚解约退圈,对外公布的理由是什么?”
“便以他身体不适为由,退……”
“我不同意。”
顾景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他欺负我的人,我是要他身败名裂,你用这理由,是想让他卖惨来获得更多的粉丝,骗取别人不知情的同情心吗?我说过,这事我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除非结果令我满意,你要是不行,这事我亲自解决!”
段故寒第一次被他这样冷厉的语气顶到,一时间竟有些发愣住。
第142章 在想怎么作妖
顾景沄眼底没有一丝光,让人与他对视的时候,背脊都会本能地一麻,谢朝瑄感受着周围的暗潮涌动,心不在焉地低头切着半块牛肉,耳朵无声地支棱起来。
这还是他头次看到顾景沄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时候,简直精彩。
不对,应该是第二次,昨晚出脚踹郝星诚时才是第一次。
段故寒把所有的尴尬都在一笑之中化解掉,抬手搭上顾景沄的肩膀,这是一种套近乎的举动:“你既然觉得不行,那就换个理由,你想要如何换?”
顾景沄淡淡地拂开他的手:“我既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你去解决,这事你就要自己想办法给我一个满意的回复。”
段故寒笑了笑,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好,我会让公司那边想出个让你满意的方案来。”
顾景沄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不希望在网上看见这事牵扯进我和江玺。”
他的眉眼间似乎是覆上了一层寒霜,冷着脸时疏离感看起来很重。
“放心,后续工作公关部那边会处理好的,保证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段故寒拉过把椅子坐下,视线似有若无地往江玺身上瞥。
江玺用余光斜斜睨了他一眼,满是嫌弃,继而目光贪婪地描摹着顾景沄的面容,仿佛一瞬间顺着岁月河流倒退回了以前,顾景沄还是那个无论他惹出多大的事,都会毫不犹豫站在他这边,出言袒护他的陛下。
即便顾景沄现在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是那种护短和偏爱,就好像是刻进骨髓之中的永垂不朽,任由岁月如何变迁,它们依旧永不腐烂。
江玺很享受这种被在意被珍视的感觉,让他又开始想……找事惹祸。
主要是想看阿沄一边无可奈何地教训他,然后又一边霸气侧漏地在外人面前袒护他的样子。
而且这样他还能一直在阿沄心里刷存在感,越是替自己操心,心里就越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越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就越是舍不得离开他。
谢朝瑄看着江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顾景沄,痴痴地发笑,简直跟个傻子一样,让他忍不住伸手在江玺面前挥了挥:“你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