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弃妃后宠冠天下(73)
数日针灸调理,大大小小的针孔隐约可见,在雪一般的肌肤上分外扎眼。
心疼地来回摩挲,沐凌轩又抚上云景小巧的脚尖。
那里微微出了汗,摸上去黏腻腻地。察觉到脚趾被对方的宽厚大手捏住细细揉搓,云景痒到心底,浑身都颤了一下。
“这蔻丹,还是在莎白王宫之时,朕亲手涂上的。”沐凌轩盯着他脚尖的殷红,“为何回到宫中,却再也没了身处险境时的快意。”
云景一愣。
这不正是这些日子心中郁积所在吗?
王太医问诊之时,自己总说不清为何惴惴不安。狗皇帝果然比自己多读几年四书五经,两句话就能讲明白事情关键。
沐凌轩伸手,拦腰将云景抱了起来。
“鞋!鞋!”云景急唤出声,“陛下要去哪?”
“长景宫书房。路远,估摸你会累。喊坐撵也来不及了,朕抱你去。”
搂紧沐凌轩的脖子,云景的脸紧贴在他胸膛,“可是……可是现在臣很重。”
沐凌轩低声,“朕想试试,同时抱着两个的感觉。”
狗皇帝两句骚话,还真搔着了自己的痒处。
突然觉得心底舒坦不少。云景一抹眼角,不再多言。
一路宫人无数,都只敢颔首施礼。微风吹起云景的衣袂,一头青丝迎风飞舞。侧目沐凌轩的如炬眼眸,他苍白的脸上终又浮起一丝红晕。
真希望这一生,都只这样一路走下去。
被放下跪坐在御书房明黄的天丝垫,沐凌轩捻了件孔雀羽织裹在他身上。又扯了块薄毯,将他裸露的双足捂得严严实实,“还冷么?不穿鞋是不是更舒坦些?”
尽管入了春,沐凌轩还是吩咐烧了火盆。他一手搂紧云景的肩,捻住他的手指握住狼毫大笔,蘸了些朱砂,左手翻开一本明黄的折子,“还记得上回朕怎么教你的?朱砂写蝇头小楷,批在字缝间。想来你最熟悉兵部的差事,就从七大营的调防做起。”
云景拈了笔的手,突然一颤。
这个男人,是如何知晓这几日自己不能帮他分担政事的忧虑心事?
方才噩梦中,那抹朱红俏影冷冰冰的话语,又在耳畔响起,
“想保护你的孩子、你的亲人,就不要再奢望别人的施舍。”
只觉手中之笔如椽,云景咬牙垂眸,仔仔细细在乌黑一片的字缝中写出几个字来,
“京畿城防为重中之重。左中右三营步兵驻守九门内,后营拨战马三千,驻守京北关隘。”
“小景儿的字,进步不小。”盯着云景翻飞的指尖,沐凌轩满是宠溺,“不出半载,刑部的事都可与小景儿商讨了。”
云景的手倏忽间一抖,一大滴朱砂落在黄纸上。
犹豫再三,他放下笔,“陛下,君华畏罪自尽之事,臣想亲自去查。”
微微变了脸色,沐凌轩马上搂住云景在怀。
嗅着他颈间的体香,又伸手进他的衣襟细细摩挲着。似在轻薄,又似在安抚,
“这件事,朕自有主张。”
事涉沐凌风,他必须从长计议。
难耐地红了脸,云景细细呻吟出声,脸色却多了几分落寞。
拉住沐凌轩的另一只手,抚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陛下可别忘了。这里,也是陛下的骨肉至亲。”
此刻京北碧城山的折桃宫中,沐凌风醉醺醺拈着笔,与那红衣美人正对而坐。
手边的案上摆着景泰蓝的珐琅胭脂盅。他沾了沾笔尖,在对方眼角细细勾勒出一朵桃花。
“本王知道你没把君华做干净,是为了留把柄在手上。”扔了笔,沐凌风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站起来,“可是……可是红绫你失算了……本王……为了沈云景……怎会惧怕你?”
他似哭非笑,“连当今圣上,本王亦能下定决心……下定决心……”
“下定决心,做什么?”
红绫突然紧张兮兮,柔魅的目光异常犀利。
“云景哥哥……”沐凌风突然握住他的手,“想你日日与他榻上缠绵,本王夜夜难以入眠。真恨不能……恨不能也能……”
“云景哥哥?”红绫略略吃惊。
“早就告诉过王爷,本座可比那些莺莺燕燕更能令王爷满意。”他迷人的桃花眼眸,勾人的风情更甚,“有一点王爷没说全。没办妥君华之事,是为了你来见我。”
一手摸上沐凌风的脸,红绫扯开了自己的衣带。
【作者有话说:很甜吧?
小景儿又要开挂对付坏人了。
不多说了。就请继续支持啦。】
第79章 春药在情事之时让宝宝流出身体!
“云景哥哥……”沐凌风意乱神迷。嗅到红绫身上奇特的幽香,突然眉头一蹙。
似檀非檀,夹杂着莲花的幽苦。
酒瞬间醒了一半。
一把推开眼前人,沐凌风像摸到烙铁一般,猛地跳起身来。言辞之间掩不住鄙夷,
“这么喜欢床笫之欢?本王倒是可以荐你去见见皇兄。”
“谢王爷大恩,求之不得。”掩了衣襟,红绫握了案上杯盏浅笑,“不过,他会多瞧本座一眼?他的眼里,不是只有……”
他刚口吐一个“沈”字,沐凌风突然浑身肃然。
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多说了什么。
瞥一眼沐凌风变青的脸色,红绫微醺的脸笑意更甚,眼角桃花飞扬,“沈——云——景——,让小王爷如此念念不忘。本座更好奇了,除了他肚子里的妖星,本人是何等妖孽,能比本座还……”
“哐”地一拍几案,沐凌风俯身,一把揪住红绫颈上的朱红系带,“不许你动他。”
语气森森,杀意毕露。
红绫笑而不语,目不转睛地盯着沐凌风攥到发白的指尖。
忽有丝竹之音若有若无传来。许久,沐凌风果然自己松了手。
没有红绫的折桃宫,以翊王府两营的兵力,无论如何也不能一夜之间查抄丞相府、连端京城十二家京官门户,将君家的势力一夜铲平。
“小王爷,有人要发难。”见沐凌风转身要走,红绫略高了声音,“浮云遮目,不要因小失大,败给不值一提的东西。”
此刻夜已入五更,风华殿灯火通明。
沐凌轩特许将折子搬来这儿。风华殿没有书房,幸而寝殿十分宽敞,云景便让青沚寻了几案摆在榻前。尽管习惯了跪坐,如今肚子越来越大,云景跪在案前不过一个时辰,便觉腿脚发麻,稍稍动弹就酸爽地龇牙咧嘴,简直不像长在自己身上。
青沚:“公子,您都看了三个时辰了。小的扶您去殿外走走?”
仲春夜风仍凉。若不是看云景被一尺来高的折子折磨了一整夜,他也不会想到这么个馊主意。
揉揉被烛火熏地发红的眼眸,云景咬牙又翻开一本,“苏公公说,往昔贵妃公子一夜就能批完刑、户、礼、工四部的折子。如今我连看一半都费劲,哪能再耽搁偷懒。”
他还惦记着沐凌轩“不出半年,可与小景儿商议刑部之事”的话。
无论沈家投敌之罪,还是如今君华蹊跷而亡,都绕不开刑部。而刑部之事涉及诸多法典,若不勤加温习翻阅,绝无讨论指点的可能。
“您也知道,那是‘贵妃公子’。”青沚换掉凉了的茶水,“如今连个贵人都不封,不知陛下怎么想的,更不知公子怎么想的。”
他端着托盘还没出门,差点撞上背手独自而来的沐凌轩。
一手捂住这傻小子嘟嘟囔囔的嘴巴,沐凌轩“砰”地拍了下他的脑门。
踱步到云景身后,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略带臃肿,蜷缩成一团,透着令人心疼的倔强。
这一生迄今为止,沐凌轩从未有过这么轻的脚步。生怕略大了一点儿,就会震碎眼前瓷娃娃一般脆弱的人儿。
轻轻跪坐在云景身边,见他一手握着毛笔,枕着胳膊已睡着了。殿门透过一阵凉风,微微吹起他垂在额前的青丝,露出半张透着红晕的脸蛋,在烛火的摇曳下更显娇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