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66)
“这是怎么了?”
婉乔回到家,孟氏还在厨房忙碌,见她披头散发,身上还沾着不少泥土,不由大吃一惊问道。
“有点小事,我找秦大人。”她匆匆忙忙走进主屋。
秦伯言已经听到母女二人对话,再见婉乔狼狈模样,声调也有些变了:“乔妹,发生什么事情了?”
婉乔把灯笼放在地上的桌子上,一边草草挽着头发,一边把在易姑娘家里所见所闻说了,然后和他商量道:“我觉得那些人来路肯定有问题,易姑娘虽然没有给我什么明示暗示,但是我还是觉得她是被挟持的。”
秦伯言又仔细问了对方几个人,身手如何等等,思考了片刻。
“咱们两个联手,应该最起码可以和他们打个平手,咱们还有白龙。”婉乔抚摸着在地上来回溜达的白龙道,心里补充——如果屋里那个刀疤男人不是厉害到天怒人怨的话。
秦伯言喜欢她口中所说的“咱们”,沉声道:“不管是否如你猜测,我们都应该去看看。对方手里有刀剑,如果不是官府中人,便是草寇强盗,万一真有什么危险,那一家老弱病残恐怕应付不来。”
说着,他从炕上下来,套上靴子,拿上炕边放着的刀,对任治平道:“伯父,若是一刻钟之后我们没回来,便您便喊人去那家。如果是我们猜错了,真的只是寻常投亲,那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孟氏脸上写满了担忧,想出言阻拦,却被任治平打断:“好,你们俩小心些。”
婉乔带着秦伯言来到易姑娘的住处,这次他们先绕到了屋后面,可惜听不到屋里的对话。
“敲门还是这样进去?”婉乔看着围墙道。
“你不是说院子里有人守着么?就算跳墙进去,也会被发现,索性敲门吧。”秦伯言道。
看婉乔点头,他上前,大力敲着门。
易姑娘这凝神给面前的婴儿施针,刀疤男人正看着她安静美好的侧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不由有些不耐烦,对一旁的安伯道:“去开门,不管是谁,把人赶走!”
安伯唯唯诺诺地出去了。
易姑娘又拈起一根银针,扎入婴儿肚脐下的穴位,难得她已经扎了十数针,婴儿却始终沉睡未醒。
“你别吓唬我家下人,否则我手一抖,扎错穴位就不知道后果如何了。”她淡淡道。
“你敢!”刀疤男人幽黑的眼睛中仿佛夹杂着碎冰一般,令人胆寒。
“你敢我就敢。”易姑娘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口气始终平静如水。
安伯开门见是婉乔,身后带着一个男人,本来有些激动,再看除了他俩,外加一只狼犬之外再无旁人,又有些失望,颤声问道:“婉乔姑娘,你,你还有事么?”
“白龙,进去!”婉乔低喝一声,白龙像箭一般从安伯身边蹿了进去。“我来救你们。”
说话间,婉乔和秦伯言也推开门进去。
第86章 旧识
照壁后的两个男人自然出来阻拦,甚至门前的那两个也一起来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秦伯言沉声问道,手按在刀鞘之上,随时都会抽刀,而婉乔和白龙也在一旁,蓄势待发。
“我出去看看。”屋内,刀疤男人听见外面的动静,对易姑娘道,“别想着耍花样,要是这个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你和你儿子都要陪葬。”
“你再敢说诅咒我儿子的话,我不保证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易姑娘冷下脸道,“令尊令堂难道没有教过你,求人要有求人的礼貌么?”
男人语塞,狠狠看了她一眼,甩袖出去。
“是你!”
“秦伯言!”
婉乔已经做好硬碰硬的准备了,不想那刀疤男人出来后,和秦伯言对视一眼,彼此都认出了对方。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问道。
“秦大人,你们认识?”见秦伯言紧绷的身形放松了下来,婉乔扭头问道。
“嗯。”秦伯言应了一声,先回答道,“我在我世伯家中做客,恒安你怎么来了这里?”
季恒安道:“我办点私事,因为奉上命出行,所以不宜大张旗鼓。你身边这位姑娘?”
婉乔听他们说话,隐隐猜出这位也该是朝廷命官,而且和秦伯言应该相熟,不由松了一口气,自己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坏人,挟持了易姑娘。”
“确实是挟持。”
易姑娘清冷的声音插入,众人顺着声音去看,见易姑娘不知何时已经出来,披着白色披风,月下仙子一般立在门边,怀中抱着包好的婴孩。
“孩子怎么样了?”季恒安脸色骤变,连声问道。
“我承诺你的,已经做到了。”易姑娘把襁褓递给他,“三天,三天之内,你必须找到可以解毒的人,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他。”
季恒安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这是诊金,今日实在是得罪了。”
易姑娘没有伸手,道:“我治不好的病人,从来不收诊金。”
季恒安拱手:“既然如此,多谢姑娘了。”又转头对秦伯言道,“湘涟,事情紧急,今日没有时间多做解释。来日京城再见,你我再把酒言欢。”
秦伯言见他着急,便道:“好。这处是王千户所管,我和他还算相熟,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季恒安想了想,三日的时间委实太短,需要当地人帮忙,便点点头:“如此,便麻烦湘涟了。”
“我的马在世伯家,我这就回去驱马,咱们一起走。”
秦伯言和季恒安不算多熟悉,但是曾经同场竞技,惺惺相惜,对对方的身手、人品都很赞赏,因此听他和易姑娘对话,又见他貌似有隐情,不便透露身份,便主动开口帮忙。而季恒安眼下也确实需要帮助,便顺水推舟地应下了。
“原来是误会一场。”婉乔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既然是秦伯言的朋友,那估计就不是坏人,可易姑娘分明对这和姨妈巾品牌同名的人没什么好感,她也只能打个哈哈蒙混过去,“易姑娘,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易姑娘看着她道:“今日多谢婉乔了。”
婉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没什么,是我想多了。”
“不,你没想多。”易姑娘明显不是个好说话的,斜眼看着季恒安道,“确有悍匪,多谢你。”
季恒安无语,也不想和她多做口舌之争,道声“得罪了”,转身抱着孩子往外走。
“如果能找到解毒的人,顺便把你自己身上的毒也解了,否则,呵呵。”易姑娘突然声音清冷道。
季恒安脚步一顿,面上有尴尬一闪而过,不过月色不明,所以旁人也没看清楚。
他大步走了出去。
秦伯言拉拉婉乔的袖子:“走吧。”
婉乔跟易姑娘说了几句客套话,拍拍身边的白龙,道:“白龙,我们走。”
“白龙?”易姑娘突然重复道。
“哦,我的狗,叫白龙。”婉乔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道。
易姑娘停顿一下,道:“婉乔有时间来家里玩。”
“好,一定。”婉乔笑着应下,和秦伯言、季恒安他们一起出去。
安伯关上大门,插上门栓,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汗透了,颤声对易姑娘道:“姑娘,这灾星总算走了。姑娘,咱们要不要跟京城说说,给我们请几个护院?真要像今日这样,我们……”
易姑娘打断他的话:“寻常护院是这些人的对手吗?京城那帮人,不克扣我们的月银就谢天谢地了,对她们,安伯还有幻想?”
安伯讷讷道:“到底是姑娘的亲姨母……”
易姑娘冷哼一声:“我不想提起她,也不想提起京城任何一个人。今日的事情,不过凑巧罢了,不知道这些强人哪里听了一嘴说我医术好。上次救那个孩子,虽然我不后悔,但是终究还是惹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