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444)
鲁氏娘家乃是盐商,十分有钱,贺章在甸边驻守多年,没什么油水,基本都是妻子在补贴家用。
贺章虽然花心,但是对妻子却十分爱重。再受宠的妾室,也绝不敢跟鲁氏对上,否则贺章也是不饶的。
见妻子真伤心了,他忙道:“你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里是那种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免有几分心虚,尤其想到秦伯言那样身居高位的人,身边都没个侍妾只敢“偷男人”,更觉得鲁氏贤慧。
鲁氏哭道:“我也不是真拈酸吃醋的人。可是眼看着孩子们都大了,不得留点银子给他们进学,若是日后有出息了,是不是还要上下打点!这些年,也就是我娘当家,所以才源源不断地送银子来。她老人家都60多了,若是……我那些个兄弟,哪个是省油的灯?到时候能给银子才怪!”
贺章见她越说越远,忙把人搂到怀里:“知道夫人最贤慧。你听我说,我不是买了自己享用,是要送人。你不是知道吗,秦将军来了,我……”
他想了想,妇人的嘴巴,不牢靠,还是不能说。
鲁氏很上道,立刻擦了眼泪,眼神灼灼地看着他:“老爷,您是想送给秦将军?您能再进一步,离开这里吗?”
贺章支支吾吾道:“嗯,也许,会是个机会吧。”
鲁氏立刻从委委屈屈的老黄花,变成了志气昂扬的“护夫娘子”,善解人意道:“老爷,这事情您放心,妾身一定给您办得妥妥贴贴的。我立刻去信让我娘给看着买,挑最好的。”
她在这个地方,真是呆够了。
为了贺章,她可以不挑剔,可是现在儿女们都大了,慢慢都要考虑起延请名师和亲事的事情来了,她做梦都想离开这里,别耽误了她的心肝宝贝们。
可是,她并不敢在贺章面前提。
今日见他提起买人的事情,误会之后她又开始想得远了。
秦伯言,那是未来的天子近臣啊!她仿佛看到繁华的京城向她们一家招手了。
贺章道:“那就多谢夫人了,一定要快。还有,带上银子,别让岳母总贴补。”
鲁氏也不哭穷了,喜滋滋地道:“面上的事情,我总要做得让兄弟和兄弟媳妇挑不出毛病的。私底下,我娘早给我准备好了银子,便是咱们一家将来进了京,买处宅子都是够用的。”
自从鲁氏跟了自己,真是一心一意为自己谋划的。
贺章在惭愧的同时,又觉得十分感动,激动道:“等日后我有了好前程,让你凤冠霞帔,定然让看不起你的那些姐妹,眼珠子都掉到地上。再把岳母大人接到咱们家里,做个老封君!”
鲁氏眼中饱含泪花,边哭边道:“真有那日,也要给仙逝的婆婆先请诰命。”
“有,有,都会有的。”
贺章把鲁氏搂住,两人都怀念起年少时候的时光,颇是甜蜜了一番。
秦伯言和婉乔,近日来心情却十分沉重。
疟疾越来越重,虽然控制手段有效,新染病的人明显减少,但是之前染病的人,几乎每天都有几十甚至上百人因此丧生。
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怕是根本没办法出击。
军医们束手无策,秦伯言重金悬赏求方子,也没什么大的进展。
婉乔去伤兵营看过,看许多患病的将士,都在哭着给家人写遗书,那种情景,压抑得她痛哭失声。
“秦大人,不能再这样了!”
婉乔做了决定。
既然南蛮王敢恶意传播这种病,怕是他自己那边,会有治病的法子。
眼下,不入虎穴,难得虎子。
她决定带人以身涉险,混入南蛮,寻找解药。
这种想法,毫无疑问,遭到了秦伯言激烈的反对。
“秦大人,我是最合适的人。”婉乔苦口婆心劝道,“我知道你担心我,舍不得我,可是那些将士的家人,也舍不得他们。每个人背后,也都有一个家庭啊!我不会盲目送死,保全自己是第一位,如果情形不对,我会撤回来。”
第573章 及时雨
秦伯言咬牙道:“你留下,我去!”
婉乔说的对,痛心的不止她;可是让她以身涉险,他更做不到。wap.zwwx.OrG
“不行,”婉乔坚决地摇摇头,“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你走了,这里就乱了。”
两人为此争论了两天。
祁俊知道后,向秦伯言请缨:“属下是最合适的人选。军中离不了您,总教头到底是个女人,但我是她一手带出来的……”
婉乔怒目而视:“又犯病了吗?再说什么男人女人,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祁俊苦笑着道:“总教头,你说过,做什么事情都要往最坏处想,评估后果能否承担。倘使被南蛮抓住,我能熬的住酷刑。你,却没有另一个四姑娘来全你名节了!”
婉乔咬了咬嘴唇。
祁俊道:“总教头,话糙理不糙。莫说秦将军不同意,咱们兄弟,没人同意!你就留在这里,也有很多能做的事情。你实在闲的发慌,就让秦大人给你拨些人,给你训练,减少伤亡,也是有意义的事情。”
秦伯言不想婉乔想起旧事,给祁俊眼色不让他说下去。
祁俊却坚持道:“总教头多固执,您不把话给她说明白,她肯定不听。就是说明白了,她也不一定听呢!”
婉乔瞪了他一眼:“走走走,快出去。没事情做了是不是!”
秦伯言似是对祁俊说,实际却说给婉乔听:“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随便出入!”
婉乔没有作声。
很快,易卿让人传信回来,随信来了两辆马车的东西。
婉乔拿到信的时候听说还有东西,道:“这么大老远带东西来,估计是子歌干的吧。”
她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展开信,便是秦伯言,也十分紧张地看着她,双手在袖子中握成了拳头。
现在,易卿真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了。
婉乔看着看着,忽然大笑起来,拍着大腿道:“多多,多多,你真是及时雨啊!”
秦伯言一看便知道是好消息,激动地上前把信几乎是抢过去,一目十行看完后,他一脸茫然道:“乔妹,这,写的什么?”
易卿的信是用简体,按照现代书写习惯写的,想来是怕途中出现问题。
原来,几年前,易卿在京城中去药店,无意中撞见有个南方人在卖金鸡纳树树皮,说是极品好药,若不是缺钱,也不会出手。
他十分神秘的样子,易卿是走错了屋子才听到的。
可是听他说治疗瘴气,药店收购药草的伙计便十分不耐烦地把他赶走了。
易卿出银子买下了他为数不多的树皮。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婉乔眉飞色舞地对秦伯言道,“并没有。易卿她父母不是留下很多往海外走到大商船么?易卿把树皮给宋掌柜的,让宋掌柜的让人出海的时候寻找,当真买了回来。只是可惜的是,当地蛮人也知道这树皮的珍贵,并不肯卖太多给她。”
“易卿买这个回来治疗瘴气?”秦伯言从前听婉乔提起过这药材,知道是行之有效的,不由也十分高兴。
“她想着将来无论谁当政,总要面临南蛮问题,屯着到了必要时候献出来,不求功劳,但求平稳度过朝廷更替。”婉乔笑道,“她定然是为季恒安打算的,季恒安做锦衣卫,得罪的人太多。”
爱人的形式千千万万,易卿的爱,是冰山下的熔岩,炽烈到只有自己才知道。
对易卿而言,谁做皇帝没有区别,只要她们一家平安就行。
秦伯言不由叹道:“我真想去你来的地方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你们这般让人敬服的女子。”
“走吧,”婉乔只觉得满天雾霾都散开,笑嘻嘻地道,“这就去看看她给我们带来的惊喜。按照易卿的说法,这些至少这次能供我们度过难关了。不过她是前几年弄来的,说有一些已经失效剔除,剩下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