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363)
回到府里,因为早有侍卫提前回去报信,子歌已经等在府门口了。
婉乔下来,先与她行礼,被她拦住,亲热地拉着她往里走。
“嫂子,你总算回来了。”子歌道,“是不是路上太辛苦,怎么你脸色不很好?”
婉乔笑道:“最近胃口不好,没什么大事。紫霞呢?会不会走,乖不乖?”
“能自己走了,不过走不很稳当,王爷宠着,舍不得她太早走路。我收到信都好几天了,天天盼着你回来。”
两人说着话,一起先往廖氏院里去请安。
廖氏虽然现在住在府里,但是保持着在庵里的生活习惯,屋里被浓重的檀香缭绕。
婉乔给她磕了头后略坐了会儿,只一会儿,她就觉得头昏脑涨,廖氏问了些什么到最后都听得不真切了。
子歌见状道:“娘,嫂子身体不舒服,定是长途跋涉累了。我们就不打扰您清修了,晚上再来请安。”
廖氏点点头。
子歌扶着婉乔出来,道:“嫂子,你面色有点吓人,我先扶你回去歇着吧。”
婉乔连客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沉香忙上前帮忙,和子歌一人扶着一边,把婉乔送回屋里。
婉乔回来之后,先睡了三天。
这三天里,除了吃就是睡,不分白天黑夜,这才养回来点精神。
任治平和孟氏来看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睁开眼睛,歉疚又迷糊地道:“爹,娘,我该跟您二老请安的——”
孟氏见她消瘦的模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道:“好孩子,快睡吧,你路上累坏了。”
婉乔醒来后,吃了一大碗孟氏做的虾仁小馄饨,笑着道:“娘,我肯定是馋您做的饭了。吃上一顿,神清气爽,什么精神都回来了。”
孟氏心疼道:“怎么就把自己瘦成一把骨头?湘涟饿着你了吗?”
婉乔笑嘻嘻地道:“嗯,三天给一顿饭吃,一天打三顿。”
孟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净瞎说。”
婉乔自己也觉得很奇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中邪了似的。有的时候就很累很困,眼皮子睁不开;有时候又精神很好,之前像装的一样;有的时候一口气吃一大碗,有的时候一口都吃不下。”
孟氏惊道:“你是不是有孕了?”
她的症状,很像自己初初怀孕时候。
“当初,娘怀你的时候,也是这般。”
婉乔摇摇头:“没有。我回来之前小日子才完,之后秦大人,嗯,也没动过我。”
她自己也往怀孕上想了,但是对不上日子。
她也很失望啊!
孟氏看她眼神失落,便安慰道:“不着急,你们年轻。你现在还吃着药吗?你在他面前也别表现出来想要孩子,要不然他压力也大。你婆婆又不催,什么都比不上你们两个和美重要……”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婉乔呆呆的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秦伯言跟廖氏说,是他自己有问题,生不了孩子。
孟氏又试探道:“他还好吧,不是他的问题,对吧。”
“嗯,”婉乔掩饰道,“秦大人很好……”
好到自己都下不来床,摔!
“那个,娘,婉静呢?”
“现在喜欢读书,找了个西席,上午跟着读书识字,下午跟我做些女红。”
“那岂不是很辛苦?”婉乔吐吐舌头,“是不是比我女红好了?”
“她能捏起针,我都很满意了。”孟氏道,“不过我觉得超过你,应该不难。”
母女俩说笑着,子歌也来了,给婉乔带来两盘荔枝。
这是稀罕水果,婉乔便让要离开的孟氏带一盘走。
孟氏瞪了她一眼。
子歌忙替婉乔分辨道:“嫂子是没把我当外人。”
孟氏看着婉乔道:“你婆婆和子歌,有什么好吃的也都带着我一份。你得……”
“惜福,惜福。”婉乔打断她的话,“娘,知道了。就会教训我……”
子歌捂嘴笑:“伯母,也就您能镇得住嫂子了。我让人把荔枝给您送到家里了。”
孟氏道谢,又让她们说话,自己掀开帘子出去了。
子歌要给婉乔剥荔枝,婉乔白了她一眼:“还真把我当病号了。”自己伸手拿起一个荔枝剥了起来。
沉香送上茶来,两人靠在罗汉床上说话。
“你师傅怎么回事?”婉乔把凝白的荔枝送到嘴里,汁水丰盈而香甜,但她只吃了一颗就拿起帕子擦擦手。
“不合胃口?”子歌问道。
“太甜了,有些腻。”婉乔道。
第469章 要不起
“你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么?”子歌好奇地问。
“嗯,从前还行。现在受不住了。”
子歌果然也和孟氏一样怀疑她有孕,而婉乔也同样回答。
“没有最好。”子歌松了口气,“我师傅说,你明年才能有孕,要不对身体不好。”
她有句到嘴边的话,想想还是没说。
“继续说,你师傅怎么回事?”婉乔问道,“我回来的时候她们一家往哪里去了?”
子歌叹了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原来,季恒安的母亲得了重病,不知如何辗转打听到他的下落,让人带信来,说是临死之前想见他一面。
季恒安几乎立刻就拒绝了,但是那到底是生身母亲,内心怎么可能一点波澜也没有?
曾经那么嫌弃甚至咒骂虐待他的妇人,叉着腰的刻薄恶毒模样,是他记忆中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但是他想到她现在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心中又不知是何滋味。
血脉相连,她比他做得绝;他自以为自己冷血冷情,却做不到她那般。
易卿见他模样,叹着气道:“季恒安,你何必为难自己?想回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吧,错过了可能永远看不到了。”
季恒安嘴硬:“我早已与她恩断义绝。”
“你能骗得过自己,也骗不过我。”易卿道,“这样,我跟你回去。若是她气数未尽,我救她一命,算是报答了她生养你一场的恩德。你把心里的不平都跟她说出来,奚落她一顿,然后就忘记,好好回来过日子。”
“我替她保住了她最喜欢的儿子的血脉,已经还了她的生恩。”
“那就当是我想见见她,感谢她。毕竟没有她,就没有你。”
易卿很清醒,季恒安的母亲活着,他的恨意坚决;而一旦她死了,恨意消散,他更会记得的,是临终前他没有满足她愿望,也不知道她是否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的遗憾。
人心世情,易卿向来看得透彻。
季恒安考虑再三,终于决定去看看,于是一家人一起离开。
“我这才知道,原来师傅的婆家距离甘南,不过五六天的路程罢了。季大人竟从不回去,真不知道是何冤仇。”
子歌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责备的情绪。
在她看来,季恒安对易卿那般好,对自己的生母却这般疏离不孝,实在说不过去。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是母慈子孝。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婉乔叹了口气,“再说,你师傅多么清冷淡漠的一个人,为了季恒安也愿意理这些家庭琐事。”
季恒安无条件的宠着易卿,让她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而到底,她为他,柔软了眉眼,为世间烟火所熏染。
“估计快也还要十几天,我师傅才能回来。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子歌道。
“你不是学医很久了?你给我看看好了。”婉乔笑嘻嘻地伸出胳膊,略往上拉了拉袖子,露出手腕。
子歌瞪她一眼:“你还不知道我,只学了针灸一样,也还只是给我家王爷治,别的我才懒得费心去学。我是说真的,找个大夫给你瞧瞧吧,总这样也不是个事。”
“在邺城就看了好多次了,都说没事。还是等你师傅回来吧,说不定开两剂泻药就好了。”婉乔漫不经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