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338)
婉乔:“……”
季恒安不干了,非要她去。
开玩笑,要是她哪天呼啦一下不见了怎么办?智云大师是得道高僧,可得罪不起。
最后,易卿不情不愿地被季恒安推到了禅院门口。
“进去吧,别紧张,我在外面等你。”秦伯言对婉乔说。
“姑奶奶,求求您了,别跟大师犟嘴。大师说什么,你只管听着。”季恒安央求。
两个女人进去后,两个男人都有些不安,在门两侧站成了两根柱子。
过了一刻钟,婉乔和易卿携手出来,前者一脸懵懂,后者则面无表情。
“秦大人。”婉乔喊了一声,被秦伯言捂住嘴。
“回去再说。”他小声道。
季恒安本来焦急地想问易卿智云大师说了什么,见她冷静自持的表情,觉得自己有些急躁了,便强忍住没提。
“乔妹,”秦伯言拉住要往外走的婉乔,“等等。来,咱们给大师磕个头。”
智云大师是得道高僧,秦伯言心存敬畏。从前无所求,无欲则刚;现在,他有了软肋,宁愿屈膝。
婉乔迷迷糊糊地,就被他拉着跪倒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本来要走的季恒安见状,严肃道:“多多,咱们也给大师……”
“不干。”易卿干脆直接地道。
她至今都觉得,这智云老和尚,还是个大忽悠,刚才他跟她们说了一串珍惜、惜缘以及关于未来的含糊其辞的话。
说实话,她一句都没信。
这都是套在谁身上都可以用的吉祥话,活在当下这种鸡汤,她见过太多;还有,无论谁说她的儿女,当然得说日后大有前程,还能说注定矮穷矬不成?
他说婉乔感情有波澜,但日后也必将身份尊贵。
谁的感情不起波澜?谁不希冀美好的将来?
易卿越想越觉得不靠谱,季恒安还让她跪他?休想。
可是季恒安第一次这么强势,硬是按住她膝盖和后背,强逼着她磕了头。
婉乔看得眼睛都直了。
季恒安,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出了院子,季恒安就对铁着脸的易卿解释道:“姑奶奶,不是说好来拜佛还愿的么?你拉着脸给佛祖看么?为了你,我都跪了,看,”他指着自己额头的红痕,“我给谁行礼都没这么虔诚过。我是真怕啊,万一……”
易卿叹了口气:“早知道你会如惊弓之鸟,当初就不告诉你了。”
季恒安眼睛瞪得溜圆:“不行,有事情不能瞒着我!走走走,跟我去给佛祖上香去!姑奶奶,知道你胆大,可是我害怕。是为了我,行不行?”
婉乔想起刚才季恒安的强硬样子,再看他现在没出息的样子,不由捂着嘴偷偷乐。
易卿瞪了她一眼:“封建糟粕,你也相信。”
“你不也磕头了?”婉乔乐不可支。
“我是被迫的,你是主动为恶。”
“殊途同归!哈哈哈……”婉乔笑着,和秦伯言一起,往前面烧香捐香火的地方而去。
徐王捐了一千两,秦伯言捐了五百两,而季恒安竟然捐了……九百九十九两,既不越过徐王,又要显示他对佛祖最大的诚心。
易卿见他掏出一千两银票,跟收银子的和尚讨回一两,美滋滋地回来时,头上三道黑线。
看走眼了,真的看走眼了。
高冷变逗比,持家变败家,这个画风,变得太彻底了。
在寺中用了素斋,他们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从寺门中出来的时候,徐致秋正不疾不徐往里走。
见了徐王,他还上前行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婉乔和易卿。
婉乔低着头,没注意。
而易卿则冷冷地和他目光相对,毫不惧怕。
好在不过是擦身而过,并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婉乔他们顺利地回府。
“乔妹,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你别太难过。”
“什么?”
婉乔刚躺到床上,觉得腿脚放松下来很舒服,就见秦伯言掀开帘子进来,表情肃穆地跟她说了上面那句话。
“本来让两个侍卫把任婉柔带回来,可是在路上,她竟然逃走……”
“跑了?”婉乔震惊道。
“嗯,”秦伯言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但是她往山上跑,两个侍卫就去追。结果,她失足从山坡上滚落,头碰到石头上,当场便断了气。”
婉乔心中一振,似有所感。
半晌,她抬头看着秦伯言,后者也看着她,目光坦荡而澄澈。
“秦大人,”婉乔低声道,“麻烦你让人买一副薄棺,把人埋了吧。”
秦伯言答应下来:“我这就让人去办。你还要见她吗?她的样子有些狰狞,我不想……”
“不见了。”婉乔摇摇头。
“那我出去让他们办。”
秦伯言出去后,婉乔盯着帘子,许久都没有动作,脑海中回荡着婉柔丧心病狂的威胁声,她说,“任婉乔,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会弄死你的。”
“五妹妹,”婉乔低声喊了一句。
她许久没有叫这个称呼,只觉陌生又别扭。
“你是对的。姐妹一场,便是碍于你是父亲的侄女,我也不忍对你痛下杀手。所以,本来你真的可以侥幸逃过一劫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在秦大人面前诅咒我呢?”
她可以忍的,他不可以忍;她不可以动手的,他替她动手。
第437章 出征
“害怕吗?”易卿坐在婉乔对面,看着她怅然的神情问道。
婉乔愣了下,下意识地回道:“怕什么?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怎么接?”
“你温润善良的秦大人,现在行事这般毒辣果断,有没有觉得害怕?”
婉乔摇了摇头。
“秦大人是为了保护我,如果换位思考,有人如跗骨之蛆,一心想要秦大人的命,我大概也会先出手。”
“那你这闷闷不乐的样子干什么?”易卿不屑道,“如果是我,我自己就收拾了她。”
“算了,不说了,反正事情都解决了。”
婉乔觉得自己很不擅长处理家里的事情,婉柔该死,可是以父亲任治平的性格,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是秦伯言和她所为——她始终认为,自己也是“凶手”之一,大概会很难受吧。
易卿到底逼问出这句话,然后漫不经心道:“那就别告诉他就是。”
她和季恒安都是父母双亡,不用考虑这些闹心的事情,真好。
不对,季恒安是父母双亡吗?
应该是吧,他只跟她提过父亲去世后,母亲说他天生刑克,待他不好。在那之后,再也没提起过。
易卿也只是随便想到这里,并没有放在心上。
季恒安都不提的事情,涉及他的家庭,自己更没有必要多说了。
“对了,那锁片的事情,宋掌柜也并没有听说过。我娘嫁妆繁多,我让他慢慢查去了,此事着急不得。”
婉乔点头应下,心里想着等秦伯言回来跟他说一声。
“夫人。”沉香推门进来,神色惶惶,“您二婶在大门外哭闹,说是她女儿枉死,闹得很厉害。”
易卿冷冷道:“她女儿给了徐致秋,死了去找他,来千户府闹什么?”
原来,婉柔下葬之后,秦伯言让人通知了她父母。田氏便想赖上秦府,讹些银子。
“田夫人说,她女儿好好养到那么大,现在枉死,没人替她养老送终,说没有一千两银子,这事绝不会过去。”
若她真是为婉柔的死而心伤,婉乔或许还能有几分不忍。
但是如此赤裸裸的要银子,吃相难看,她就只剩下鄙夷了。
“随她闹。”婉乔冷声道,“传我的话,府里之人都不许理睬她。她愿意哭闹多久就哭闹多久。她想如何过不去,就尽管去做。”
田氏也是脑子不正常的,现在兵荒马乱,她能如何不放过?
进京告御状么?皇上都自身难保。更何况,她恐怕走在半路上,就被拦住了。现在这天下,可是四分五裂,宁王、齐王还有各种入流不入流的势力,都想占据一方,各自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