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332)
婉乔没敢提徐致秋,只说梦见了自己被蛇缠上。
秦伯言安慰了她,陪她说话,一直到她再次入睡,自己才睡过去。
过了几天,徐致秋来送宝藏图,宁王世子亲自接见他,但是知道秦伯言和他积怨极深,便不让他出来。
徐致秋应对有礼,关切地问了世子的,对秦伯言和婉乔绝口不提,献上天书后就告辞了。
这事情,风平浪静到令人不信。
果真,事情就是没有这般简单。
婉乔正在屋里和秦伯言说笑,孟氏闯了进来,面色极其难看。
秦伯言站起身来行礼。
婉乔愣愣地看着她,道:“娘,您这是怎么了?婉静不听话,惹您生气了?”
孟氏一言不发,上前掀了被子就要解婉乔的衣服。
婉乔护住自己衣襟,勉力笑着:“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孟氏想起徐致秋说的那些话,也不敢很用力,怒道:“你松手,让我看看。不是说骑马跌伤了腿吗?我怎么听说,你身上无处不是伤?”
“娘,您听谁说的?这哪里传来的谣言?”婉乔假装若无其事,“哪里来的伤?秦大人还在这里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告诉我,入了锦衣卫诏狱的人,不是你!”孟氏眼含热泪,声音颤抖,看看婉乔,又看看秦伯言。
婉乔心里一慌,正不知道说什么,就见秦伯言撩袍跪下,低头道:“却是湘涟没能护好乔妹,请岳母责罚。”
“果然,果然是真的。”孟氏泪水滚落,看着婉乔,“你,你真是疼死娘了!”
婉乔眼窝也有些热,却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娘,您先让秦大人起来,我跟您说。是我不让告诉您的,秦大人也很快把我救出来了。你听我慢慢道来……”
但是,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襟,绝不让孟氏看。
事实上,除了易卿,她都不想给秦伯言看。
伤口如果会让亲近之人心疼,那就还是自己慢慢恢复吧。
孟氏显然看出她的态度,拧过头去不看秦伯言,更不提让他起来。
她心里有怨气,很深的怨气。
“徐致秋告诉我,我还以为他挑拨离间,不肯相信;可是我越想越不对,果真……”孟氏说着,哽咽着就说不下去了。
“秦大人,你出去吧,我跟我娘说会儿话。”婉乔勉强一笑,对秦伯言道。
秦伯言摇摇头:“乔妹,我来说。是我没做好,早该像伯母告罪。”
他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力承担所有的事情,毫不推诿。
“娘,是我让瞒着的。毕竟我现在没事了,若是您和爹知道,还要担心。”
“你没事了?你没事了还需要躺在床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有自己爱惜吗?”孟氏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傻女儿!”
“娘,徐致秋告诉您,就没安好心思!他还想着拆散我和秦大人,您再生气,再不原谅秦大人,就中了他的计了。”婉乔急急道。
“他能得逞,是因为秦家确实没能保护好你。”
“娘……”
“起来吧。”过了一会儿,孟氏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开口道,“我说什么都没用,谁让她一门心思向着你!婉乔,日后你做了娘亲,就知道为娘的一片心了。若是有人伤害你,我……”
第429章 拥立世子
婉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孟氏哄了回去,擦着额头上的汗,咬牙切齿道:“徐致秋这个混蛋!”
秦伯言反倒安慰她:“这事情不跟岳父岳母坦白,我心中一直忐忑。现在也好,明日我再去跟岳父请罪。你刚才不该给我说话,岳母也就是太心疼你才会责难于我。你反过来帮我,她心中难受。”
婉乔咬咬嘴唇:“我知道了。”
“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很感动。”秦伯言摸着她的头发道,“乔妹,我带你去邺城吧,把我们的亲人们一起带去。”
那里是舒家的天下,是现在他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要走?仅仅因为徐致秋?为什么是我们走,是他无风起浪,我不走。”婉乔摇摇头。
秦伯言有他的抱负,有他割舍不下的同袍,包括宁王世子。
“秦大人,所谓避世,都是骗人的。谁又能真正离了这万丈红尘呢?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说别的,我的身份,既与汤家有关,在萧党心目中又与他们有关,能解天书,从天牢劫过人,又从诏狱逃出……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你就安心跟着世子吧,结果看天意吧。无论是富贵还是末路,我们一起,坦然受之。”
“好。”秦伯言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交缠。
晚上,孟氏让人送来了白玉膏,说是徐致秋让给婉乔的,对伤口愈合有奇效。
婉乔让人扔出去。
秦伯言却拿给易卿看。
易卿道,确是难得的良药,其中的名贵药材,非一朝一夕可以收集到。
秦伯言便换了瓶子给婉乔用。
没什么比她的身体更重要,即使是情敌所赠,只要对她好,秦伯言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再说徐致秋从路丰县回到陆州,刚要进府,就听见一个凄婉的声音喊他:“老爷,贱妾知道错了,您不要赶贱妾走了……”
他让人停轿,从轿子中下来,走到跪在地上的女人面前。
婉柔精心打扮过一番,一哭一喊,都是对着镜子练过无数次,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见徐致秋下轿,她心中高兴,哭诉道:“老爷,贱妾无家可归,您就原谅我这次,以后我绝不敢再犯了。”
“以后?”徐致秋声音清润,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我为什么要信你以后会改?有些事,做了一次,就一辈子不会被原谅。”
她竟然敢和萧党一起加害婉乔,这罪无可赦。
“你该庆幸,如果你不是她的妹妹,你结局一定比现在惨。”
“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贱妾伺候您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正是因为爱您至深,才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铸成大错。”
“你既知道铸成大错,那就用一辈子去忏悔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就改了主意,让你……下场凄惨!”
“老爷,贱妾现在无家可归。若是回去之后,我娘定然会把我卖了的。”婉柔真的怕了,抓住他的袍子,哭得声嘶力竭。
“那我教给你一个办法。”徐致秋甩开她,冷声道,“你可以先自卖自身,留着银子,就轮不到你父母来卖了。”
说罢,他大步往府里而去。
婉柔膝行追他,却被衙役无情地拦住。
她哭倒在府门口,过了许久,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漫无目的又绝望地离开。
她真知道错了,婉乔再不喜欢他,也是他动不得的逆鳞。从一开始,她想凭借入府压婉乔一头,就是可笑的错误。
一步错,步步错。
老天爷,你何其不公!
我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个贱人!
“乔妹,早些睡,别看了。”秦伯言见婉乔熬夜看着天书,不由从她手里把书拿过来道。
婉乔揉了揉眼睛,“我听说,宁王又来信催促了。我怕你压力太大。”
“正是因为他反复催,才越发没有必要着急。”秦伯言把书放到一边,洗了棉巾替她擦拭脸手,“乔妹,我也只跟你说,我跟的是世子,不是宁王。现在的宁王,已经露出颓势,再继续下去,恐怕没有被皇上镇压,先被自己毁尽战果。”
“世子想另起炉灶?”
“不,是我这般想的。”
婉乔瞪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秦大人,你想自己造反?”
秦伯言正在洗脸,闻言甩了甩脸上水珠,道:“并非如此。我是想,拥立世子,以镇北军为依托……”
“那怎么行?”婉乔下意识反对,“搞不好,父子相争,给了皇上喘息机会,甚至让他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