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289)
婉乔一愣,随即搂着孟氏脖子道:“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娘最开明了。以后绝对偷偷摸摸,不让人发现,包括娘。”
孟氏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故意板起脸来:“站好了,还没说完呢。”
婉乔笑嘻嘻地收回手,站在地上,福下身去作怪:“娘的教训,我洗耳恭听。”
孟氏揪着她耳朵给她拉起来:“你给我记着了,让他略占点便宜,尝尝甜头就算了。你要是敢在成婚前让他得了手,我,我……”
婉乔忙捂着耳朵求饶:“娘,娘,松手,耳朵要掉了。保证,我保证绝对不让他得手,发誓,我发誓。”
孟氏这才松了手。
婉乔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抱怨:“娘,我是您亲闺女吗?下手这么狠!再说,你就是信不过我,也得信过秦大人啊!我想随便让人得手,人还不乐意呢!”
孟氏又好气又好笑,指着鸡毛掸子道:“还敢犟嘴,去,拿过来!”
婉乔树袋熊一般抱着她撒娇,“记住教训了。我说错了,自己掌嘴还不行吗?”
说着,抬起手来,作势要打自己,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看着孟氏。
孟氏斜眼看她,道:“你倒是说到做到啊。”
婉乔高高抬起,最后轻轻摸摸自己的脸,厚脸皮道:“您本来就没给我生的花容月貌,打肿了秦大人嫌不好看,退货了,只能让您养一辈子了,不划算,不划算。”
孟氏终于被她都笑了,又耳提面命,很是教了她一番与秦伯言的相处之道。
婉乔幸福地靠在孟氏肩上,喃喃道:“我哪一世修来的好福气,能有这么好的娘亲。”
虽然是玩笑的口吻说出,但这真是她的肺腑之言。
孟氏弥补了她前世缺失的母爱,让她知道,母亲是这样温柔而又坚韧的存在,又似天上明星一般,时时指正着自己的路。
这柔软的温情,让她无限眷恋。
“娘也是觉得,”孟氏轻轻抚摸着婉乔的头发,“老天厚待,给了娘一个好女儿。害怕你嫁不到好人家,可是现在湘涟对你千万般好,娘一想起你要成亲,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这一席话,让婉乔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现在毫不怀疑,到真正出嫁那天,她会哭成傻子。
孟氏看了看她的绣活,催促她赶工后,便道要回去照看几个孩子,实则是放了她,让她去找秦伯言。
毕竟几日未见,两人应该有许多话要说。
“谢谢娘——”婉乔俏皮地在孟氏头上亲了亲,“您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娘亲!”
第374章 坦陈
孟氏训了她一顿,被她灌了一肚子糖水,感动地走了。
婉乔从首饰盒下取出那张被叠的平整的纸,面色凝重了些。
与其胡乱猜测,不如去找秦大人商量下。这般想着,她抬步要往外走,却和掀帘子进来的秦伯言撞个满怀。
“秦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娘走了?”婉乔摸着撞疼的鼻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秦伯言拉开她的手,微微蹲身查看了下,见只是撞红了一点,替她轻轻揉了揉,然后道:“我一直偷偷听着遮面的动静,刚才从窗户见伯母走了,就赶紧来了。”
“你没吃饭吧,用些点心垫垫肚子,这很快就该吃饭了。”
婉乔拉着秦伯言到罗汉床上坐下,把两个软枕都给他:“秦大人你不用这般正襟危坐,怎么舒服怎么歪着,这几日也把你累坏了。”
秦伯言果真半躺着靠在软枕上,一条腿蜷曲在床上,另一条腿支起来,姿势闲适。
“你吃这个,玫瑰酥饼,厨娘做的,还挺好吃的,不过还是没易卿手艺好。”
秦伯言摇头,“我不饿。”
“那好吧。说正事,”婉乔看着他,“秦大人,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怎么慌里慌张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秦伯言当然不会把萧家的事情跟她说。
他刚才想过了,也许投毒是另外有人所为,易卿和他都太紧张了。
于是他道:“回来没见到你,莫名心慌,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一样。”
婉乔心道,确实有事。
她伸手给他倒了杯茶:“喝口水润润嗓子,是不是村民们以为瘟疫,都要往外跑?你嗓子都喊哑了。”
秦伯言接过来抿了两口,把茶杯放回小几上:“倒没往外跑,就是拼命磕头求救。孩子身体弱,好多妇人都哭喊着救救孩子。”
想到那情形,秦伯言现在都觉得心酸。
“不过好在有易卿在,应该没什么事情。”
害怕婉乔跟着担心,秦伯言补充道。
婉乔却忽然想起那樵夫的话,他说,秦伯言下令在萧党巢穴放火,无论老幼,悉数惨死。
秦伯言见她愣神,以为她还难过,不由拉住她的手,轻轻拍拍手背:“没事,都不会有事。”
婉乔看着他眼睛,咬咬嘴唇,“秦大人,你知道萧映华吗?”
她声音轻轻柔柔,听在秦伯言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他惊坐起来,手臂碰到茶盏,茶盏倾倒,暗色茶水撒到小几上。
婉乔心猛地一沉。
她拿起旁边的棉巾慢慢吸着小几上的茶水,眼睛却一直看向秦伯言。
秦伯言也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些什么。
可是,没有。
她目光沉静,眼神澄澈而信任。
“乔妹,”秦伯言深吸一口气,“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他面色严肃,隐有紧张。
婉乔太不喜欢这种感觉——彼此试探,不应该是用在她和他之间。
她从袖中抽出那一方纸,放在小几上,用指尖抵住推到他面前。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发白。
秦伯言捡起纸来展开,立马认出她的笔迹,看着那句伤感的诗词,他不明就里。
“乔妹,你这是?怎么忽然心生这样的感慨了?”
“秦大人,你看,这是不是我写的?”婉乔幽幽问道。
秦伯言仔细辨认一番,实在是没看出来作伪的迹象,不确定地道:“难道这不是你写的?”
婉乔摇摇头:“我不记得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旧日所写。你也知道,我大病一场,之前的记忆都没了。”
秦伯言当然知道,并且希望她永远都不要记起来。
“这张纸谁给你的?”
婉乔不想绕圈子,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连同她同那个樵夫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
说完后,她看着他问道:“秦大人,萧映华是谁?和我有关系吗?他为什么叫我萧映华?”
秦伯言心乱如麻,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揉着眉心道:“乔妹,你容我想想,肯定是哪里不对。”
婉乔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可是我想不明白。上次有人冒充你的笔迹,宁王世子查出来是徐致秋做的,这次是不是他?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他和萧家能有什么关系……”
秦伯言很清楚,这事情与徐致秋无关。
但是着急之下,他也只能用这个借口:“我回头查查,他心思复杂难测,与萧党有联系也未可知。”
“会吗?”婉乔迟疑道。
她都觉得萧党成不了气候,不过痴人说梦。他们两三百年来,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蝇营狗苟,这世上,恐怕只有他们自己还怀着复国梦,相信能复国成功了。
徐致秋何等精明,会跟他们合作?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她觉得,秦伯言的反应有些不对。
于是,她直白地问:“秦大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围剿萧党时候,是真的……”
那般手段激烈?
“萧党之人,死不足惜。”秦伯言冷硬道,“八岁老妪到垂髫稚子,无不被洗脑,为了所谓萧家大业,无所不用其极。”
婉乔沉默了。
也许他是对的,可是怎么想都觉得心里有些难过。老弱妇孺,总让人觉得无辜。
秦伯言在想着混进来的萧党,便没有发现她的异常。